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半调笑半认真的说,他的情绪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成才不在乎同伴们想法各异的目光,他回忆当时与薛林疯狂织毛衣的盛况,脸上挂着某种亲切。
从刚才成才提到五班和织毛衣,三多就已经在笑了,他听成才说手艺,更是开心得几乎要雀跃:
“在五班那地方,时间很多,谁都会学会一门或者几门专业外的手艺。”
胡杨对此很感兴趣:
“织毛衣比赛,新鲜。结果呢,你们谁赢了?”
成才看三多,三多看成才,俩人相视而笑,自成一界。成才说:
“我是新手,哪织得过老手。”
三多马上接过话来:
“成才现在戴的吸汗帽就是薛林给织的。”
另一边,铁路他们从行军营里出来,袁朗跟在后面,一点都没有暴揍友军之后不好意思的意思。几个老a看得汗颜,在袁朗看过来之前,齐刷刷的围在成才和三多身边。胡杨把帽子还给成才:
“有机会也教教我。”
成才嘴角微抽:“教……织毛衣?”
胡杨:“不可思议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多会一门手艺,艺多不压身,对吧三多?”
“对!薛林还给我邮来一副手套,可暖和了。”
“聚众聊天,聊什么呢?”
袁朗晃悠过来,心情好得嘴角直上扬。
三多老实作答:“报告,队长,我们在聊织毛衣。”
“织毛衣?”
成才要堵三多的嘴,到底晚了一步。
三多:“队长,成才说想起来在五班时和薛林比赛织毛衣的事,薛林是五班的副班长,他可会织毛衣了,成才这个帽子就是他给织的。胡杨说,让成才教他织毛衣。”
袁朗拧着眉头瞅胡杨,胡杨过分郑重的点下头:
“情况完全属实。”
袁朗的视线于是集中到成才身上:
“你还会织毛衣?”真的假的?
成才也只好点头:
“就……简单学了一点。”真的……
“有成品么?”随身带了么?
“是……羊绒坎肩。”额……在寝室。
“嗯。”嗯……
“……”……
袁朗的目光影影暗暗,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成才瞧着袁朗的模样,心里有点毛:袁朗的这种表情既不是嘲笑也不是讽刺,又不是认真或者赞许。成才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俩人一时无语,胡杨在一旁无意发声:
“队长,你问这么详细,该不是在打羊绒坎肩的主意?”
“我打什么主意?就你们那手艺,分得清正反针么。”
袁朗的视线再次扫在成才身上:
“私人物品必须列单报告,这毛衣你没说,回去给我交上来。”
成才的眼睛因袁朗的话亮起来,他从袁朗的话里发现了某些信息。
胡杨哈哈笑:
“袁队你太私心了!成才可是二中队的人!”
袁朗已经转身走了:
“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人!”
胡杨朝袁朗的背影做个鬼脸,一手搭住成才的肩膀:
“可惜啊,本来我还想和你申请呢。袁队下手太快了!”
成才:“申请?”
“羊绒坎肩啊。我胃寒,要是有件羊绒坎肩,不正好护心护胃。”
成才嘴角旋着俩小小的坑:
“三多,你那儿不是也有一件羊绒坎肩么。”
三多大方的拍拍胡杨:
“好吧,为了你的胃,我就把我的坎肩让给你吧。”
“你的尺寸我穿肯定小,成才的应该差不多。”
“可是成才的已经被队长没收了。”
成才不再谈论自己那件羊绒坎肩,他望着袁朗走进行军营,头一次觉着“没收”这个词怎么这么可爱
(二十三)熟人
三天后,热火朝天的红蓝友谊赛落幕,结果如大家预想的一样,蓝方胜出。总结会上,红方不断找寻此次友谊赛中值得赞扬的地方,为士兵们打气,蓝方则万分了然的找寻不足之处,算是对友军的安慰。只是不论如何安抚人心,真实的成绩在那里摆着,输了的人再怎么窝火不服,此次也只能作罢。
接下来是电子信息技术与实地作战相关指导,铁路带领55人战队先行返回基地,袁朗则带领指导小组留在红方阵营。指导小组一共八个人:领队袁朗和指导员、狙击指导马健和成才、技术指导殷毓伟和吴哲、体能实战指导三多和的胡杨。红方留下的也不是整个参赛部队,是团指导和各班班长以及技术兵。
难得这个完全放松的夜晚,士兵们与军官们聚在一起共享盛宴。酒过三巡,士兵们怀揣着某种稚嫩的羡慕与崇拜与老a们聊天,活像一帮涉世未深的初中生面对半步社会的大学生。有好学好问的已经拉着吴哲和殷毓伟问这问那,偶尔试探些不能说的秘密;对枪械感兴趣的自然都围在马健和成才身边,许是狙击手需要时刻冷静,这一小帮人比旁边比划拳脚的那两帮人安静许多。
有个士官班长,凑到成才跟前,递给成才一根烟,年轻人脸上挂着几分微醉的笑意,对成才说:
“老兵,老a挺辛苦吧?”
成才的视线凝在这根烟上,他从面前这个精明的小子眼里看到了极其熟悉的东西:
“我不抽烟。”
年轻班长只当成才是客气,把手里的烟递了两递:
“您别客气。”
成才抬手挡下年轻班长的烟,他心疑自己喝醉了,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
“我没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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