「啧,好酸的语气,我说爱卿,你是喝了醋吗?」萧沐非笑著又将他扯了回来,君非凰这回挣扎了几下,又让萧沐非给压得无法动弹。
「王爷自重。」
「对著自己的皇后干嘛自重?」萧沐非看著他的眼,刻意慢条斯理地说:「你很在意本王的一字一句嘛。」
「何止在意?简直刻骨铭心。」君非凰冷冷回答。「想必是旅途寂寞了,王爷这般靠近,就不怕我这张丑脸伤了你的眼?」
「本王觉得……其实看久了也还习惯,不至反胃。」说著,萧沐非的手指竟轻轻划过那道红瘢。「再说了,爱卿,本王还真怀疑这是个障眼法呢。」
不知是哪一句话逗乐了君非凰,他竟开怀似地笑了起来,相较於清朗的笑声,他手上动作却毫不留情,一掌、一翻,便离了萧沐非,却只是披散著发站在床边,萧沐非也坐起身,却惊见君非凰不知哪儿生出了一把轻巧的匕首,稳稳地握在手上。
「有话好说,爱卿,这可不比杯子!」
无能为凤 十七
这会儿可没有顾晓卿跟杜苍略阻止了,但君非凰只是看著他,然後又笑了一声,握那匕首的样子也不像要丢向他,萧沐非正犹豫著是否该上前抢下凶器之际,君非凰却已动了手。
「你!」
那柄匕首没有被丢出来,而是在君非凰白晰的手上灵巧地转了个方向,朝著他脸上的胎记划下一道,划得那样准,就自他额上红瘢起处一路划到眼角,彷佛他曾对著铜镜看过千万次,并以手指无数次地确认过一般的毫无迟疑。
萧沐非看得出君非凰没使多大力气,但那匕首显然极为锐利,鲜血立即自细细的伤口涌出,先是一粒一粒的血珠,而後汇合成一道细流自他脸庞流下,但他仍是看著萧沐非,眼神一片平静无波,倒映著男人的惊愕。
「王爷说错了,不是怀疑,而是希望,王爷希望这是个用来考验王爷的障眼法。」说著,他又笑了,鲜血一滴一滴的打上地面。「可惜让王爷失望了,这就是张货真价实的丑脸。」
铿锵一声,匕首落地。萧沐非迅即站起身,像是想要向他走来,君非凰却又伸出了手挡在两人之间,其实他完全可以无视,但是他却跨不出步伐,就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冻结在他深邃的眸中。
「我与王爷之间只是一个承诺,王爷允诺立我为后,而我亦已坐上王爷的花轿立誓一生尽忠……当然,我也明白要王爷忍受一名男后是多麽屈辱之事,因此无论王爷希望我自称臣妾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
萧沐非终是跨出一步,但君非凰亦退了一步,血仍是在流,他却像是全然感受不到疼痛。
「只请王爷勿以虚情假意玩弄我。」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萧沐非以为他看见君非凰眼中深沈的哀伤,但君非凰很快地转头离去,他根本无法确认那是否仅是错觉,而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抓住空气。
听著君非凰的脚步声下楼离去,萧沐非抱头蹲下,闭著眼睛大大地叹了一声。「糟了,又要让顾晓卿骂了……真是的,哪有人这麽认真啊,开个玩笑都不成!」
睁开眼後,映入眼帘的正是地面几滴豔红,萧沐非搔搔头,却想起君非凰推开自己的那一掌看似雷霆万钧,其实根本没使什麽力,这样想著,他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一声。「连对本王都这麽好,对自己就这麽狠……啊啊,真是气死我了!」
萧沐非自地面跳起,转身拿了君非凰和自己的包袱就往外走,还没踏出房门又重重几步走回来,扯了桌上的头绳收入怀里,从甩门、走下楼梯到吩咐算帐的动作无不大而重,乒乒砰砰的吓坏客栈众人,但气亏气,在掌柜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算错帐时,萧沐非仍是咬牙切齿的掏出金算盘来啪搭啪搭的算了个清楚明白,一文钱都没让掌柜多赚,正当掌柜苦著一张老脸送客之际,他又走回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掌柜直鞠躬认错。
「怕什麽!本王想起弄脏了你的房间,这一两银子就当赔罪。」
没见有人这样赔罪的,那啪一声放下银两的动作险些拆了他的柜台,但掌柜不敢多说,弯腰鞠躬地把萧沐非送上了马,看著他绝尘而去这才安心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萧沐非越想越气,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气君非凰说得那样清楚明白不给面子,还是气多花了一两银子,总之他骑得飞快,转眼便来到军营,自马上翻身而下,拉著来迎接的不知名将领就问:「君非凰呢?」
「君公子在主帐……」
「什麽公子不公子的,叫娘娘!」说完,他也不管对方究竟听懂了没有,转身就冲到主帐,但帐内除了正在收拾药箱的年轻军医以外,并无他人,他丢了行囊又气急败坏地问:「君非凰呢?」
「君公子──」
「叫娘娘!」
年轻军医让他吓得连忙改口。「娘娘去找戚副将了。」
萧沐非几个大步就要跨出主帐,却又回头。「君非凰脸上的伤有无大碍,不会更丑了吧!」
正想开口,又让萧沐非一瞪,年轻军医识趣说道:「娘娘的伤并无大碍,细心调养并可完好如初。」
听见完好如初四字,萧沐非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绕遍了整座军营就是找不到君非凰,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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