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你到底跑哪儿去了???quot;
quot;......quot;
邹尚白看着看着,最后还是笑出了声儿,看来张泌还是关心着自己的,这就够了,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干吗?赶紧给张泌回了条儿短信,刚要躺下继续睡,邹妈妈进来了:quot;儿子,计划有变,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赫尔辛基总公司,你明天叫张泌来咱家吃顿饭吧,都是老邻居,这么些年没见那孩子了,也怪惦记的。quot;
邹尚白点点头,又给张泌发了条儿短信,这才放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邹尚白就忙前忙后的跟着自个儿老妈,帮忙收拾行李。折腾到快中午十二点,玉姨的饭也做得差不多了,门铃才响。
邹尚白一步三蹿的去开门,张泌笑呵呵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子大樱桃和一袋子火龙果。
,你来啦。quot;乐的嘴都和不上了。
邹妈妈从行李堆里抬起头来,喊:quot;哎呀,张泌来了?这孩子,快过来让阿姨瞧瞧,都长这么;
张泌看着邹尚白妈妈,怔了几秒钟:quot;大辫子阿姨!quot;
邹妈妈一听这称呼眼泪就掉下来了:quot;哎,哎,这孩子,都这么高了!quot;两三步走到张泌面前,抻着他上看下;好孩子,真是一表人才了,打小儿就是个好看孩子,这么些年都没见了,阿姨真是想你了。都多少年没人儿叫我大辫子阿姨了,可惜你白头发奶奶(邹姥姥)看不见了,小时候儿她多疼你啊。quot;
quot;阿姨您跟我小时候儿一样,还是那么年轻啊!quot;嘴甜的不行。
quot;呵呵,哪儿啊,都老喽,十年啦。quot;邹妈妈得意死了,嘴上还假模假势的谦虚。
邹妈妈紧紧攥着张泌的手,吃饭的时候也不撒开,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上看下看看个没够。邹尚白这亲儿子被冷落在一边儿,但是依旧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
吃完饭邹尚白和张泌送邹妈妈去机场,邹妈妈一路上一直说:quot;张泌啊,你就把小白当自己的亲弟弟,把我家当成自己家,把阿姨当成亲人。你今年才十八吧?你个孩子家,没人儿照顾哪儿行啊。要是有什么困难,千万别跟阿姨客气,以前我是不知道,既然现在又见面儿了,阿姨就不能不管。quot;
第18章
quot;阿姨您放心吧,我现在挺好的,我肯定照顾小白。quot;
quot;哎,哎,看这孩子懂事儿的。张家妹妹也能安心了。quot;邹妈妈抹着眼泪。
邹尚白抚慰的搂着自个儿老娘的肩:quot;妈,您甭哭了,刚才还好好的呢。quot;
quot;嗯,嗯,儿子乖,张泌也乖,下回我回来再让阿姨;
quot;大辫子阿姨您;
俩人从机场回来已经快五点了,邹尚白拽着张泌的衣襟儿,我想吃你做的炒米饭了,上我家做吧,我让玉姨早点儿回家抱孙子去。quot;
quot;;
quot;呵呵,哥,我妈年轻时候是不是特漂亮呀。quot;
quot;那当然了,当初号称花椒园儿一枝花儿呢。quot;
quot;呃--真俗。quot;
quot;呵呵,你个傻小孩儿。quot;
晚饭张泌做的是火龙果鸡丁饭,很清淡的味道,但是依旧很好吃。
吃完饭,邹尚白站在水池子旁边洗碗,张泌看着客厅里落地窗前的钢琴,问:quot;小白,你会弹钢琴?quot;
quot;是啊,厉害吧。quot;
quot;呵呵,你最厉害了。quot;
,你等会儿,我刷完碗给你弹啊。quot;
天黑了,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邹尚白过去关了灯,坐在钢琴旁边,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弹了起来。
门德尔松。
邹尚白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舞,山泉般清冽的音乐倾泻而出。
低回婉转的音乐,连高潮部分的旋律都是沉郁迂回的,没有一个激越的高音,情绪一再盘旋累积,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时候,却依然在犹豫,反复压抑,回旋复沓,最终归于沉寂,想爆发而又不能畅快。声音光滑圆润,但温柔的让人抑郁。
无疑是美丽的,但遗憾而又忧伤。
就像反复压抑的爱欲,压抑到崩溃的边缘,却依然无法排遣,无法说出口。
音乐如泣如诉。用全部力量来压抑,用全部感情来倾诉。
门德尔松非常爱自己的姐姐芳妮,在芳妮毫无前兆的得了急病离世半年之后,他抑郁而终,年仅三十八岁。不知道他是否象邹尚白这样,也怀着永远说不出口的爱念,谱下了这曲子。
。
世界上,除了语言之外,能表达人心的,还有音乐。
无言的音乐,却浸满着语言无法言说之痛。
月光从落地窗中静静撒下,月光中的邹尚白整个人玲珑剔透,好像水晶镶嵌的精灵。美好的不真实。
那一个个忧伤但美丽的音符,敲打着张泌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乃至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他想说什么,他想通过这琴声说什么。张泌知道,可他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要保护他,就算有一丝让他受伤害的可能,他都不允许。
这是极致之爱,所以才有如此极致之痛。
无法言说之痛。
音乐终于在最后的盘旋挣扎中归于沉寂,邹尚白整个人脱力一般埋着头伏在琴键上。静静的月光中,没有人说话。
半晌,张泌感到自己终于能正常说话了,才轻轻说:quot;小白,我该走了,九点的时候还有一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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