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苏兄。”钟鹤道:“这事该在下道一声对不住。白鸥他……本该为人师表,谁知……”他一顿,长叹出声。
“我看白鸥很好,这时御……也很好。”钟燮居中又抬声,小心翼翼道:“两人这么也……挺好……”说罢干声哈哈哈,开了酒坛,劝道:“今儿这日子,还是该喝酒。我敬两位大哥,人都不容易,白鸥么,认死理,时御也好着呢……这人好好的过下去,百年也就是须臾之间,总得做些痛快事,才不负来走一遭。”
有话说,总比憋着好。这一喝就一发不可收拾,等钟攸转回头,这桌已经趴倒一片。苏硕抱着钟燮的腰,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汉子酸楚泪眼,反复念着:“我们小六——多好啊!可这事……唉,我揍他,可这哪是揍的回来的事!钟大人啊,你不晓得,我可都动了棍棒,他依是要走这道……我对不住先生……”
钟鹤贴面在桌面上,“哐当哐当”的使劲捶桌,他含糊道:“在、在下这……也想不明白……白鸥么……惯是不听话,我……我弟弟甚么都好……”他捶着捶着就一手掩面,呜咽道:“钟家干得混账事,如今我可就他这一人……长……长河侯啊……瞧着就结实……白鸥他一介书生……若是日后……这可怎么打得过……”他大声哽咽道:“我这么一想,可就心里难受。”
钟燮左边要扶着,右边要抬着,嘴里还得安抚着:“大哥,大哥你想甚!时御不是这种人,你看他都快把白鸥揣心窝里去哪哪供着了,哪还舍得动手?”
钟鹤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只会掩面哽咽,肩头耸抖得厉害,叫人——叫人哭笑不得。
“大哥。”钟攸过来搀人,“我扶你入屋里去?”
钟鹤扒着钟攸胸口,哭道:“哪屋?你……你都跟他一屋了是不是……”
“大哥。”时御从后边扶了人,他手臂稳,扶着钟鹤毫不吃力。钟鹤打那肩头手臂一摸,就更难过了。他就记着京都防卫那次,时御单枪匹马取了人头,又凶又悍。钟攸在京都的时候,可连他的腕力都比不过,若是被时御欺负了,怕是打人还得跳一跳才够得着脸……
“你。”钟鹤醉眼朦胧,拍着时御肩臂,哭啼啼的问:“你就好白鸥?”
时御由着他拍,笑了笑。小虎牙一闪而过,抬眸看向钟攸,才沉声:“就好白鸥。”
那边时寡妇也不知怎地,伏桌嚎啕。她向来竖刺扎人,头次这么当众大哭。岂料她一哭,侯珂也红了眼,扶额喃喃道:“我们白鸥好……我们白鸥多好……唉……他要是再早几年……老夫才不许这事儿!”
蒙辰被吵的头疼,撑身拍他,“多大的事,有个人伴着怎么了……就你管得多……你敢在京都里提一声?平定王先翻脸……唉,我都看过来了。”老头捋顺自己的胡子,整齐搁胸前,又道:“多大的事。”
这院里没几个清醒的,就时御和钟燮还成,给挨个扶送回去。钟燮钟鹤住书院,侯珂跟蒙辰去苏硕院子睡,临走时,钟鹤还扒篱笆门上,泪眼愁眉:“洞房这事可得留心……不要孟浪……这书上说……不能……”
“大哥!”
钟燮赶紧给捂了嘴,连拖带抱的弄走。这人喝了酒,哪还有往常的肃正的样子,再让说下去,明天一醒,钟鹤从此得掩面绕人走。
等彻底安静了,夜都深了。院里月见草可劲的长,郁郁葱葱开了一片,甜香满院。屋里窗半开,热水一倒,屏风里就隔着热气袅娜,晕了眉眼。
花烛摇曳,红衫掉了一路。钟攸白皙的臂扶撑桶沿,桃花眼角的红渐渐堆积起来,带着目光迷离。他吃不消这姿势,腿被时御从后边抬得开,起落间吟声后仰,背靠着时御胸口,听见时御呼吸粗重。
水花撞得晃动,时御触手细腻,将那滑嫩的大腿抬得更开,直让钟攸啜声求饶。他咬着耳问钟攸:“叫什么好,如今可都是我的了。”
钟攸抬手后抚,顺着时御的鬓撩着指尖滑到他唇角。含水的眼斜睨过去,断断续续道:“嗯……如今……该……该叫我一声……夫……”
这话说不完,因为时御胸口闷震,小虎牙露了恶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底下凶狠,让钟攸陡然喘声急促,撑不稳颠簸的身。时御一手松了条腿,改贴压在他腹上,让下边紧密无间,对他道:“这下是可以的。我喂攸儿,每次都喂得饱。但上回说的孩子,却一直没影。这得罚你。”
两人耳鬓厮磨,正时情在浓处。时御问的声钟攸大都要听不见了,他从桶里被抱出去,床上滚一圈腰被箍得更紧。他早饱了,可时御一直跟才起了头似的,要得他湿汗淋漓,腿上乏力,连这狂犬腰都勾不上。
最后一次钟攸仰身陷在被褥里,时御的脸就在咫尺。他抬臂挂在时御后颈,手指在撞击中扒划在时御背上,时御微皱着眉,鬓边汗打下来,滴晃在钟攸锁骨凹陷。钟攸忽地抬首,在低吟里对时御探了探舌尖,那湿唇半张,滑动暧昧。撩得时御低叹一声,猛地抬抱起他的后背,俯首吮含了那唇,狠狠地全给了他。
要不够。
这怎么能够?
这狗腰得对得起时御这名。钟攸以为该到点了,谁知这么一撩拨,最后一次就变成黏黏糊糊持续不停地一次。
钟攸靠着时御昏昏沉沉,心里边只愁,明日怎么面对大哥那句“不要孟浪”,这夜长甜腻,分明是浪不着边了。
时御耳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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