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大人对着光,仔细看着体温表上的显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们尤安特人的血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啊?这么高的体温,换了我早就惊厥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清醒?”
没有反应。
军医显然很不满意这犹如对着墙壁说话的效果,上前扯开被单,伸手就去解高烧的尤安特少年的衣钮。
男孩惊恐地护住领口,后脑勺差点撞在床旁一侧的墙上。
“啧啧,居然还害羞!”游危咯咯笑着,下颌一扬,示意旁边的树生帮忙按住男孩胳膊,硬是解开了他的上衣,拿冰冷的听诊器在那片白净平坦的胸脯上左按右按,末了还恶作剧地在男孩细小如蔷薇花蕾的□□上掐了一下,看着男孩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笑得更开心了,“本大人很荣幸地通知你,你光荣地得了肺炎。”
虽然不能说话,男孩的喘息声却比什么话语都更加诱惑,听得某个按着他手腕的人脸红心跳,正要有所动作,门口传来了响动。
“他怎么样了?”郑直简单地问了一句,皱着眉头听军医说了大概情况,“那要怎么处理?”
游危已经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支针管:“先打一针退烧,其他的等转到医务所再说。”他吸好了一管药水,向上推了推,排除了空气,转过身来却只看见树生在努力与一张拉得紧紧的被单做斗争,不由啼笑皆非,“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打针吗?”
郑直却看着他手里粗大的针头不悦地问:“你就不能用pēn_shè型注射器?这个扎上去不疼吗?”
希大人嗤笑:“郑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树生一样婆婆妈妈的了?大男人怕什么疼?再说只是几秒钟的事。”
年轻上校“嘿嘿”一笑:“我这不就是有点奇怪嘛?你用哪种针头关我屌事。”
军医没有再理他,一旦正式开始业务流程,那张漂亮的脸就变得严肃无比,素日里嬉笑怒骂的神态荡然无存。
干干脆脆从下面掀开被单,在树生的帮助下翻过那个纤瘦的身子,轻而易举地拉下宽松款的长裤,发现这尤安特少年竟然没穿内裤,游危二话不说,猛地将针头扎在了男孩雪白的左臀上侧。
“好了。”军医在那浑圆的两个半球上拍了拍,漫不经心地收拾起医疗箱来,“让他睡一觉,醒了再去医务所。”
树生很勤快地帮忙递着东西:“需要住多久院?”
“啊,那个嘛——”
军医的官腔还没打完,一个低沉的声音截断了他:“不管住多久,出来就叫他直接去飞行器起落场,那边正缺清洁人员。”
一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上校匆匆走出房门的背影,军医与上尉只有相对愕然。
☆、第七章
郑直冲出营地,正好有一辆越野装甲车路过,被他一个手势拦下,然后将人家驾驶员扯下座位,自己跳了上去开着车直奔要塞郊外。
颜色发灰的太阳孤零零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荒漠中死气沉沉的景象衬得那辆疯狂飞驰的越野车像一颗失控的子弹,正在射向无法预料的方向。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那尤安特少年给自己下了魔咒?战场上横扫六和令敌人望风披靡的年轻上校竟然会无法控制地对这个陌生的奇怪的男孩产生莫名的冲动,那份不由自主的心动心痛心悸,仿佛已经与他纠缠过数个轮回。
“不!!!!!!!!”
野兽般的嘶吼在茫茫荒漠中回荡着,余音缭绕。
地底深处的某个洞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受到了这吼声的惊扰,慢慢开始移动起来。
招一来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霉透了。先是飞行器降落时发生侧倾,好容易控制住了,一身冷汗地落了地,结果在找机械维修师时又发现步话机出了毛病。
现在可好,连人带机困在这个还没完工的起落场西北角,哪也去不了了。
犹豫了几次想离开飞行器直接上指挥塔找人,还是放弃了这念头。万一被人趁机搞破坏甚至干脆把飞行器开走,飞行员招一来先生就要变成步行者李招一来了。当初从航天学校毕业时,校长可就教导过“人在机在,人不在机也在”,如果真变成步行者,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打开飞行器的上盖,招飞行员深深透了口气,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人路过搭救啊?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七点钟方向,传来轻微的车轮滚动摩擦地面的声音。
招一来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
可是当他看到来人时,脸皮一下子又整个耷拉了下去。
那是一辆老旧的垃圾车,坐在上面的清洁员已经停了下来,正在吃力地将旁边一个硕大的废弃操纵杆往车斗里搬。
虽然满心的失望,善良的天性还是驱使招一来跳下飞行器跑过去帮忙。
终于将那根不知哪个冒失鬼留下的操纵杆放进垃圾车的车斗,两人同时擦一把汗,互相看了看。
这个清洁员长得还挺好看的,而且书卷气十足,真不像是干粗活的人。
招一来还在胡乱琢磨,那个清洁员已经走到他的飞行器旁边,一个探身,钻进了控制台里。
“喂,你别乱动啊-------”
那双深黑色的眼睛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招一来的舌头居然就此罢工,再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再说话,清洁员转回头,按了几个键,试着扳了扳操纵杆,皱着眉打开座椅旁随机的工具盒,开始将整个操控台开膛剖腹。
招一来看得心惊肉跳,很想问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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