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宗珏的手腕,泛着红潮的皮肤之下血管肿胀抖得厉害,月光于他掌心汇聚成束,而后温柔缠绵地在宗珏手腕绕过,他用月光织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仔细又轻柔地把宗珏束缚其中,“我不会做什么的。”月读命喃喃道,移开了宗珏遮掩住双眼的手臂。
宗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克制自己的本性上,意识涣散到甚至现在已经不太能够反应过来月读命到底在干什么了,半睁半闭着的眼睛混乱着神志几乎被吞噬殆尽,在瞳孔感受到光线的刹那戾气上涌,他如同蛰伏许久的野兽猛然暴起,尖锐的犬齿撕咬向月读命的脖颈。
月读命长长的叹气,缠绕在宗珏身上的月光骤然凝实收紧,将他束缚着无法动弹。
宗珏难耐地皱眉低吼,挣动着想要撕开困住自己的网,但月光如水叫他想破也破不开,愈发地焦躁癫狂起来。
“嘘——”月读命并没有自不量力到想要单枪匹马束缚住宗珏,他是文系神明从没真刀真枪跟人动过手,对上现在的宗珏估计还不够他一手撕的。
月亮的辉光明亮起来,某种悠远的,古老的,而又不可违抗的气息从月读命身上压向宗珏,他是三贵子中象征“阴”象征月亮的存在,是仅次于初始神伊邪纳岐与伊邪那美的高位神明,被缚于网中的猛兽也不得不为其所慑,僵硬着倒伏在地。
月读命走近了些,隔着网指尖落在宗珏额上,强烈的威压迫使本就因为发情失去理性的野兽恢复原形,炸毛的野干即使是此刻依然不屈地尝试着挣扎,月读命也没有试图让他安顺下来。
能用这种不会伤到自己的办法消磨掉体力总是好的,每每到了发情的末期,yù_wàng不得纾解的野干总是会在痛苦之下弄伤自己,严重的时候还会不断去撞击封印此处的结界,通过被结界的自我防御反复刺伤来抵御那种从身体内部燃起的痛苦。
“你估计是不知道的。”月读命牵动大网,拖着宗珏沿着月光所铺设下的道路前行,“夜之食原与此只有一道屏障相隔。”
所以他总是能够听见,作为夜之食原的主人他总是能够听见的,穿过那道薄薄的屏障痛苦而又无助的嘶吼哀鸣,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宗珏从来不说,也从来不肯握住任何向他伸过去的手。
所以宗珏是强大的保护者,被赋予审判神明职责的永远公平,而月读命只是个自私又不知该如何迈步向前的愚者。
黄泉的一墙之隔就是属于他的永夜之国,月读命把宗珏拖过屏障,又在身后的黑暗即将侵袭而来的刹那以月光将其重铸,月光黯淡之后他面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一片静谧无声一切都被吞噬殆尽的黑暗,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只有最初始的混沌与平和。
“睡吧。”月读命遮住了宗珏的眼睛,浑浊迷茫的双眼在他掌下轻轻眨动着渐渐合拢,“虽然无法赐予你美梦。”
他掌控夜晚,也掌控睡眠,然而即便他可以强制让宗珏睡去,也无法突破宗珏在精神上竖起的道道屏障给予对方一个美好的梦境。
也许会是噩梦连连吧。
他苦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正确的事情。
“控制狂……”月读命莫名觉得这个从人类那里学来的词很适合宗珏这种不论任何时候都要掌握自主权的性格——他连自己的yù_wàng都想要完全控制,哪怕控制不住也要让一切都在自己的规划之中,为此所要付出的代价完全不在乎。
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行动的维度所以拒绝在发情期的时候缔结任何ròu_tǐ关系,这种理由放在宗珏身上倒是意外的合情合理,甚至没给任何人插手进来的机会。
只不过……月读命觉得自己有点无法忍耐了,在意识到这段时间宗珏的反常是因为发情期的缘故。
谁也无法忍耐的吧,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恋着的对方被yù_wàng折磨着遍体鳞伤,每次发情之后必然伴随着难熬的虚弱期,与那些想要拉着他永远留在黄泉最深处的恶意斗争,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宗珏不想,他也不会当真像是没脸没皮的小神一样试图趁机占什么便宜,况且就算真的有了关系也不意味着任何事情,只会让他在这场本就希望渺茫的竞争中彻底出局。
月读命只是不想再让宗珏弄伤自己。
将荣光化为绳,将威压化为锁,绑缚着嗜血的野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把宗珏拉进夜之食原的深沉夜色——相比起只有无尽恶意涌动的黄泉最深处,这里无疑更加适合对方熬过这焦灼苦痛的时刻。
其实稻荷大明神神域之中的无尽幻境也很合适,但月读命还没有大度到主动为小狐丸的爱情添砖加瓦,或者让稻荷大明神与宗珏之间有名无实的流言蜚语更进一步。
指尖所碰触到的温度滚烫,在睡梦之中宗珏依然不断痛苦呻吟低吼,须得月读命时刻关注着才不至于醒来,时不时柔软的毛发会因为梦魇骤然炸起,叫月读命不慎之下被划伤了指尖。
只是少得几乎算是没有的鲜血,却叫宗珏仿佛受了极大刺激一样猛然惊醒,在月读命反应过来之前已然扑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野干的尖牙谁都得犯怵,一口下来月读命觉得肩上几乎要被咬下一块肉来,他倒抽一口凉气挥手让光网收缩,把准备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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