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心把logbook送过去。却听见总厨言来语去间,正投诉着丢嘞个嗨的江籍,经常趁正位不坐班时,利用职务之便给后厨使坏的行径。江籍咬咬牙把logbook一夹,转身回了办公室。
行政总厨关照说,江副理是个不安分的主,总想着触类旁通一下。有这类角色搀和着,难保哪天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他建议阿璋或提拔业娴熟的老人上位,或者引进新人补位。
几碗香粥落肚说不出的舒服踏实。蒋敬璋亲手为总厨斟了茶,笑劝道:“有个丑儿不时热热场,也能经常提提神儿。咱只当不花钱白看戏了。有您帮我镇着场子,不怕他闹腾。”——“阿璋,丫过细球,乏厚亦仓反斗砸场嘞(一个小丑不好热场,反倒会砸场了)。”
蒋敬璋与总厨到后厨整体转过一圈,便从餐厅穿出来。随走随问查看了每个餐厅的订餐上座情况;半真半假与江副理寒暄了几句,便径直去了新楼。
顾三元去年受手下喽啰韩六儿带累不小,幸得祁思源各方摘脱,方才迈过重手打黑的坎,便决心从此收羽敛翅淡出江湖。他看好新楼的地段及未来的发展,决定包几个位置,踏踏实实的挣点养老钱。
蒋敬璋最近正琢磨着新楼有几大块位置,一直不伦不类的惨淡维持。顾三元的出现当真令他脑中金光闪动。他主动领着顾三元上下走动,看了几个位置,尤其是刚拿到手尚未动土的新地皮。
“大哥,我说个设想供您参考。后面那块地报批很快就下来。而现在这个新楼定位为商务,却一直没能撑起相应档次。如果仅考虑健身娱乐用,有点架炮打蚊子的味道。您有那么宽绰的人脉,何不打出一整盘中高档购物专卖呢,礼品、中高档服饰、配饰用品、珠宝玉器,休闲茶社都可以摆进来。”抬手指着楼下书吧侧头笑道:“您看那里,家母从新楼建成就替我占下个位置,仅作使用。我那口子在世时,轻松玩着就把钱挣了。您不嫌简陋的话,进去坐坐?”
两人在阳光充足的位子上对面坐下来,顾三元后圈手臂挂在脑后,向四下扫视一番笑道:“别说,你这番话真象在我心里推开扇窗户似的。给我两天功夫,联系齐了那群饿狼们,再过来看下各自的位置。哎,这块地儿你要···那什么的话,匀给哥哥我吧。你放心,往后这边我都帮你撑齐全了,绝不给你惹事。”——蒋敬璋倚在圈椅中,春风洋溢的笑答:“大哥您这么说,是拿我当外人了。到时您一声招呼,我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顾三元会意的摇头一笑,“别逗了,做哥哥的绝不能占你便宜。价钱好说。”遂即面色肃静的压低声音道:“有个消息出我口入你耳,别再张扬。刘家那仨,小的,两会之前就执行注射死刑了;寡妇脑淤血,年初六死在医院里了。狗剩开完会就直接双开了;如果那小野猫再继续胡乱抓咬,只怕也活不到夏天了。京剧院院长办了提前病退。过些日子就是清明,给你那口子摆酒祭奠时,记得替顾哥敬他一杯。”——蒋敬璋半晌才费力的把眼泪憋住,连着呼了两口气哽咽道:“我替佳耀谢谢您,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也能瞑目了。”
关于京剧团的境况,月初时和余继堂、薛昌华一起票戏时,多少听闻了一些。院长被人玩了把仙人跳,提前下台做了技术顾问;也不过是没人顾也没人问的角色。眼下剧团实行单独核算,谁有门路跑到赞助,就跟着谁挑梁上戏。次一等的拉大旗作虎皮,学着当初模样送戏下乡,惨淡经营挣名头。剩下架子放不下架子的人,跑不了龙套就办了停薪留职各寻门路。青衣师姐去年没挣下梅花奖,曾数次登门拜山,希冀着找同派师弟搭架子排戏,最主要还是想着从蒋敬璋这抠点赞助款,但都吃了闭门羹。
蒋敬璋感慨说,幸亏当前师父看的紧,没放他回去唱戏。否则到今天,就真能惨得连买鸡的钱都摸不出来。
且悲且喜正说得热闹,蒋敬璋的手机响起震动,是邵明远的号码。他向顾三元知会一声接起电话,只听那边急火火的问道“小蒋,出了点乱子,你师父来了,你快回前楼一趟,我见面跟你说。”
蒋敬璋应声挂了电话,随后问顾三元若时间充裕,他把工程部总监请过来,让他们再看看其他可开发之处。顾三元说回去先联系好哥们过来看位置,到时可以一起碰面说话。随后钻进自己的路虎一溜烟走了。
蒋敬璋转身赶快往前楼走,在员工通道入口见到了邵明远。
两下见面就直奔主题,邵明远扔了手上少半截烟,扇着烟雾开言。“许秘书出面订餐安排在餐厅,你师父请手下人吃饭。定好是成本价打五折,提司机费和礼品。江籍那傻逼臭显摆,听吃饭的人逗两句,觉得自己有多大脸,就另外改了菜单。司机餐跑了单还把礼品都拿走了。结账时主餐那边有人拿出自己的金卡给服务员,打折之后还结了八千多。餐厅领班把责任推在服务员身上,说没听说过一起结账的事。江籍那边正跑上跑下的联系许秘书,找司机要回拿走的东西。你师父刚给我打电话说没带银行卡,已经通知秘书过来结账。主人客人都闹得挺没面子的,你师父脸都灰了。”
蒋敬璋骂了声fuck,捂着脸搓了几下,抖擞精神随想随说:“行,我去一下,您和新楼健身娱乐中心那边打好招呼,安排几个嘴严的服务;我想办法把人哄过去。”
推门走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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