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诺顿,他叫唐纳德。”路明非松了他的领子。
“好吧,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看来你对自己更狠,很明显你这样,没有针对药物根本醒不过来了。”小魔鬼摆摆手,又把袖子扯下来了一点,挡住了自己的手背,“我这回来不为了别的,还是给你上次那个选择。”他比了个一,“第一,你可以选择让你的楚先生和所有人忘掉一切,我来帮你找龙骨,你想要复活,想要君临天下,都不是问题。”他又用戴着手套的手比了个圆圈:“第零,所有活着的人,都该死去。”
鬼知道这个奸商为什么倒着数数。
路明非第一次在奸商给出的的选择前踌躇了。可能在我这么多年无缝衔接的单面付出中,终于有一个人和我双箭头了,所以上天觉得我太幸运,终于还是要把我的时间收走了。
上天可能太久不看我,所以我才永远过的那么丧。
我就幸运一次,他还把机会分给别人。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陪你多活一会儿。
他空洞的双眼望着同样空洞的雪。
“唉,有些人注定就是要陪着王披荆斩棘吗?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果然还是只能在幕后做炊事班,我都给过你提示了,还以为你早就做好决定了。”奸商一米五的身高现在却给出了路明非莫大的压迫。“你这回可没有四分之一的命啦,哥哥。”
当你真正的在乎一个人却求而不得的时候,你甚至不需要想他,你只想忘掉他,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你听到的每一首歌都会想到他,kfc的每一次第二杯半价,你都会想到他,你看书的时候,书里的每一句话,你都会想到他,在超市买东西,在家里做饭,在地铁上,在睡前,你都会想到他,当你提醒自己不要想到他的时候,你其实已经在想他了。
你永远不会忘掉吃饭睡觉,但是在你生气的时候你会赌气不吃饭,不睡觉,这样你会死。在你伤心的时候你会想要放下你的感情,不去想,不去念,这和不吃饭不睡觉有什么区别。
这太痛苦了,可他好不容易经历过了痛苦,刚感受到的一点光,真的就要这么偏离开自己了吗?
路明非定定的说:“你这样……其实让我没法选。”
“可你其实想选zero吧。”小魔鬼笑着说。
路明非站起来,雪扑棱扑棱的掉下去。“如果我选零,作为交换你能帮我做什么?”
“这不是个交换,只是个提示,所以哥哥你终于要选我啦?”
路明非摇头,“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你只在乎征服它的快感。你没有在乎的东西,所以没有选择,你没有感情,也不会难过。”
小魔鬼也看着远处的雪,突然时间不再暂停,雪继续下着,也有人和车在他们身边路过又路过,可惜没有人看到这两个身高差十分奇怪的组合在天寒地冻的马路边谈论着毁灭世界的事情。
“我失去的,也是你失去的,我为什么要难过 。”雪穿过了他,落在地上,“人类的哲学家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宿命论是那些缺乏意志力的弱者的借口”,怎么样,去试试吧,这回不是交易,你选择什么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我选择什么早就跟你没关系了。可我终于得承认自己不再是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少年了,我不再咆哮不再愤怒,不再像古代那些不得志的英雄那样动不动拔刀击柱,我的眼神晦暗了,更多看着地面而非天空,我不再能言善道,很多时候像石头般沉默。
“你的时间快结束了,但看起来你好像很难抉择,那我直接把第二个金手指给你吧,如果你愿意选择复活,可以随时all我哦,我随叫随到的。”小魔鬼鞠了个躬,“如果真的别无选择,就拔刀吧,你的血是号令,让他们捡起头颅,为你而战。”
“哦对了,你问我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其实也只是历史而已,都过去了,你本来也该知道,所有人本来也都该知道。”
“可他们都没。”路明非淡淡道。
“为什么我会记得历史,”小魔鬼打了个响指,世界黑暗了。
“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叛贼。”
枪无声的响了,子弹打在了路明非腿上。
他被疼痛唤醒,坐了起来,衣服全被冷汗浸湿了,血流满了那个塑料包装袋面,慢慢的变成金色的粒子不见了。
还好没有把地板弄脏啊。
路明非把手机开机,楚子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未接,还有一条很长的短信。他把破伤风拿出来,给自己的伤口打了一针,单腿站起来把枪和小机关装好,把注射器和玻璃药剂瓶都装到那个塑料包装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他点开短信,大概是楚子航对于叶淑这个人的一些另外资料汇报,他翻了翻,大概的了解了一下。
他用手指把子弹抠出来,用酒精棉直接擦了变成炭黑色的血肉,这一枪很深,几乎打穿了大腿。
他坐在床上,拨通了楚子航的电话。伤口慢慢的的恢复着,变成了那些伤疤其中的一道。
电话响了一声的时候楚子航就接了。
“刚刚我睡着了手机没电关机了!”路明非揉着僵硬的双腿说。
“嗯,短信看了?”
“看了看了。”路明非点头,虽然楚子航看不见,但他还是要点头。
“你朋友今天婚礼吗?”楚子航问。
“啊不是,明天才婚礼呢,今天请外地长途来的客人吃饭,刚刚喝的有点多了。”
路明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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