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顾烨喜笑颜开,“不过做蛋糕可是很累的,我是不是可以讨点奖励?”
顾溟盘算着问,“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怎么弄得我跟土匪一样,我又不劫财。”顾烨挤进顾溟的双膝间,双手搂着他往自己怀里推,像抱着一座幸苦努力而得来的大奖杯,“我只劫色——可以亲你吗?就当是预付。”
顾烨调起情来直白又赤裸,明明羞耻得要死,顾溟听了却禁不住发笑,“你都是跟谁学的?”
顾烨笑而不答,抬起下巴,用自己的鼻尖去碰顾溟的鼻尖。顾溟忐忑地将视线下移,却没向后躲靠。他没想到顾烨的嘴唇竟然也是高热的,这股甜腻的气息将他包围,泡得他四肢发软,头脑昏聩。
69.
自打没了工作,顾溟每日多出了大把的时间。顾烨除了公司开会时需要往外跑,其余时间都呆在顾溟身边,哪怕人家出去买菜也要跟着。
顾烨知道自己做的饭简直有毒,也不再嚷嚷着帮忙,只是搬个笔记本坐在吧台对面,偶尔在工作间隙往顾溟那儿瞄上一眼。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除了顾溟毒瘾发作的时候。顾烨没法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加上他也不知道顾溟什么时候会不舒服。往往等到顾烨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被锁在了卧房外,无论他怎么敲门呼唤,房内的人都无动于衷。
通常顾烨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顾溟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总是出了一身的汗,顾烨问他什么都不答,只是神情疲惫地摇摇头,然后默不作声地去楼下的浴室里洗澡。
除此以外,顾溟对他一点不差,包了他的三餐,也不赶他走了,睡觉的时候还能让他抱着。
有天周末顾溟正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警长接回来,不能再麻烦小雨的时候,顾烨突然回了公寓。
顾溟头都没抬,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手里的书,“你今天不是加班吗?”
“哥哥,你看看谁来了。”
顾溟抬起头,有一瞬间的惊异,随即立马放下书本,大步迎上前道,“李叔叔,您怎么来了?”
李叔叔站在门外,和蔼地冲着顾溟笑,又冲他挥了挥手,然后才小步迈进门来,准备弯腰脱鞋,“打扰了……您这有拖鞋吗?”
顾溟生怕他闪到腰,一把扶住他,“您直接进来就行,别客气。”
“不不不,”李叔叔连忙摆手,“万一把您这弄脏了多不好。”
顾溟弯腰从鞋柜里翻出两只一次性的鞋套,又搬来椅子给李叔叔坐着,半蹲在地上给他换上鞋套。
李叔叔双手捏着板凳边缘,缓慢地抬脚,“我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您以前还给我系鞋带呢。”顾溟给李叔叔换上鞋套,然后将他领到客厅里坐下,顺便给顾烨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烧水泡茶。
李叔叔双手摆在膝盖上,颇有些紧张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这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我本来还想着过段时间就去拜访您。”顾溟在他身旁坐下,“我真的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得有七八年了吧?”
“是啊,”飞逝的旧日时光拉扯着李叔叔的思绪,“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您还是个学生呢。”
顾溟从顾烨手中接过茶水,放到茶几上,说,“我知道您喜欢喝茶,不过我这的茶实在算不上上乘,您别介意。”
“您别这么客气,”李叔叔双手接过茶杯,捧在手心里,暗暗地唤道,“大少爷……”
顾溟一愣,自己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以前他对这个称呼厌恶得很,总觉得自己像是生在暴发户家里的二世祖,现在听来也仅仅只是觉得恍若隔世,情感上的喜好早已被时间的长河冲淡,变得无足轻重。
李叔叔望着顾溟脸上那道突兀的浅色伤疤,还是没忍住揉了把眼睛,又用拇指擦着眼角。
“我年纪大了,一点用没有……尽是让您受苦。”
“您这为什么跟我道歉啊?”顾溟忙不迭地抽了张纸巾塞进李叔叔手里,握着他手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还难过起来了?我这是不是还让您不开心了?”
“您别怪他……您别怪他。”
因为年老,李叔叔手背的皮肤像脱过水的树皮,干巴巴地贴在骨节上,摸起来棱角分明。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李叔叔的脸憋得通红,他话都说不完整,只是一个劲地喘气,偶尔咳出两声夹带痰音的咳嗽。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他被这份无能为力地歉意压弯了腰,这种以保护之名而带来的伤害让他多年来都遭受着良心上的谴责。
“我没有怪他。”顾溟拿纸巾接住李叔叔咳出的一口痰,包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真的,我不怪他。如果我要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李叔叔,我还得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
李叔叔听闻却难过更甚,“就这么一件事我都没做好,牵连您受这无妄之灾。”
“千万别这么说,我感谢您都来不及。”顾溟用力地握着他的手,希望能够向他传递些热量,“我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吗?什么事儿都没有。”
顾溟当然想过另一种可能性,如果不是因为祁连波,他的选择一定大不相同,人生的走向也会将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那样的未来会是什么样,顾溟当然想像过,他会是芸芸众生里的一粒尘埃,他的人生里不会出现这些枪支毒品,不用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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