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清终于是投降了:“若是有法子我自然很高兴,但是梁茗笙为我把过脉,她曾告诉我,除了她无人能救我。若是要她救我,那便要牺牲她的命。”
李流清还记得七夕节之后的那个早上,梁茗笙曾派人给她送来纸条,当李流清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李流清笑了笑,上天原来竟是这样折磨她们二人的,李流清也只有认命。
所以,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赶回鎏尚的原因,只有离梁茗笙越远,她才不会有机会想起自己,才不会有用自己性命救自己的可能。
李流清要梁茗笙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至少,她忘记了自己;至少,她不会为自己的死亡难过;至少,有人陪着她……
“所以……你就选择立刻回鎏尚?”
李流清点了点头:“是的。”
李流清刚说完,无名就想要反驳她,李流清趁机接着说道,“无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李流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也不喜欢以命换命!”
更别说那是要梁茗笙的命!
“可是,你就这样放弃,你有想过我们吗?”无名的眼神就像是泛着光的利剑,抬眸看李流清的时候眼神稍微柔和了些,他说,“我从小就生活在炼狱之中,是你把我拯救出来的,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我把你当成我至亲之人,要是你就这样离开我了,你让我有什么动力活下去呢?”
李流清摇了摇头:“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有些人带着这个孤独过一辈子,有的人会寻找到自己命定的人,与之共度一生。”说到这,李流清的眼神滑向无名:“无名,你应该找一个命定之人与之共度一生,我对素衣说过,我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我也不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忽然,一抹黑色的衣角出现在李流清的视线之中,李流清对无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无名见状,也就住了嘴。
“你们吃好了吗?”灵儿将手中买的点心、蔬菜之物放在桌上,待她看见桌上的的各色早餐之后,她有些讶异:“你们吃得完这么多么?”
灵儿说完李流清才注意到满桌子的各色早餐,有包子馒头,有面条粉干,有烧饼油条,还有一些汤汤水水……
李流清:这鎏尚的摊贩怎么越来越无耻了……
“罢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还是节俭一些吧。来,灵儿,一起来吃。”李流清招呼灵儿坐下来。
于是大清早的,三人就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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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人的艰苦奋战,终于是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完了。吃完之后,他们便回到了相府。
当李流清和无名看见门口的仆人时,都有些讶异,原来的相府已经随着抄家之事没落了,现在这里的仆人是哪里来的?
看见三人缓缓走来,门口站着的四个仆人赶紧上来跪安行礼:“奴才参见流清小姐!”
“你们是谁派来的?”李流清奇怪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四位仆人,他们的衣着和气度看上去都不像是普通的家奴。
为首的那个奴才上前走了一步,垂首回答道:“奴才们是皇上从宫里派来服侍姑娘的。”
原来炎君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李流清想到不用自己收拾宅子,便觉得轻松了不少。
相府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原来的匾额已经换了,规格制度都按照私宅的来改的。
李流清走在游龙似的回廊上,漫不经心的浏览着周围的景色,真是一点儿也未曾改变!
安置好灵儿之后李流清就独自去了李良的寝屋,当李流清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手有些颤抖,门额的那块匾额已经换成了“流芳千古”。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古朴典雅,书香味很重。掀开青灰色的床帘,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
原来这张床上睡着的是相父的。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是容易从梦中惊醒,所以相父便会让自己与他睡,相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便是给自己讲故事,讲割袍断义,讲高山流水,讲掩耳盗铃……
是相父告诉自己应该如何做人,如何行事,大户人家的未嫁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学的这些都是相父一点一滴教给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个样子?只是因为偶然间听到相父对母亲说过:“清儿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你也不必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专心顾好家族之事才对。”
就是因为听到那一句话,我才以为相父根本不重视自己,在他眼里整个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如今想来,却觉得并非如此。娘亲对自己不好,估计相父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会说那些话让母亲离自己远点吧?
相父的一片苦心……就这样被自己白白浪费了,从那以后自己便与他变得生疏起来,想来他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就算这样,他依然爱护了自己那么多年。
想起了往事,李流清只觉得心中更加悲痛,她伏在床上痛哭,泪水打湿了月牙色的绸缎,就像是一朵一朵的刺绣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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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羌,春糜园。
梁茗笙怀抱着琳琅,坐在主事堂的聚凤椅上,一口一口喝着酒,她喝得很猛,一杯直接下腹,只觉得心中火烧火燎。琳琅的纤纤玉臂挽着她的胳膊,柔若无骨的靠在梁茗笙身上,柔声说道:“这样喝酒最容易醉了,你心中可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可以和琳琅说说,琳琅或许能为你解忧。”
“为我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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