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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师傅,您看看这猫,还有的救没得救?”
“哎呦,这不是阿颜么?”霍平章为人仗义,一身江湖豪气,以前胡师傅一家落魄时没少帮忙,所以胡师傅一向很喜欢霍颜。此时见她抱着一只血淋淋的猫进来,弄脏了地面,也没有责难,反而笑呵呵地示意霍颜将猫放在旁边木桌上。
霍颜:“这是我刚刚在井窝子那边捡到的,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了肚皮。”
胡师傅轻轻翻了一下猫,看到猫腹部一道半掌长的血口子,摇头道:“不成了,这猫活不了,找个地方埋了吧。”
霍颜无意识地轻抚两下猫头,猫耳朵动了动,微睁开眼。
有那么一瞬,霍颜觉得这猫似乎在和自己对视,不过很快便觉得是自己上辈子乱七八糟的小说看得太多,脑补过头。
霍颜从荷包里翻出几文钱,央求道:“胡师傅,死猫当活猫医,您救救它吧,我的零花钱不多,给您买两袋烟丝当是孝敬,您别嫌弃。”
胡师傅立刻推辞:“哎这是干什么!凭我和你爹的交情,我还能要你个娃娃的钱?而且一只猫而已,哪用得着这么多钱?”
“一码归一码。”霍颜坚决不肯把钱收回来,又回头看了眼木桌上的猫,“更何况,命有贵贱轻重。这只猫受伤严重,生死在天,我倾我所有给它治病,权当是向天买命。给他的命多添些重量,说不定能助他度过这一劫。”
胡师傅被霍颜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这女娃娃,总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霍颜推着胡师傅去拿药箱子,催促道:“哎呀胡师傅,您就别推辞啦!再和我这里磨蹭一会儿,那猫就直接咽气了!”
胡师傅这才拿了针线绷带,开始小心翼翼给猫缝合肚子上的伤口,一边缝一边嘀咕:“哎,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弄得,伤口这么深!”
霍颜在旁边看着,冷笑道:“只怕不是它自己弄的吧,看这伤口平整,应该是利器划开的。”
胡师傅愣了愣,叹口气不再说话。
这世上的确是有那么些人,做人不如意,就拿这些不会说话的小东西出气。
胡师傅处理这类外伤很娴熟,没一会儿就缝完了针,他又给猫身上一些细小伤口敷了草药,然后拿了三颗丸药交给霍颜,“把这药丸子搓成小粒喂给它,每四个时辰喂一颗,一定不能耽搁了。若是十二个时辰后猫还没断气,便是有救了。”
霍颜接过药丸子,脱了自己的外褂将猫包起来,急匆匆回家。一进家门,她小心翼翼将猫放在床上,洗了手便开始搓药丸子。
“阿颜姐,你回来啦?”春巧这时推门进屋,她是霍家唯一的丫鬟,算是半工半学徒,所以平时和霍颜也都是姐妹相称。
“春巧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
春巧这时才看到猫,不禁“呀”了一声,“阿颜姐,这怎么有只猫?”
霍颜将捡猫的经过和春巧说了,春巧看到猫身上结的血块,都快要心疼哭了,忙过来帮着一起搓药丸。
“阿颜姐,可不可以我来喂药呀?”一颗药丸很快被两人搓成二十几个均匀的小药粒,春巧满怀期待地看霍颜。
霍颜:“行,小心点别碰到它肚子上的伤口。”
春巧眼睛水汪汪地捏着一粒药,正准备送到猫嘴边,谁知一双冷冰冰的竖瞳蓦地睁开,吓得她“啊”了一声。“阿颜姐!它,它睁眼了!”
霍颜凑过来,和春巧两颗脑袋挨在一起盯着猫看,居然发现猫的眼神有那么点……呃,凌厉?
霍颜:“快点喂药呀,还愣着做什么?”
春巧:“哦!”
春巧捏着药粒,却被猫凌厉的眼神吓尿,哭道:“阿颜姐,它的眼神好可怕,我,我不敢喂呀!会不会咬我?”
“哎,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霍颜亲自上阵给猫喂药,春巧退后,只从她肩头露出一颗脑袋看。
霍颜捏着一颗药粒凑到猫嘴边,猫却只是冷漠地盯着她,一点要张嘴的意思都没有。
“小mī_mī,乖,张嘴吃药,吃了药你的伤才能好。”霍颜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哄骗,不,是哄劝。
猫却一点不买账,眼神愈发有杀气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我来硬的?”霍颜啧了一声,伸手就想去掰猫嘴,却被猫狠狠咬了一口。
春巧惊叫,看到霍颜那削葱一样的纤纤指尖被咬出了血。
霍颜急忙捂住春巧的嘴:“嘘!你想把我娘他们喊来?”
春巧担忧:“可是阿颜姐,你的手见血了啊……”
霍颜特镇定:“不打紧,你去把我爹那瓶烧刀子拿来,再弄点糖,快去。”
春巧一步三回头地跑了,霍颜却远没有外表看着那么镇定,看了眼手指上留下的猫牙印,她轻戳猫头,“你这不识好歹的!我是为了救你,你居然敢咬我?这里又没有疫苗,要是被你传染上狂犬病,我冤不冤!”
但那灰色虎斑猫却丝毫没有愧疚感,径自闭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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