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渊上前,整理好念儿的衣襟,笑道:“我知你的抱负,先生这里无事,你喜欢江湖便多在江湖闯荡一番也很好,万事小心,不可逞强。”
“先生放心,念儿......去了!”他拿起包袱,看了眼养育自己八年的人,再看了看居住了八年的地方,最后毅然转身离去。
偌大的玄霁峰像是回到了当年,除了飞鸟,再没有其他活物愿意和他亲近。
再没有人先生,先生的叫他,没有人在凉亭前看着书上的小人皱着眉头,没有人陪他种菜、锄地,没有人蹲在他的怀里朝他撒娇,没有人陪他说笑......
奚渊看着炉子,神情恍惚。
他喃喃自语道:“真是不太习惯呢!”
春祭在即,但祭祀要用的布匹却出了问题,赵泉正在家中急得团团转,便见到一仆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堂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坊......坊主,有客......有客人。”
赵泉见他那般模样,呵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什么客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堂前传来。
“赵坊主,好久不见啊!”声音夹杂着轻笑,却叫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赵泉眯着眼睛,等那人走近,便见到一男子着一身玄色衣裳,腰封紧束,将他的身形衬的英气十足。那人头发高高束起,插着一只玄玉簪子,眼中虽含笑,但眼神却十分犀利,一眼扫来,叫人凭生出几分寒意。
赵泉正疑惑此为何人之时,一眼瞧到那人身后站着一个湖蓝色的身影,仿佛你不去看他,他便不会让你注意到他。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扇骨乃是由千年寒玉所制,冬暖夏凉,内里却暗藏玄机。
他身边还有一人,坐在一木制轮椅上,一身黑纱,面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面具,只将五官露出,看那发髻倒像个女人。
赵泉别人不认识,音离手中的那把白骨扇他可是认识的,心中虽不欢迎他们,脸上还是堆着笑迎上去道:“这位,莫不是澜沧教冥教主?”
他朝下人使了个眼色,把冥之带到上座。下人上了茶水退至一旁,而他自己则坐到另一边。
屁股还未落座,便见冥之端着茶水,朝他看了一眼道:“莫不是赵坊主想与我平起平坐?”
赵泉心中气恼,脸上的笑还挂在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看这里沾了些灰,呵呵。”赵泉拿袖子像模像样的擦了擦桌角,随即坐到下座上。
一时一间,堂上除了冥之喝茶的声音倒也安静。赵泉拿不准他们来的目的,陪笑道:“不知今日冥教主驾到有何贵干?”
冥之放下茶杯,问道:“怎么?赵坊主不欢迎我等?”
赵泉讪笑,声音谄媚:“哎!冥教主这是什么话!赵某一直对澜沧教怀着敬仰之心,今日冥教主大驾,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哦?”冥之惊道:“怎么个敬仰法?”
“这......这个嘛,贵教对手下的产业管理严格,打理的也是......”
冥之摆摆手,制止了赵泉的马屁。
“爹,有客人啊?”从后堂出来的一人,他扫了眼堂上的人后不满的大声嘟囔道:“凭什么他坐上座,而爹你却要做下座?可知道就连堂堂临平郡王都要和我爹平起平坐!”
他打量着冥之,不屑道;“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竟敢在我家装大爷!”
“思平!”赵泉大声喝道,又对着那漫不经心喝着茶的冥之哈哈道:“小儿不懂事,冥教主莫怪,莫怪!”
冥之不甚在意的笑笑:“早听闻赵坊主重男轻女,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一样!赵坊主如此爱护儿子,倒是常见。不知赵小姐嫁给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之时又是什么心情?”
“你胡说,明明比我爹小一岁!况且她能嫁给我们当地的县令实在是凭着我爹的脸面。”赵思平冷哼一声道,“我们赵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多嘴?”
“看来赵坊主平日没怎么管教儿子啊!恰好冥某对管教人这件事颇有心得,今日正好得空,便替赵坊主好好管教管教!”话音刚落,便见他从杯中捻起一片茶叶,直直朝赵思平脸上打去。
茶叶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凌厉的射在他身后的木桩上,竟入木三分!
而赵思平碰了碰还没有痛觉的脸颊,看到手上的血时,才痛的直跳脚。
那边冥之却看着自己的手,颇为遗憾的道:“失手了呀!”
赵泉本就心中不满,现下看见儿子被伤,尽管再气愤也只能硬着头皮认错。
“冥某今日前来,是找赵坊主讨一样东西的?”冥之擦干净手,接过音离重新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道。
赵泉讪讪笑道:“不知司泉坊有什么好东西竟能入的了冥教主的眼?”
冥之摇摇头,指着赵泉道:“冥某要的是赵坊主身上的一样东西。”
赵泉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嘴角抽搐:“呵呵,这个,赵某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前阵子得了一件宝贝,不如......”
“赵坊主客气。”冥之朝他走去,凑到赵泉耳边轻声道,“冥某要拿赵坊主的头颅去提亲。”
“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坊主心中也该明白了吧!”冥之拍了拍赵泉的肩,却见他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赵思平扶起赵泉,手落在赵泉的背上,汗湿了他的手心。
“奚家和秦家的人命不知赵坊主可还记得!”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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