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言讪讪的闭了口,偷眼去观察身边两人的脸色,才发现,真的都很难看啊。她不笨也不瞎,事情发展到这儿,任谁都能明了两位主子之间那超出界限的感情。她内心有点自私的希望那二人不要闹,恢复前些日子的亲昵,这样自己就能与春玳姐姐保持密切的往来。嗯,想想都很美好。
乔瑾之此刻的心情当真已经差到极点,她怎么也不相信房里那两人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婧柔绝不是那样的人,可齐明烜呢?那可说不准了,保不齐她会用什么诡谲的法子去蛊惑婧柔。方才两人似是推搡了几次,又很快拥贴在一起,自己不能再做旁观之人了。思及此,她动了动腿,刚迈出两步就被春玳拦住了。
“做什么?”她扭脸冷冷的瞄了对方一眼问道。
“你做什么?”春玳不甘示弱的回问说。
危险的空气在周遭流动,仿佛有种东西顷刻间就要被触发。秋逸不愿见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赶紧上前劝道:“主子们还在那里,可莫要冲动。”
乔瑾之双眸急速的飞起了冰霜,重转眼向房屋那里,却见婧柔正快步跑来。
“薪珏,”她眼眶泛红,此刻显出几分受惊的模样。待到近前,也不管旁人,拉住乔瑾之的手就说:“别在外面待着了,进屋吧。”
春玳去瞧其身后,见自己的主子垂首立在那门前一动不动。
“水该凉了,秋逸,你再辛苦一趟,快些回来。”
“是,殿下。”秋逸连忙又转去庖房。
婧柔拉住乔瑾之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直往自己的房间走。来到门前,低眉平静的说道:“这儿不留你了,三皇姐请回。”
齐明烜方才遭遇了对方强烈的抗拒,心里大约是受了刺激,做出了一些轻薄的行为。这下意识到因为自己太冒失,的确吓到了对方,着实很不应该。她伤心又羞愧的低下眉眼,轻声开口道:“今日的事未了,明日我再来。”
婧柔的拒绝源于对乔瑾之的负责,她认为任何人都不能去践踏感情里的那份责任,包括她自己。此刻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慨叹上天真是很会开玩笑。今夜之前,或许自己还在希望借时间的力量去放下对齐明烜的那份喜欢,可经了今夜之事,她是真的害怕了。心里的那点喜欢也被这样的惶恐取代,刚才那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如斯疯狂不计后果。乔瑾之还在门外,这让自己如何解释?
等到齐明烜懵怔的回房,也才从那一场疯病里醒转。刚才难道是?那种突来的yù_wàng差点淹没自己。那样不受控的渴求索取是怎么回事?可房外还有人呢,怎么也不合适啊。
她又忽然想到,自己怎会先考虑房外还有人?自己不是应该先考虑婧柔的意愿么?是了!一定是先前那人对待乔瑾之的甜腻让自己不满,激发了自己的情.欲。情.欲?她又懵怔了。
人与人相处时或许有这样一个递进的过程,从无感到有感,从有感到存欲。如是淡淡的喜欢,大抵没有欲的存在,自然是可以把控。可当喜欢转变成爱意恐怕就会产生情.欲,对另一人存欲的时候,许就是一件不那么好把控的事了。
房里两人默默的候着热水,各自坐在木凳上不发一语。
乔瑾之眼下也在试着克制住自己。她温和,她体贴,但那不是不在乎,更不是不想要对方的解释。可是她察觉到了对方的难堪和忧惧,也深知自己正身在愁情的洪流中,若现下去寻根究底,兴许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在乎婧柔,也照顾着对方的情绪。她在等待…
她等待的那个答案也许很快就会来到,也许一辈子也到不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心里的人还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要紧吧。想到这里,她转脸去瞧对方,强笑着出口问道:“今夜,我到底该宿在何处?”
婧柔恍惚的回过神,细致的看了看对方,见那带着几分悲伤的脸还在强装笑颜,忽然有些心疼这样的乔瑾之。今夜的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愉快,也不会那么容易跳过,可面前的她竟还在这样温柔的体谅自己。
“呵,得你宠爱,何其有幸。”她明白对方没有在执着的计较方才之事,心宽许多。重笑了笑,站起身走过去,抚着对方的眉,缓声道:“别皱了,都不美了。”
乔瑾之也笑着抬手抚在她的眉间,柔柔的回说:“你也别皱了。”
窗外有寒风钻进,可婧柔的身心都被此刻的乔瑾之暖的快要化掉。她忽地动了小心思,一下歪坐在对方腿上说:“不舒服。”
“怎么了?”乔瑾之吓的去搂住她问:“何处不舒服?”
“何处都不舒服,要睡觉。”
“啊?那快进去吧。”乔瑾之半搂着对方起身进内室,扶着她重新解衣上床。
“被子是冷的,你何时进来暖暖被?”
乔瑾之动了动双唇,凝目去瞧,方觉对方演的有点过了,于是又温柔的笑说:“且等一时,我旅尘满身,还没洗呢。”
“噢。”婧柔应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双目傻笑。
“唉…”乔瑾之无奈的叹着气,又伸手去抚对方的眉眼。
两人这样对望一时,她转脸去瞅窗外,低声说:“今夜的星空好美。”
婧柔想起在宫中初相交时,两人在虹桥之上曾观过夜星,于是浅笑着应道:“夜空哪里有多美?昔时爱看,不过是孤单罢了。”她伸出一只手去拉对方,复说道:“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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