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回身瞅他一眼,看他辗转难以启齿的样子,突发好心直接说了,“去送送吧。”
“大队长,我想把他送到我们师部野战医院。”高城犹豫再三总算将话说出。
铁路眼一眯,一股阴狠之气涌上眉心,“高城,现在凌晨1点,3.5个小时后师侦营将在d3区空降完毕,6点对g国首府的全面围剿就要开始,这个时候你这个营长说要从前线回后方?”
高城一看铁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不是,袁朗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他受伤多半也是因我而起,”这话说的没错,要不是因为替许三多那钢七连出来的孬兵挡枪子儿,要不是为了掩护高城带着msk-71突围,袁朗怎会伤成这样,“所以我想亲自把他送到野战医院,之后会准时跟着我们营回来,大队长您放心。”
铁路点着根烟,看高城望着袁朗的担架,眉心拧成一陀,显而易见是真的担心,于是叹一口气也不再啰嗦。
“高城,上面同意你运送msk-71,就是打算让你提前到位d3区并且安排师侦营的战略部署,结果你还是要回去,早知道这样还让你来干什么……”说着挥了挥手,“算了,你送去吧,准时回来。”
高城见铁路松口,连忙敬个军礼转身就走,到了担架旁才又喊了一句,“昨儿晚上在d3区绕了一圈,那儿的地形我已经基本掌握,师侦营的战略部署您甭担心,肯定到位。”
袁朗在直升机里的临时医护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偶尔间或性地抽搐一下。高城坐在右手边的座位上,眼都不眨地盯着他,顺捎手地拿一块毛巾,一下一下给他擦脸上的油彩。
死老a平时生命力挺顽强,不要命地训练出任务搞演习都没事,怎么被一颗子弹打到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而他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左胸口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泛起一阵接一阵的抽痛,望着袁朗惨白的脸色,抽得他恨不能把那颗正在跳动的东西从自己的胸膛里扒出来完事儿……
过一会儿,袁朗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喉结一上一下,眉头紧皱,似乎不舒服到了极点,喉咙里溢出一丝shen吟,干哑低闷几不可闻。高城怕他是要说什么,赶紧将耳朵凑上前,却许久没有声响,于是又挪回原来的位置,把毛巾换了左手拿着,右手轻抚上他的额头,然后握住他的右手,“袁朗,一会儿就到了,你撑着点……”这一握,直到袁朗进手术室前都没再松开。
护士推着他匆匆往手术室里跑的时候,袁朗似乎又稍微清醒过来,睁开眼看了一眼一直跟在推车旁的高城,然后眼又慢慢阖上了,也不知看清是谁了没,只是被握住的右手紧了紧。高城在匆忙的跑动中感觉到袁朗轻微的回握,心安了不少。
只是手术室闲人莫入,师侦营又启航在即,袁朗的手却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
护士小姐看看他俩握在一块儿的手,微蹙了眉望向高城。高城心一狠,伸出左手拂开袁朗的手。袁朗本就没力气了,人也不清醒,高城这一拂,他的手就松开了,垂在推车边。护士松口气,正想把人望手术室里送,突然又被高城叫住了,于是皱着眉回头望他,想这脸上一道疤痕的年轻军官究竟想干嘛。高城从脖子上扯下一个什么东西,交给了她,“拜托您,待会儿手术时放在他枕头边上。”语气诚恳而焦急。护士低头看看被自己接到手中的东西,一枚黄水晶的珠子,不大,通透,于是答应了,“好。”
手术室的门在眼前“砰”地关上,高城还没来得及愣神,甘小宁已经冲到他的身后,顺手递瓶水,“营长,大家都做好登机准备了,咱们啥时候出发呀?”
高城把瓶子拎开盖,倒点水在手上,搓了把脸,“马上。”
凌晨4:25,师侦营按照原定计划在d3区全员连同装备空降完毕,与先他们一步赶到的二炮会师。
高城一边看着部队整装,一边向北望。老a与山地旅还在丛林中进行战场清理,不过很快也该撤了。6点一到空军的歼10将在g国范围内的所有丛林上空进行地毯式低空轰炸。
想是昨夜至今天凌晨的南集团海军陆战队和水陆两栖装甲部队的抢滩登陆战也遭到了敌人的负隅顽抗,老爷子和指挥中心一帮头头脑脑杀红了眼。职业军人杀心一起,那还得了,无所不用其极,通俗点说赶尽杀绝呗。
换做以前或许高城心中会有所怜悯,但是现在……他又望了望更北边的地方,心理作用好像真能给他望出点什么,袁朗的手术不知道完结没……还怜悯,扯淡。
5:45,师侦营的火力部署完成。
6:00,第一轮导弹轰炸开始。这次g国首府面临的就不只是师侦营火力引导二炮的问题了。东集团各型短程战术导弹,共计500枚;南集团200枚陆基巡航导弹和100枚海基巡航导弹;装甲部队全线压境,近距开火。
饶是高城这个师侦营营长,也无法料到g国昔日繁华歌舞升平的首府,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说你个小小的g国,安安分分做中国的邻国完了,偏闹着跟l国结什么战略同盟关系,企图在l国称霸全球的计划中分一杯羹,现在好了,尸骨不存了呗,也没见盟军出现来你们啥忙啊。由此可以想见东、西战线上的战事胶着程度恐怕更甚于南线。
8:45,第一轮轰炸已经结束半个小时,等待敌军方求降的信号频段一直没有动静。高军总在指挥中心来回踱着步,好啊龟儿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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