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特跟前四五步远处,蒂娜一脚踹上白色金属大门,脚掌落上门扇的一瞬间化作锐利的钢勾,剧烈的撕裂声过后,大门硬生生的被毁出一个大洞。
一定是迟早的事。霍克特按按眉心,枪支滑落进手掌。
没有计划,没有伪装,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去,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那是金属特有的质感,夹杂着无机质的味道。警报器开始作响,刺眼的红灯和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所有空间,面前的三个通道立刻被降下的门给堵死。
当然,这些都阻碍不了蒂娜。白色巨钳狠狠一挥,就轻易毁了其中一道门。她率先走过去,没有丝毫疑虑。
“我以为我们没有地图。”
“的确没有,我也不需要那种东西。我能感觉到他在哪里。”蒂娜稳步向前走着,右手臂下的长鞭突然斜向刺出,“至于中间的障碍,有多少毁多少。”
人类的尸体在长鞭另一头倒下。
鲜血在蔓延,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蒂娜的行走速度不快不慢,直至最后停在一扇门前。门很巨大,撑足了整个墙壁,呈古怪的金属黑。
蒂娜推开那扇门。
刺骨的温度打上霍克特的脸颊,他将视线放远,看清房间里的布局。
房间很宽广,从上到下所有的墙壁颜色都呈现与门相似的金属黑,从门口开始一只只巨型试管整齐的排列至墙壁尽头,试管与试管间数台样式复杂的机器正在嗡嗡作响。至于那些巨型试管,霍克特凝神打量,奇怪的溶液中漂浮着的似乎是脑组织的不同部分。
“从这里开始我们分开走。”蒂娜说道,“我去救阿黛尔,而你,去救他。”
这是出发前蒂娜和霍克特的事先约定,虽然比起让蒂娜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确困难重重,但她无法靠近卡俄斯到足以将他带出研究院的距离,也是事实。
“如果阿黛尔救不出,即使救出他也没意义——这是你说的。但是如果我救出了阿黛尔,你却没救出他,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去陪葬!”蒂娜撂下这句威胁,转身走到一面墙壁前,墙壁被毁掉后,再次露出四通八达的复杂通道。
“等等吧,蒂娜小姐。”霍克特挠挠头,唤住欲从房间大门离开的蒂娜,“没有地图对你而言不成问题,对我而言可很成问题。至少指个大方向给我如何?”
“我给不了你他的方向。”蒂娜的脚步顿一顿,转过身,“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你能找到他,如果你想的话。”
霍克特看着蒂娜的身形消失在门边,然后半侧过身子,看着那仿佛没有边际的通道,始终半带笑意的唇角,勾勒出几分无奈的意味。
不是错觉吧,果然不是。
跨过这片残垣断壁,根本不用思索的,霍克特选择了其中一条道路。
路面在眼前延伸,或弯曲,或直线,或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岔道,脚步没有一丝迟疑,平稳的只是在进行一场目的明确的徒步旅行。
高远的屋顶,向上延伸到需仰起视线的地步,巨大的房间里一排排稀奇古怪的机器,闪烁着的屏幕上不停跳动出各类数据,在阴暗的房间里布下微弱的光亮。越过这满布的机器和蔓延在整个地板上的电线管道,房间的尽头,有人正在喃喃低语。
“真是神奇,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他天使般的脸上露出着迷的神色。
他按动手边的按键,从高空处移下一架升降机,他踏上去,高度在一点点上升,视角在一点点变化,但视线的焦距处却始终不变。
“为什么它的组成结构和现知的任何结构都不一样,为什么?……那些克罗那人说,它是自然元素的力量。”他自言自语道,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一般,与自己进行着费解的对话,“可是自然不就是万事万物吗,为什么这种力量与它们的物理结构不一样呢?”
距离一尺远处,几乎同样的高度上,悬在半空的人微垂头颅,轻轻合拢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有深深的阴影。他的脚下是无数粗壮的管道,以庞大的体积纠结着,而在这根枝盘绕的管道顶端,分出几十根细小的管子,尽数埋入他的身体中。
“而且把血液注入人类身体,这种力量——姑且不论它是什么——会改变人类的ròu_tǐ结构,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改变是致命的,只在极为少数的情况下会出现ròu_tǐ强化,虽然这种强化极为不稳定,没有药物的辅助,人类的身体很快就会崩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强化的出现??”杰夫掂起脚尖,向前倾过身:“来,再给我多看一点吧,给我多看一点这种力量,让我好好研究一下,它到底是什么?克罗那人,又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内心独白的话剧演出?演的不错,看来需要给演员一点嘉奖不是么?
霍克特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观赏两分钟,然后从衣服里掏出手枪。子弹呼啸而去,不偏不倚打在杰夫的肩膀上,霍克特看着杰夫闷哼一声,踉跄着靠到升降机平台的栏杆上,吃惊的回头往后看。
“a8724!”
霍克特从角落里走出来。他本想直接打断康迪的脖子的,可惜康迪站的位置太好,真瞄准了他的脖子,怕是要误伤到他身后的卡俄斯。不过也一样啦,霍克特再次举起枪,现在他已经移开了,不是吗?
“阿奇尔!”杰夫忽然大吼。随着他的吼叫声,一个身影快速飞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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