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奇怪事,发生一次,那是偶然。同一件奇怪事,短时间内发生第二次,那或许就不是偶然那样简单。”婧柔坐下,陷入回忆中,过后又说:“昨夜里,只有我二人在时,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动。我那时只当她是郁结在心,难以把控,也是正常。可今日,她又一次在突然间控制不了自己,这非常奇怪。”
“殿下你此话到底何意?”
婧柔抬起双眸,徐徐说道:“那双眼睛,不属于她。”
春玳被对方这样一说,心里感到十分紧张,急切的问道:“殿下你此番话可当真否?”
“你跟随她多年,不会不清楚她的脾性。她确实自高自大,傲慢无礼,可我从不曾在她眼中见到那样不合时宜的欲.火同怒火。我二人重逢后的这段日子,她即使再无礼,也不会轻狂到毫不顾忌我的感受。”
“奴婢是跟了主子许多年,也确实未见过这样的她。奴婢只以为这是情到深处的缘故,却不曾多想。”
“情到深处?”婧柔愕然的重复出口。
“奴婢愚钝,却不眼盲。主子何曾这样在意过一个人?殿下也很在意主子,不是么?”
“是,”婧柔重站起身,似是无意的补充说:“我在意身边的每一个人。”
“呵呵,奴婢不知两位主子之间是发生了何种误会或不快,但大约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类的。殿下的话,奴婢记着了。奴婢会留心观察着,还请殿下放心。”
“流水无情?”婧柔挥了挥手道:“流水非无情,只是它的情意流在别处罢了。”
第89章 第八十八节 以身相许
婧柔满心期待的“今晚”很快就到来了。她心内打定主意,今夜即便是天塌下来也必须与心上人完成那件大事。只因她尚有许多担忧,自己还能活多久?自己若忽然间死去,那心上人的命又要如何续?若单说要取出处子血,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方法也有很多。可她对心上人存着的爱意同欲念让其非常想要与之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
这时一轮独月挑挂于夜空之上,将四下照的通亮。她立在外廊前石径处,等着乔瑾之与小秋逸转回。
有木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她微微侧脸瞧过去。
齐明烜立在门前许久,单手整捋着前襟。此时她灵动的双眸中混杂着几丝暗涩不明,宛如一潭清泉上漾着云影浮光,既宁静又深沉。
二人这样相顾无言,廊上廊下,极近的距离却似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跨越。
“我直以为又惹恼了你。”齐明烜无勇气走近对方,只是站在原处小声开口道。
“你的面色很不好,或许该早些歇息。”婧柔轻声应着。
“确有三日未对镜自照,当真已没法入眼了么?”齐明烜重又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撩起额间三两碎发,笑着歪过头自嘲出声。
眼前人一反常态,这副娴静又落寞的模样,看在婧柔眼里,竟让她陡生出一种错觉,那是一种很糟糕的感知。
她安静的走向那人,谨慎小心的观察一番才问道:“染疾了?”
“你还在意么?”齐明烜深情又胆怯的看了对方一眼问道。那张世间绝美的脸庞在月光映托下略显苍白,隐约绽放出的笑容中也带着些许勉强之意。
婧柔未作回答。
她心里想着,前尘事自己的确不愿再记起,但今生两人之间尚余留着情分,这也是事实。虽然现如今她不欲再同对方扯上感情.事,可也衷心希望眼前人无病无灾。
她忽忆起与对方初识的岁月,此人面对自己时的轻视无礼,骄傲恣意,诸般不羁之态不知何时都被对方统统收起。至少,这些日子在面对自己时,此人比从前可是收敛了太多。
当然,需除却近两次的疯症发作。
她心中理想的状态,应是能与之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不谈感情。能做朋友自然也可,若做不成就只好各散天涯。本该如此,不是么?
这番话,她不敢去诉,惟恐多生事端。大概应该说,惟恐因着自己的言行,惹起眼前人再犯起什么疯病来。
“手腕,可还好?”齐明烜见对方不语,叹息着问出声。
婧柔低眸,默默的摇了摇头。
齐明烜抬起双目向远处望去,等一时复言道:“我不知是怎么了,近两三日仿若中了魔一般。这也就是你,换做旁人,怕是要与我生嫌隙的。”
“我原该早些看见你,早些将你收置在眼中,安放在心上。呵,那又怎么可能呢?彼时我心向别人,自然见不到你,正如现时的你一样。既是这样,我又在争什么?让你我徒增窘堪罢了。人间最遗憾最无奈,估计不过就是‘早知今日’这四个字。”她边自外廊下去,边喃喃出口。
“今日总是无法早知,我终于领悟到我对你的情并不同于我对甘墨旋的情,也终究是晚了。然则你要知道,不论是你的心绪还是你的身体,那都是我最不忍心伤害的。弄伤你手腕,我是无心的,我向你道歉。”她转过了身子,凝视着对方说道。那声音郁积无力,低缓沉迷,完全不同于往常。
婧柔听到这里,双眼眨动不止。心内思忖着,此人若真的像她所言这般想法,那当真是好。既愿放手,各得安宁,那不是很好么?然而对方这转变委实太快,让自己一阵恍惚,心内那种糟糕的感知更甚了。
不待她仔细揣摩,乔瑾之与小秋逸已从庖房转回,她迅速收拾起奇怪的念头迎过去。等到她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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