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楷看见了,然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他说:“我就说你深柜了。”
我说:“我就算深柜能找他吗,干嘛不找你?”
陈应楷眨眼笑,笑的很是揶揄,眼里一片波光:“可别,我可过几天就结婚了,结婚证都打了。”
我喝了口酒,瞥了他一眼:“我现在都可以想象一下你今后的生活了。”我撇了撇嘴,“二十年后中年危机,发际线突破天际,每天为了自己女儿的成绩问题、恋爱问题愁的不行。”
他笑:“干嘛就女儿了,我不能生儿子吗?”
我说:“那就为儿子的泡妞或者性取向问题吧。”我放下酒瓶燃了根烟,笑,“四十八岁的时候开始喜欢团体户外运动,参加了许多驴友团,跟女驴友保持密切友好的联系,整个人显得很是风度翩翩博学多才,俨然一个中年绅士。回家之后就跟你老婆为了谁洗碗的问题吵个天翻地覆,儿子的理综成绩发下来一百分都没有,气的哆嗦的差点要离家出走,忘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拉小提琴、写过诗、还会讲动人的故事。”
我听见陈应楷嚯了一声:“够了,我听你给我勾画我二十年后的生活现在就立刻婚姻恐惧症了。”
我哈哈哈哈笑出来了,然后告诉他:“可别,你自己说过的,人生千百遍每一遍都有存在的意义,都有尝试的意义。”
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甚至能称得上一个温柔,他问我:“逼哥的演唱会怎么样?”
我把演唱会完了之后拼车的歌迷的描述告诉了他:“牛`逼坏了,把民谣玩成了摇滚。”然后我说,“你没去,太亏了。”
他低头喝了口酒,然后说:“反正人生从来也不圆满嘛。”
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嗡嗡嗡嗡地震个不停,我叼着烟瞥了一眼,哎呀真黏糊,我伸手接了电话:“喂?”
看见陈应楷在那边给我笑的花枝乱颤的。
嫌弃。
电话那头很安静,他的声音还一如既往地很沉:“在哪?”
我说:“家。”
他说:“我在楼下。”
我说:“那你上来呗。”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陈应楷在上面?”
我说:“要上来就上来,别问废话。”
五分钟后他面色阴沉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陈应楷窝在沙发上笑,我走回沙发坐下,看见他关了大门然后站在我面前。
我指了指:“坐啊。”
他坐在了我身边,一句话不说。
陈应楷翘着脚坐在沙发里啧啧嘴:“你真的不准备从柜子里出来么,我感觉莫杰都快被你逼疯了。”
我说:“出来也是先考虑你。”
他喝了口酒,眨着眼睛笑:“别啊,你这话说出来,我过两天可能被揍进医院,挂着彩结婚很惨的。”
我掏了跟烟燃上,瞥了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的男人一眼。
陈应楷轻笑地叹道:“我真被揍过。”他说,“我刚说要结婚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把我揍了一顿。”他很无辜地笑,“天可怜见的,我多无辜啊,我们的关系多纯洁啊,我为什么要受这么一顿打。”
我哈哈哈缩在沙发上笑。
等陈应楷走了之后,莫杰仍静坐在沙发上。
我跟陈应楷聊天最久的时候能连续扯上八九个小时都不用间断的,等聊的口干舌燥的起身送客回头发现这人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关门回身走到他身边,抬腿轻踹了踹他小腿:“干嘛呢,你生气?”
他沉着一张脸伸手拉我衣服,我整个人被拉的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他身上,他贴上来就吻我,特别狠的那种。
我推了几下没推开,抬手揍了他两拳也没打开,最后张着嘴任他舔了。
等他来来回回在我口腔里舔了无数遍,分开的时候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下我的嘴角,我一手盖住他的脸,特别严肃认真地告诉他:“我是直男,你进展太快了,要循序渐进。”
他拉下我的手轻声喘气,眼睛珠子沉沉地望着我,他告诉我:“你不是。”
我伸手揪了下他的头发,好笑地看着他单方面决定我的性取向。
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我下面,告诉我:“直男不会有反应。”
被一个男人触碰下`体是种很奇怪的体验,虽然隔着很厚的衣物。
我从他腿上翻下来,从烟盒里掏烟,缩在沙发上笑他:“对啊,所以我没反应。”
然后我就看见他笑了。
我说过,他要是真的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我就看他这么如沐春风一般地笑着反驳我道:“直男不会跟男的做`爱。”
我喉咙一哽,突然一下好像自己回到了一个星期前的南京。
下着细雨的南京。
宾馆的空调制热效果真的很差劲。
我想到自己冷的哆嗦的又热的狂躁的样子,想到这个男人闷着声音哼的样子,蹙着眉头有些难熬的样子。
那骚粉色的保暖衣的颜色实在是太骚了。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低头装作在点烟。
莫杰凑过来拿过的打火机帮我点上了烟,火苗滋的一声窜上来,然后又掉下去。
我吸了口烟,很无奈地看着他。
他收了打火机低头看了下,然后看着我,我烟前的火光在他眼睛里像两簇火苗在燃烧一般,他说:“直男不会跟我说那我们先试一下吧。”
我摊手:“那0.5个直男吧,那也得循序渐进。”
他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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