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脑袋里就不能想些别的东西么,别的师兄都为师父觉得伤心不值,他怎么尽想些这些,我看不下去了,派小茶过来把他领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梳洗完毕后就打算去叫师父,却发觉他已经起来了,而且身形比起昨天已有明显的成长,现下大约是五六岁孩童的模样。
见我们惊讶地站在原地,师父自己解惑道:“孩子的资质很好,为师用了一晚上时间从头开始修炼,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现在我是用了易容之术改变了外形,如此一来可方便行动,可本质还是婴儿。”
……师父不愧是易容之术的开创人,我在心底感叹。
赤鱬一族喜水,自昨晚离去之后,他按自己的习性找了一条清澈的河流,正好边上有个小渔村,便在一间渔民废弃的茅屋中住下了。
我们把师父送到时,赤鱬还在睡,师父的嘴角几不可查地露出一抹笑意,我猜他也许在想自己的睡相从来没这么差过,形象都被赤鱬毁了之类的。
“你们回去吧,为师自己去和他谈谈,你们在场反而不好。”
四师兄还想留,被师父一个眼神反驳回去,只得乖乖离去。
待走得稍微远些,赵涟易扯住垂头丧气的四师兄道:“笨蛋,以师父现在的灵力,我们只要待在这附近,他定然发现不了,师父让走就走呗,若放心不下,咱们可以偷听嘛。”
失望的四师兄立即眼前一亮,当即和赵涟易一起双双盘腿坐下,运起十分功力搞起偷听的勾当来。
我对挖人墙角这类事没甚兴趣,而且师父对赤鱬这回绝对是动了真情的,这一偷听指不定听到什么惊天动地又让人头皮发麻的情话,心里别扭不说,这可不是为人徙弟的该干的事儿。
涟舒有些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但因为和我一样,也害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没有学习他三四师兄的模样,就只坐到两人身边,观察起他们的表情来,想从他们面部的细微动作中瞧出些端倪来。
“糟糕,二师兄怎么会挑这个时机出现在那屋里!”偷听到一半赵涟易突然脸色大变,把涟舒吓了一跳,“还有那个办事缺根筋的二嫂!”
“大师兄,我们赶快去师父那里,别让不明情况的二师兄夫妻俩坏了师父的事!”四师兄猛地从地上弹起,大叫道。
我们不明所以,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跟着他们俩个偷听的人疾奔起来,一边跑着,他们一边大致将他们偷听到的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二师兄是师父门下做事最冲动的,他此次也是为了师父的事情下山的,但下山后,他和二嫂却直奔了二嫂的师门,将一套秘法“移魂转魄术”学了过来,正是为了将赤鱬赶出师父的身体。
可是刚到的二师兄哪儿会知道事情的最新进展,只道师父还被赤鱬困在体内,进屋便和赤鱬缠斗到了一块儿,而将一旁的师父完全忽略。
从他们和赤鱬的对话中又可以得知,二师兄夫妇二人都学到了“移魂转魄术”的精髓,出手招招都带有吸引魂魄的效果,三师兄担心事情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使得这次师父又会因为误会而与赤鱬失之交臂,这才心急如焚般地往回赶。
幸好我们离开的并不远,也就是百来步路的距离,小茅屋已近在眼前了。
赵涟易毫不客气,踢门便进去,大叫道:“二师兄,二嫂,别打了!师父和赤鱬已经……”
“……的那么多话,原来还是骗我的,我就说怎么能从你的嘴里听到那么多甜言蜜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闹了半天……你还是想着这具身子,在等着时机……”
晚了么!?我们进去就见到赤鱬一脸决绝的飘浮在半空中,单手拎着师父的一条手臂,让他也跟着双脚离地。
“赤鱬,你听我说,他们不知道……”师父不顾自己快要被身体重量扯断的手臂,急于解释。
“够了!” 赤鱬用粗暴的口吻打断师父的话,可是却带了些哭腔,“同样的伎俩,我竟然一再上当,这次不过加上了些情啊爱的东西,就把我冲晕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每次出手的都不是你,而是你的宝贝徒儿们呢,我怎么那么蠢……?在你那么多徒弟面前,我也不能老是那么被动,既然我舍不得让你一个人默默地死,不如我们俩一起死吧!”
师父也许早已在他的语气嗅出了要同归于尽的味道,他被拎住的是左手,右手还能动,此时早已在右手掌心悄悄积攒了一股灵力,趁赤鱬没有防备,猛朝他额心击去,同时对我们喊:“他一柱香内不能动弹!六星阵!快!”
“呵……呵呵……我真失策,没料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赤鱬失去力量掉在地板上,他用几乎哭出来一般的声音说。
“赤鱬你别想那么多,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不能一起死,要好好的活着!”
“这次被你们抓到,就该生不如死了吧?既然你只想着这具身体,我就还给你!”
他想干什么!?
师父的身子突然爆出刺眼的红光,屋里的什么东西都像是染上了鲜血一般,只要眼睁开,便会觉得似针扎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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