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夫人在生产时,终究是伤了根本。一般妇人生产完三天,都不会有夫人这样虚弱,她们躺在床上是为休养、不想起身,而夫人躺在床上是体虚、不能起身……以后恐怕不能再要孩子。即使怀上,也不能孕育到生产,否则到时怕是会……”
黎池明白宫太医的未尽之言——‘怕是会一尸两命‘,“在下明白。”
当大夫就是这样,总要说这些剜人心窝子的话,并且有时还要剜人几刀。“小公子身强体壮,仔细养着定然能健康长大。小千金……则要更加精心地养着,丁点不能冻着热着了,入口的也不能马虎。”
黎池心中难受,却也没有办法。
“老夫稍后为夫人开一张药方,你们去抓来熬着喝上。因是调养进补的药,药材贵了些,不过黎大人府上应是供得上的。”
若这府上的夫人嫁在一般人家,恐怕是吃不起这些补药的。不过若是在一般人家,怕是也不能生下两个孩子来,早已一尸三命,何谈之后吃贵重补药调养。
“不过小千金还太幼小,受不住药性,只能先精心养着。等长大些之后,再看是否能用药调养,或者不用调养就是最好。”
黎池神情沉郁,可如今事情已然如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宫太医,还请您别将这事说出去,怕传到在下夫人耳里去了。”
“黎大人待夫人体贴情深,老夫明白,一定守口如瓶。”
……
送走宫太医后转身回来时,黎池忽然问守门的小厮,“黄柏,水泥配方盗窃案中,判了向西流放三千里的那个犯人,启程了没?”
黄柏是守门的小厮,有人上门后负责向内通传,有时还负责将客人引进府内。门房小厮,应变机灵是必须的,消息灵通就更好了。
“老爷是说黎府的长房大公子黎温?”黄柏恰好爱打听消息,消息灵通,“已经向西流放了,三天前启程的,据说要去往风沙满天的西疆。”
“可惜,走得早了。”黎池点点头转身进门,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飘到小厮黄柏的耳中。
黎池回到后院时已经神情如常,进屋时恰巧听见徐素在和她母亲争执。
“……我就想自己喂平平和安安。”
“素素啊,娘不是和你说了?这京城有哪家的夫人,是亲自喂养孩子的?而且……”徐夫人正想说妇人喂养孩子有碍身形,将不再身姿精致曼妙,就看到黎池走进来了。
黎池听了半截,大概知道两人是在争执徐素想亲自哺乳的事。“素素,想亲自喂养平平和安安?”
徐素的声音还很虚弱:“嗯,我想亲自喂养两个孩子,我是他们两的母亲。”
黎池理解徐素的母爱情怀,但他支持徐夫人。倒不是什么京城贵夫人的体面,而是她身体不允许。况且之后她就要一日三顿地喝药了,喝药期间哺乳不太好。
“素素,你为生下他两已经受够了苦,喂养他们的这份累,就别受着了。”黎池坐到了徐素床边的圆凳上,“刚才宫太医说了,素素你还要喝一阵药,喝药时是不能喂孩子的。”
徐素只得妥协,“那好,等我不喝药了时,就再喂他们。”
黎池心中一顿,面上却不显,“好,等你不喝药了,再喂他们。”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但徐素依旧聪慧得很。
“刚刚宫太医避开了我,你们出去后说什么了?”徐素不执着于亲自喂养两个孩子之后,就想到了这一点。
坐在一旁的徐夫人,接过话说到:“能说什么好?你在月子里要少思少想。”徐夫人有生养徐素的亲身经验,且她过世的母亲也是稳婆,给不少妇人接生过,所以徐夫人知晓得更多。对于女儿如今的状况,徐夫人心中也有些底。
“和周,宫太医说什么了?”徐夫人越是阻拦,徐素就越是想知道。
堵不如疏,同理:完全隐瞒不如透漏一二。‘好奇心‘满足了,也就不至于一直想,反倒吓到了自己。“素素,你答应我,我说了你要保持镇定。”
徐夫人正欲开口阻止,徐素就抢先答到:“好,我答应你。”
“宫太医刚单独给我说……”黎池整理一下面部表情,让神情看上去尽量轻松之后,才继续说到:
“宫太医说,安安有些体弱,要精心养着,不能疏忽了。”
徐素的心神都放在黎池的话上,因此并未发现她身旁的徐夫人,听了黎池的话之后暗暗地松出一口气。“安安,看上去是有些体弱,不过精心养着也就是了。况且安安的体弱是与平平相比的,我还见过更体弱的婴孩儿呢,不也照样养大了?”
徐素每每看见安安小小的一个,就怜惜心疼不已,“和周,以后平平和安安就养在侧间房里,你……你就暂时到前院的书房睡!等过几个月,安安长大些、身子健壮了,再将他们挪出去,你再回来睡。”
黎池:……
“好的……”黎池无奈一笑,“本来我还想,夜里照顾两个小孩儿时,我也能帮上一把的。”
反正最近一两个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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