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沐浴方毕的两人一同在石板上坐下来。严霜轻轻靠过来,严鸾便揽了他肩膀,低声道:“小霜……想留下来么?”
赵煊浑身一僵,猛然转回去,睁大了眼从缝隙看向外头。
两人的背影被月华镶了一圈淡淡的光。他听见严霜轻轻笑了一声,极低微道:“不了。路总要自己走才心安,总赖着先生,不尴不尬的,算甚么呢。”
严鸾也笑了笑,“好。煊儿深居宫中,不便离京,你便多来看我几趟,将他的份也替了罢。”
赵煊终于忍不住模糊了眼前,却不敢放任流下来,只满满盈在眼里。
天蒙蒙亮,远方便传来此起彼伏的高亢鸡鸣。宽敞的马车与刀兵齐整的便装侍卫早早侯在了门口,等待接皇帝回返。
赵楹衣衫不整地赖在床上不下来,严鸾只好独自送两人出门。古旧又厚重的大门一打开,耀眼的晨光斜斜透入,赵煊忽然又转过身来,望着严鸾欲言又止。严鸾微笑着看他:“京里寒暑难熬,顾着些身子。”
赵煊点了点头,眼中一热,只好掩饰地低下头去,狼狈地强笑道:“先生再给严霜写信,也顺便给我一封罢……叠一起就成,只当寄家书,再叫他转给我。行么?”
严鸾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好啊。”又瞧向严霜:“路上小心些,不要太赶。你们两个,我都放心不下……”
马车声势浩荡地行过狭窄的青苔滋生的巷子,朝着太阳升起处一路疾驰。
赵煊再也不敢回头看,直挺挺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严霜奉上来一盏茶,赵煊端起来,望了一眼透亮的茶水,又看向他低垂的眉眼,眼前却忽然现出了昨夜的淡淡月光。两人坐在石板上,白xiè_yī上披着月光的薄纱,偎依在一处,阶下积水如镜,映得天地澄明。
紧闭的车帷外骄阳当空,却叫他心底默默念出句诗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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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开心gt;lt; 第二个番外也更完啦!
lz要苦逼地思考第三个了……完全没有余粮啊t t 番外三不会立刻放,要等个志销售之后tvt 要是那时候g还愿意看,我一定记得贴出来。(← ←谁还记得你啊
个志番外:子不语
赵楹皱着眉,指了指屋后上下扑腾的公鸡:“这玩意哪来的。”
严鸾道:“昨天田庄农户送的,老人家一点心意,总不好不要。”
赵楹“哦”了一声,瞧着那鸡抖擞羽毛,摇头晃脑地踱来踱去:“晚上吃还是明天吃?”
严鸾把水碗搁在鸡窝边上,拍了拍衣袍道:“我看长得挺鲜亮的,吃了可惜了,养着玩罢。”
赵楹看着就心烦,扯住他道:“别弄了,叫下人收拾罢。这天不凉不热的,咱们回去补个觉。”
赵楹新近买了张螺钿雕漆大床回来,足足花了一十五两银子,满满当当填实了半间屋子,以至于两人进了门,连站着都显得逼仄,不由自主便想到床上去,方觉宽敞。严鸾下了帐子,只脱了外袍,背过身躺在褥子上。赵楹随手扯了薄被过来,盖上他大半个身子,手就顺着被底摸到腰上去慢慢地揉,一面挨过去,同他挤在一个枕上,道:“好点没?”
严鸾翻过身来,搭了一只手臂在他身上,闭着眼小声道:“别费劲了,不如安稳睡会儿。”
赵楹便也揽住他,轻笑道:“那今晚上轻些弄……”
严鸾半睁了眼瞧他:“阿福都晓得守夜不叫唤,你怎么就专爱半夜折腾……”说着唇上便被咬了一口,湿润的微痛。严鸾舔了舔嘴唇,谑笑道:“好的不学,倒学会咬人了……”
两人正在床帐里小声说话,外头猛然起了一阵犬吠,夹着慌张的咯咯鸡鸣,把那点幽暗中的暧昧惊散得干干净净。赵楹探在衣底的手在他rǔ_jiān上拧了一把,低道:“还夸……瞧你养的好狗!”
严鸾扯开他的手,蹙眉道:“我出去看看,阿福总不会无故乱叫。”说着匆匆披衣下床。
赵楹随他踱到后院时,便见食也撒了,水也泼了,连鸡窝都翻了个儿,弄得狼藉一片。那讨人嫌的公鸡飞到另一头的马厩上,犹惊魂未定地挠了许多茅草下来。家里平日伺候饮食洒扫的就一个仆妇刘氏,这几日家中有事,常常不在,连个收拾残局的人也没有。赵楹抱臂道:“咱家这回也算得上鸡犬不宁了,这闹腾的。”
严鸾懒得理他,四下里察看缘故,却见阿福挤在脚边,呜呜叫着伸爪挠他裤腿。严鸾蹲下`身,掰了阿福的狗头细看,便见它口里叼着一簇细细软软的黄毛。
刘氏傍晚一回来便听说了这事,登时将饭勺一丢,蒲扇般的手拍着大腿道:“了不得!黄仙哪是能得罪的?老爷还是快快把鸡供了罢!”
严鸾彼时正在吃饭,笑得筷子也拿不住了,摆手道:“刘嫂莫急,鸡不是已经拿藤筐罩住了?那黄仙既吃不着,自然就不会来了。”
刘氏急得“哎呀”直叫,又不知如何劝说,只得道:“鸡且不说,狗要拴好!咬着了黄仙……”
赵楹忽然冷笑了一声:“说起来,我也有些日子没吃鸡汤。怎么倒要便宜了畜生。”
刘氏一向不大敢与他搭话,却立刻听出这话里的不悦来,慌忙岔开了话头道:“莲藕排骨汤正炖着,老爷要喝来暖身子也是一样的……”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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