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甜点的时候,胖子崇拜地说:“许哥,宁姐在公司……那叫一个威风啊,她说一,我们绝不敢说二。但凡是新人,只要听到宁姐的名字,就会条件反射地一哆嗦,那姿势,恨不得比军姿还标准!”能拿下这么一个狠角色,你才是真爷们儿。后面半句没能说出来,因为吴邪在下面踢了他一脚:“说得你好像被宁姐训过一样。”
胖子眼睛一提:“胖爷我这次是平调,虽然不是新人,但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回让宁姐震得服服帖帖了。诶小天真我跟你说,看了宁姐的工作效率,胖爷我终于觉得,以前咱在北京的时候,那些人简直就是在混吃等死啊——嗝。”
“混吃等死你个头!有这么拍马屁的吗你,这都拍到马脚上去了。”吴邪抓起湿巾就丢到胖子脸上,一转头却已经是一副谄媚的笑容:“这死胖子说话许哥你只听一半就成了,我们宁姐可厉害了,在公司那简直是无所不能,我们人人都敬她怕她……嘿嘿嘿嘿我也是。”
许聿明知道吴邪的性子,来之前阿宁也已经给他普及过胖子的不靠谱程度,所以现在听到这两个人乱七八糟的一段恭维话也不介意,反倒觉得胖子随性好相处。于是端起酒杯看了阿宁一眼,才笑眯眯说:“她在家里不是这样的。”
从餐厅出来,张起灵和许聿明去取车,吴邪站在路边和胖子拌嘴。
“天真你真小气,让你送胖爷回家都不肯。”
“我就不送你怎么样?是谁刚才跟我抢那只虾的?”
“我靠一只虾你都能记那么久?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小爷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男人都不嫌我你嫌个猪头啊!”
……
黑色车子刚在路边挺稳,胖子就一个闪身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还探出半个身子堵住后门:“小哥已经让我上车了,你快点遵守妇道上车来啊。”
……
后面紧跟着的一辆车上,许聿明看着前面那两个闹得欢快的人,笑了笑,语气温柔:“你这几个朋友挺好的。”
前面的黑色小跑已经转出了他们的视线,阿宁正弯腰踢掉高跟鞋,在副驾驶座下用脚勾出一双棉质拖鞋来穿。
“嗯,我也觉得挺好的,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公司也接受了,胖子是为了追老婆才让我把他调到这里来的,都是好男人。”阿宁转过脸,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许先生也是好男人。”
许聿明被逗笑,这哪里像白天在公司的那个阿宁。
白色小车跑在高架上,上海五彩斑斓的夜景很美也很温暖。
“老婆,讲讲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吧。”
阿宁有些诧异:“你不是之前还挺排斥的吗?怎么现在想听了?”
许聿明看着前方的路,侧脸轮廓柔和,“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相遇,怎么相爱,又是怎么会选这样一条路的,这个毕竟还是……挺不被认可的。”
阿宁想了想,说:“你专心开车,到家再讲。”停顿了一会儿,“每天给你讲一点点,当睡前故事听好不好?”
许聿明没忍住笑出声来:“跟谁学的这毛病。”
跟吴邪学的。阿宁在心里默默道。吴邪就是这么赖张起灵的,跟他发脾气,跟他使小性子,跟他得寸进尺,有时候还把张起灵当小孩来哄,几乎是把姑娘家的手段都用了个遍,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反正阿宁从没听张起灵说过烦。或许这也是夫妻之道的一种吧,阿宁这么想着。
……
【二】最浪漫的话
01.
从法律上来讲,张起灵应该是德国人,因为他的德国国籍。他的中国父母在德国生下他,却又不要他,小时候在教堂长大。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和肤色的缘故,他不爱讲话,习惯独来独往,奉行“行动力最大”原则。明白自己是中国人之后,开始练习汉语,学习中国文化,后来又学了武术,一直没有伴侣。算的上是朋友的,大概也就阿宁一个。两个人念不同的大学,后来能在同一家公司供职,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
二十八岁那年,张起灵向公司申请到了回中国的工作机会,那个时候阿宁已经回国两年。偶然的机会,两人一起出差杭州,阿宁说,带你去西湖看看吧。结束工作之后,阿宁就带着他准备绕西湖走一圈。
下午回到酒店,阿宁问他感觉祖国的西湖水怎么样。张起灵想了很久才说,他不知道。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西湖的水再清,景再美,和德国的其实也差不多。没有故乡的人,很难有归属感,不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阿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提议要不要去打打篮球,或许出过一身汗会好一些。
他们酒店附近就是一所大学校区,两个人到篮球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打球了。阿宁不会篮球,就坐在一边看着张起灵冲上去和几个毛头小子抢篮球。
打球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场子上的人默契地分成两队开始打友谊赛。对方是一群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趁最后几天准备玩个痛快,队长是一个和张起灵差不多高的男孩子,长得挺白净,爱笑,经常和队员们开玩笑,或是调侃调侃对手。
开打之后,双方人马立即进入状态。阿宁看不懂什么阵势,也不知道某个球是好是坏,但还是看的出来张起灵的水平比他们要好一些,因为他似乎总是能拦住对方队长传过来的球。场边观战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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