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融合?”江洛云问。明明是同一个人。
“这是心魔啊!”玄衣的夜玄凌嗤笑了一声,“蠢货,人的心智若不是自己的,那只能是心魔的。”
两人出现在崇明宫时,整个崇明宫已经被白衣的夜玄凌移为了平地。原本那些玄云宫中的道徒,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息。
而白衣的夜玄凌,一个人盘腿坐在正中央,正闭着眼运功。
胸膛上的巨剑已经被□□,扔到了一旁,鲜血几乎染红了一整身的白衣。他头上绑的严严实实的发髻此刻已经散开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扑散到了地上,脸上灿白,一道道仿若流炎的伤疤遍布全身,甚至爬上了俊美的惨白的侧脸。
这样的夜玄凌,整个就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你愿意活下来的人是这样的吗?”玄衣的夜玄凌望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冷笑地说道。
然而江洛云在看到这样的夜玄凌的时候,只是愣了一下,便飞奔了过去。
玄衣的夜玄凌望着江洛云飞奔过去的身影,停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出手阻止,他看着江洛云张开了双臂,扑进了另一个自己的怀里,他的唇微微抿起,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
白衣的夜玄凌在江洛云抱住自己的那一刻,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依旧是黑色的,却仿佛浸染了最浓郁的黑暗,即便看到了江洛云,也并未起半点波澜。
“怎么,来送死吗?”白衣的夜玄凌用一种极尽温柔的声音说道。
“啪嗒”一声轻微的低响,江洛云的眼泪依旧落了下来,落到白衣的夜玄凌的手臂上。明明是没什么温度的眼泪,却好像瞬间将白衣的夜玄凌灼伤了一样,他望着江洛云,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江洛云已经很多年不曾掉过眼泪了。
上一次见他哭时,还是十一二岁时,夜玄凌要去参加崇明宫的选徒大会,江洛云舍不得他,偷偷躲起来哭。后来在崇明宗再见他时,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事情,被污蔑、被欺负、被罚,都不曾见他掉过一滴眼泪。重生之后,更是整天挂着张灿烂的笑脸,一笑起来,就仿佛整个天空都晴朗了起来。
而现在,这个人却抱住自己,哭得不知所措。
“哥!呜呜……哥。”江洛云伸手去想去摸白衣的夜玄凌脸上那道裂开的星痕,却不敢碰,就算是抱着他,也只敢虚抱着,不敢用力,又想去看胸前的伤口,又要去触摸自己身上的那些星痕,却哪个都不敢碰,像个傻子一样,团团转。
白衣的夜玄凌撇开了脸,不让江洛云看到他那爬上了星痕的半边脸,他冷冷地道:“走开,否则我就杀了你。”他并不想让江洛云看到这样的自己,残破得像个被扔在泥地里的人偶。
“嗯!你杀了我吧。”江洛云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只敢抓着白衣的夜玄凌的一根手指头,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我不好,帮不上忙还添了乱,把你害成这样。”
“蠢货!什么罪你都敢认。”玄衣的夜玄凌在一旁冷笑着道,“就凭你,有这个本事吗?”
“若不是我乱参和……”
“那么可能我已经死了。”玄衣的夜玄凌阻止了这个蠢货,恨不得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行为。
“这个镜阵快踏了,不如先来决定,谁能活着出去。”白衣的夜玄凌看着怀里的江洛云,对他轻笑着道,“你想救他,就必须杀死我。”
眼泪流了一脸的江洛云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或者……”白衣的夜玄凌从一旁拔出了一把剑,放在江洛云前面,“杀了他。”
江洛云还是摇头,脸色已经惨白了起来。
“明知他没这个胆子,你又何必吓他呢。”玄衣的夜玄凌蹙着眉看着另一个自己说道。
“大概是,抱了不该有的幻想吧。”白衣的夜玄凌从地上站了起来,并稳稳地将江洛云一起抓了起来,手一推,将江洛云推到了玄衣的夜玄凌的怀里。
“哥?”江洛云不解地看着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起来比白衣的江洛云还狼狈。
然而白衣的江洛云却没有看他,而是对玄衣的夜玄凌笑了一声,说道:“你带他走吧。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必须为这镜阵献祭了。”
好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一般,整个镜阵崩塌的速度加快了起来。
江洛云已经能听到耳边传来的“哐当、哐当”的碎裂之声。
“原本我们此消彼长,善念和恶念有一念可以或下来。但是现在,有人想逼我们做出决定。天龙的虚魂被放出,唯有其中一念做为祭祀,才能阻止镜阵碎裂,否则的话,就算我们中仅剩一人,也会随着镜阵碎裂,包括你。”玄衣的夜玄凌说道。
“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白衣的夜玄凌冷笑的望着东方的位置,“大概是觉得,我的善念会为了大义主动站出来献祭,而后,作为恶念的我就能离开镜阵。我夜玄凌岂能任人主宰。带上他,给我滚。”
白衣夜玄凌这话是对着玄衣的夜玄凌说的,说完话,就朝着东方要走去。
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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