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觉岚将目光转向他,那抹戏谑的笑意变得更深:“宁觉辰没告诉你我这儿是家宴?还是说你俩这不清不楚的你就真把自己当我们家的人了?这不合适吧?”许曳皱眉厉声打断他:“陆觉岚!”陆觉岚还是笑:“他自己都不是我们家的人。”
宁觉辰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听着,好像这些话都和他无关一样。可怜了他的新嫂子,对着这场面半是震惊半是慌张,一双又瘦白纤细的手挽着陆觉岚的臂弯,不知所措地晃了晃:“觉岚……”
最后自然是又一次不欢而散,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回酒店,一进门许曳就伸手把宁觉辰推在门后急色地低下头去找他的嘴唇。
宁觉辰的肩胛骨重重撞在墙上,他吃痛地一缩,倒吸一口凉气,被许曳抓住机会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许曳有时候吻起来很急很凶,把人紧紧锁在怀里;有时候又好像很温柔很细腻,唇齿间都带着疼惜。
宁觉辰一度认为这可能和许曳想陆觉岚的方式有关,动气想的时候就狂风暴雨,动情想的时候就三月春风。——比如说今天,许曳就明显是被陆觉岚气着了。
宁觉辰被他不讲章法的蛮力入侵撞得牙关生疼,左边嘴角也被咬破了,舔上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顶着许曳危险的目光望回去,不怕死地出言挑衅:“曳哥,你是不是太久没见过我哥了?”
许曳沉默不语,爽利地直接动手把宁觉辰的外裤褪下,隔着内裤惩罚似的用力握了上去,宁觉辰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
又是一场娇淫荒唐,这个晚上宁觉辰话多得都不像他自己,而且专挑许曳不爱听的讲。比如“你很想我哥吧”,比如“你说我哥现在在干嘛”,比如“我嫂子是不是很漂亮”,再比如模仿陆觉岚的语气叫他全名。
宁觉辰一直都叫他曳哥,陆觉岚才叫他许曳。
宁觉辰每多说一句,许曳的脸色就难看一分,chōu_chā起来也愈发粗野无度。到最后宁觉辰被他折磨得头晕目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沉沉躺着仿佛苟延残喘,一度怀疑自己要昏死过去。
许曳大概也觉得他的反应无聊又无趣,草草在他体内释放一次后就一抬腰撤了出来。宁觉辰的xiǎo_xué还在无力地微微张合着,昨天上过药的地方又撕开了,湿湿黏黏的体液缓缓流出来渗进股缝里,比想象中还要疼。
宁觉辰的目光游移在黑暗中,不知道停在哪里,他突然很轻地说:“明天是10月13号。”许曳扭过头看着他,啪的一声点了一支烟,黑暗中忽然亮起一星火光:“然后呢?”宁觉辰没接话,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像是很疲倦地睡着了。
然后呢?然后到明天,就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了。
3我们的第十年
十年前宁觉辰十五岁,许曳十六岁,那时的宁觉辰非常认真地觉得自己能从许曳的十六岁爱到六十岁。现在他终于知道错了,他太心急了,在前十年就已经把后面的全透支完了。
道理想明白后倒是海阔天空,一夜无梦。
昨天夜里做完没有及时清洗,早上宁觉辰完全是被疼醒的,肚子里像有人用螺丝刀绞来绞去,浑身上下全是细密的冷汗,被子都有点湿。
不知道许曳后来抽了多少烟,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照理说宁觉辰应该早就对烟味习惯了,此刻却突然从喉头泛起一阵恶心,好像一觉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的他一闻到烟味酒气就反胃。
宁觉辰冲进洗手间撞上门,用上吐下泻涕泗横流的凄凉惨状迎来了他和许曳相识十周年纪念日。
他把自己和浴室都收拾干净,出来的时候许曳还在睡。这人醒的时候一向喜怒无常,睡着了倒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纯良,宁觉辰看了他一会儿,好像隔着时光又触到那个无数次令他怦然心动的少年。
记得高二那年的秋季运动会,不上晚自习,五点半就放学了,他在许曳家写作业。下午是篮球赛决赛,许曳是他们队的中锋,估计是打比赛累到了,坐下来才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就趴在了桌上。
宁觉辰在埋头写物理错题集,他这次月考虽然才刚过及格线,但是已经比上次进步了很多。最后一道力学大题老师明明讲过好几遍了,他还是没听懂,算了一整张草稿纸也没算出答案。
他有些着急地撞了撞许曳的手肘:“曳哥,这道题怎么做啊?”许曳没反应,宁觉辰转过头看到他枕着手臂睡着了。
十七岁这个年纪实在美好,脸上既有少年人未脱的稚气,又隐约显出青年般硬朗的线条。宁觉辰耳边回响着自己急剧加快的心跳,咚咚咚像在擂鼓。
他一点一点凑过去,近到能看清许曳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然后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许曳的嘴唇。那时候的许曳不抽烟不喝酒,吻起来干净得像清冽的泉水。
宁觉辰做贼心虚,虚虚碰了他两秒就慌忙撤开了,只记得许曳的唇又热又软,像刚蒸好的糯米糕。
也就是在他紧张地咬着唇回想刚刚那一瞬间的时候,许曳的奶奶进来了:“囝囝吃饭了!岚岚也吃完饭再走吧?”老太太年纪大了,有时候脑袋不太清醒,总是搞错两个双胞胎,糊涂起来甚至不记得有宁觉辰这个人。
宁觉辰也理解,毕竟什么都讲究先来后到,他在许曳的人生里出现的太晚了,怪不了别人。宁觉辰腼腆地笑了笑:“奶奶,我是觉辰。”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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