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点的谁洗。”菜是乌鸦买的,但是点菜的是大家,每人一两样,所以才这么多的。
他自己就买了个茄子和木耳,木耳炒了,就剩个茄子了,“顺便帮我把茄子洗了。”
“要不要脸?”海棠啪的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把大家赶去厨房处理材料,差不多后才过来喊远洋。
众人拾柴火焰高,才多大一会儿所有材料都整好了,处理的还干净,连虾的虾线都挑了出来,效率比他一个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远洋也说话算话,真的把所有菜炒了,还用多余的材料做了个小火锅,吃的贼爽。
吃完他也没洗碗刷锅,就回房间睡了,一下子做这么多饭,腰有点吃不消。
晚上才醒,醒来大家已经点了外卖,凑合吃了,给他留了点,放在锅里,还是热的。
远洋吃完又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刚睡醒,没有睡意,出去走走,发现大家都没睡,都在院子里三三两两坐着聊天,大概也是紧张,毕竟明天就要出发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明天就是决定他们是生是死的时候,是人都会紧张。
远洋也有点担心,具体担心什么他也说不好,反正就是担心,害怕。
他在小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身边突然有人跟着坐下,“害怕?”
是顾白,还是那个样子,柔柔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
“有点。”远洋没有隐瞒。
“怕为什么还要来?”夜里风大,顾白穿的少,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远洋想了想,把外套脱了给他,“怕也要回来,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白没接,“我没你想的这么脆弱……咳咳……”
远洋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衣服,强硬的披在他身上。
“你是顾清的弟弟,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远洋拍拍屁股半蹲着,难得掏出一盒烟来抽。
烟是乌鸦给的,说是给他减压,男人苦了累了,想不通了抽一根,赛过活神仙。
远洋本来不抽烟,今天都抽了两根。
“你要不要也来一根?”他多抽了一根出来,递给顾白。
顾白瞥了一眼,“你这是教坏我。”
远洋想想也是。
顾白身体不好,肯定是不能抽烟的,他想把烟拿回来,不过被顾白止住。
他两指并行,夹住香烟,让远洋点火。
远洋已经把打火机塞进屁股兜里,不好掏,要站起来,干脆让顾白凑近点,歪头给他点烟。
那烟细细长长,一明一暗,没多久把顾白的那根也点燃了。
顾白吸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那烟从他口鼻中冒出来,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没用的人,连烟都不会抽。
远洋拍拍他的背,把烟抽了回来,拿在手里。
顾白也没挣扎,“这么难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抽?”
平时异党成员知道他身体不好,闻不得烟味,从来不在房间里抽,要抽也是跑外面抽完了再回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在他面前抽烟。
远洋也是第一人了。
“不知道啊。”远洋抖了抖烟灰,“这么难抽,脑子抽了才抽烟。”
他一时没转过弯,把自己也骂了,还没反应过来。
顾白噗的一声笑出来。
“我哥有你真幸福。”
“说的好像没人喜欢你似的。”远洋吐出一口白烟。
顾白才是真的的春风得意吧,喜欢他的人可不止一个。
海鸥喜欢他,杜鹃也喜欢他,异党成员都很尊敬他,还有顾清这样的哥哥。
哦不,顾清这样的哥哥就是压力,强烈的对比。
“没有人能到你这个地步。”
为了顾清,毫不犹豫反水,为了顾清,在摸不着前路,甚至在明知道可能会死的情况下还是一往直前,要去做。
远洋的爱情很单纯,我看准了,就算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
除非撞死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远洋嗤笑,“你都没给他们机会。”
顾清最少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远洋才能去做。
顾白没给机会,海鸥和杜鹃怎么去做。
不说别人,这两天观察下来,感觉杜鹃完全可以做到为他生,为他死。
顾白不说话了。
他静静蹲着,身上披着远洋的外套,修长白皙的手臂伸出来,白玉似的。
半张脸藏在大衣后,凤眼下的朱砂痣像点睛之笔,给整张过于苍白的脸增色了不少。
一样的面容,却给人两种感觉。
顾白像花儿一样,需要人呵护,顾清更像依靠,有他在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调皮捣蛋你也会觉得安心。
天差地别。
“明天再做最后一顿饭吧。”话题突然转了个百八十弯,“辛苦你了。”
远洋无语,“知道了。”
明天搞不好就是大家吃的最后一顿饭,用心一点。
远洋跟顾白说了几句话,居然奇迹一般不紧张了,回去就睡了个回笼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做饭,自从加入异党,别的活动没有,光做饭了。
这回不用提醒,大家自觉把材料处理了,远洋下厨,吃完碗都没洗,就那么放着。
说是留着回来洗,万一回不来了就不用洗了。
大家都没意见,毕竟谁也不知道回来洗碗的人是谁?
万一不是自己躲过一劫,万一是自己说明还活着,喜忧半掺。
临走前顾白开了瓶红酒,一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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