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
“用膝盖做枕头。”
的确在杂居房里时坐着的位置是固定的,自由时间里也不能擅自就躺倒。可是不管怎么说,在这种大家都看得见的场所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来吧,堂野心里这样嘀咕。
而且现在自己在说话。虽然是自己擅自在发牢骚,也不用有什么回话,但毕竟还是想要一点反应的。
“可是……”
“借我膝盖用。”
他叫着膝盖、膝盖的一直缠着堂野,最后堂野终于输给他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了。这样又要成为周围人等流言的根源了吧……喜多川枕到堂野的膝盖上,以面朝着堂野腹部的姿势躺下了。
还担心着会不会被看守警告,可是狱警也在看着棒球比赛,脸没有朝着这边。
压在膝盖上面的头忽然动了起来,鼻尖压到了股间来,一副在嗅着什么的样子,让堂野手足无措。
“别,别这样了。”
“闻你的味道。”
“不要这样。”
用两只手推着他把他从腿间推开,喜多川悻悻地“嘁”了一声,不再把脸贴在腿间,但也没有从膝盖上挪开。
这个执拗地要赖在自己膝盖上的男人真是好奇怪,堂野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你下面的名字叫什么?”
堂野没有什么深意地问。隔了一会儿,喜多川答了一声“圭”。
“是哪一个汉字?”
“两个土叠在一起的那个……你的名字又是什么?”
“崇文。”
“什么字呢?”
“上山下宗,然后再加一个文字的文。”
“唔嗯。”
“圭这个名字很可爱呢。”
喜多川从底下唰地瞄了堂野一眼。
“好象不认识的人的名字一样。”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叫过。”
一想到他一直处在连自己名字都不会有人叫的环境里,就感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怜。
“……真浪费啊。”
喜多川张开嘴一笑。
“就好象是你给我起的名字一样呢。”
“现在开始,我就叫你圭好吗。”
喜多川很高兴似的摇头头。
“那我也可叫你崇文可以吗?”
“好啊。”
喜多川就“崇文、崇文”地没有意义地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实在是挺可爱的,堂野不禁摸了摸那剃得短短的和尚头,他就像猫一样眯细了眼睛。像他这样心智上很幼小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去杀人呢,这个问题又在心里膨胀起来。
共同生活的时间一长,这个疑问就越来越大了。喜多川很冷淡,绝对不是那种爱激动的家伙,也不觉得他会是有计划地、或者一时冲动杀人的男人。
觉得问他这种事情并不好,可是想问个清楚的yù_wàng却越来越强,最后终于还是了好奇心,堂野绕着圈子问起来:
“你是为什么进了监狱的呢?”
喜多川歪了歪头。
“你不知道?”
“只听说过一点传言……”
那你不就是知道了吗,这样一来谈话就结束了,喜多川闭上了眼睛。
“你听我说话啊。虽然听是听说过……可是我觉得你,那个……我不觉得你会是去杀人的那种人……”
喜多川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定定地看着自己。莫非是不该踏进去的禁区吗?慌忙又补上一句:
“你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并不是想强迫你说的。对不起……”
呼,堂野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话题会到这里就结束了。
“一个下雨天,妈妈来了。”
喜多川忽然开口低声地说着。
“好来到了建筑工地的宿舍。我都十年没见过她的面了。所以,直到他说‘我是你妈妈’这前,我都不知道站在自己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谁。她说好久不见了,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去了外面。在家庭饭店里,她请我吃汉堡定食。然后说‘现在生活很困难,所以借我些钱吧。’我就借了钱给她。”
喜多川打了个大哈欠。
“后来她又好几次找我来借钱。一个冬天里,那天下着雨,她又来了。我说‘我已经没有钱了’,她就说着‘一起来吧’拉着我的手带我走。结果在一个黑暗的仓库里面。有个男人那里。她给我一把用手绢包着的匕首,说‘不杀他我就会被杀了,所以你杀了这个男人吧。’因此我就按她说的刺了那个男人。”
呐,喜多川仰望着堂野。
“人啊,死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说的,也不叫唤。刺了多深会死,为什么就会死掉了,这些我都不明白……”
堂野把右手压在了额头上。
“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警察了吗?”
“我说了哦,说是我杀的。”
“不是这个,是你母亲求你你才杀人的事情。”
“没说。妈妈要我说‘我杀了那个人’的。”
怎么会有这种蠢事……心里响起这样的声音来。
“为什么你不把真话说出来?你说是你自己‘杀了他’的,可是如果一开始那个男人就已经死了的话,你不就是替真正杀人的人无辜顶罪而已了吗?”
我不知道啊?喜多川的回答,让堂野愤怒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想去证明自己的无辜啊。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已经死了的话,那即使问罪也只是毁损尸体罪而已,根本不用在监狱里呆这么多年的……”
“那家伙是活着是了什么的,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本来就是连脸都没见过的家伙而已。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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