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辰知道自己对这少年有了怜爱,但尚不确定这情感是否真切。他对感情谨慎。儿时看母后夜夜在宫里等候先皇,黯然神伤,他决心如果自己有了妻子,一定一心一意,让其受尽宠爱,也不耽误他人的好时光。
这样坚守着,终成王爷里最著名的老光棍。
这时德顺通知兵部尚书的女儿柳莺莺来拜访。柳莺莺姿容如其名,莺莺燕燕,端丽大气,通识四书五经,能歌擅对,常因此获诸大夫青睐。而性格好爽、为人仗义却少为人知,其父因其男子气性格苦恼万分,担心到了婆家被人欺负,所以至今仍为婚嫁,与虞扶辰是多年好友。
柳莺莺见虞扶辰旁边小厮漂亮非凡,打趣地说“哟,我说怎么不来和我们聚聚,王爷的府里藏了娇人啊。”声音透而甜,毫无尖酸之气。进屋里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也不等人招呼。
丹枝面子薄,一下羞红了脸。
“胡说八道,是新招来的小厮”又把柳莺莺介绍给丹枝认识,“这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柳莺莺,你以后叫她柳姑娘就可以。”
“叫姑娘生分了,来,叫姐姐。我就纳闷你老大不小了还不娶妻,原来是有龙阳之好”柳莺莺敏锐察觉好友态度不一般,变跃跃欲试地想要撮合。
虞扶辰知道她是玩笑,但是想起丹枝初识那日要嫁给自己的话,怕他误会,就连忙澄清“说是小厮就是小厮,你再咋呼我就放陆公子王公子去你家提亲。”
“诶哟哟那可真是吓死人家了,来提亲的都得先过我父亲一关,先前的几个屁滚尿流地走了”柳莺莺并不遮掩,哈哈笑了出来。
丹枝站在一旁,看着和柳莺莺交谈自然的虞扶辰,又对比了和自己说话时的生硬刻板。心想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以身相许来报恩。在虞扶辰身边当小厮只能打杂。虞扶辰贵为人类王爷,自然不缺荣华富贵,官位俸禄谋求多了恐怕就是逆反。问了母亲的意思,母亲偷偷去看了虞扶辰喜欢得不行,说着自己可以以身相许来报恩,很多狐妖都是这样的。
眼下这人说得清清楚楚心里没有自己。也对,皇族哪会随便找个男子做妻子。
第6章 听话
虞扶辰受女人欢迎是人尽皆知的事,他身高脸俊,又是王侯贵族。然而他在外并无艳名,女子不以和他交往为耻。因为其人行得端,很少惹是非。
常有女子登门拜访,美言吟诗作对,实有相亲之意。他也常外出和女子结伴郊游、划船,才子佳人泛舟溪湖常另行人注目。
他做得轻佻,一方面把姑娘拒绝了也有好借口,比如“扶辰是三心二意之人,不满足于三妻四妾,要百十偏房才好,你也恐怕只能做个小的”,二来姑娘家里也不丢面子,这虞扶辰轻浮不沉稳,拒绝了也不可惜。
有漂亮的人来拜访,虞扶辰习惯得不行,往往刚下了朝堂就有午饭之约。虞扶辰总是推拖,对方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因此午时常不在家。
这天他约饭回来,准备在书房小憩,醒来刚好处理公文。看见门是敞开的,丹枝在里面打扫,就停了下来,饶有趣味地偷看。
丹枝把书、纸腾开,吹了声口哨,就有两只野猫从窗台跳到桌案上,一只橘色,另一只黑白相间,毛色漂亮,像是从没挨过饿,喵喵地绕在丹枝脚下,亲昵地打转。
丹枝从怀里掏出馒头喂它们,虞扶辰瞧着大概是丹枝自己的口粮,两只猫一人半个,用小碗盛着泡在肉汤里,两只猫埋头吃了起来。
虞扶辰在窗外看着,心里一阵暖流,看着午时的阳光洒在少年身上就像照耀在天仙上的金光,不可亵渎的美好。
这个贫穷的少年过上了好日子也不忘接济苍生,如今这样的善人已是稀有。虞扶辰很是感动。
后来虞扶辰发现自己对丹枝很有恶趣味。每次家里有人来,他都会偷偷打量丹枝有没有吃醋。
一般他和人交谈的时候,丹枝总低着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把书架上整齐的书拿下来又颠倒次序放进去,在门外用与体型不符的大扫帚扫着干干净净的地面,很乖巧的在他说倒茶的时候来倒茶。
今天来的是醉仙楼的掌柜廖晨,是个不会做菜的精明生意人,也是虞扶辰多年蹭吃蹭喝的对象,聪明但是性格软绵绵的,认虞扶辰作大哥。
丹枝正给虞扶辰倒水,廖晨说:“刚进门的时候听仆人们嚼舌根子,说这是未来的桂王妃…”丹枝顿时惊慌,茶壶没拿稳就要掉到廖晨身上。只见丹枝眼疾手快,单手稳稳抓住了滚烫的壶底,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把泼出的茶水又收回了壶里。
廖晨看得目瞪口呆,也吓出了细汗,虞扶辰却像是自己的手摸到壶底烫了一般,急忙把壶拿开抓着丹枝的手看,“可有烫伤?”
而丹枝的手不仅没伤,一点红都没有,像受惊的兔子般想把手缩回去。连忙道“没事没事,客人没受伤才好,都怪我手拙。”
“沸水浇上去哪会没事?待会儿有你疼的!”说着拽着胳膊,拉人到庭院里用凉水冲手。
廖晨见这反应也明白了七八。这要不是日后的桂王妃,他把头摘下来给虞扶辰当球踢……
虞扶辰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丹枝说话,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巧舌之人,遇到丹枝却连简单的“嗯”“呃”也像嗓子里隔了一层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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