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信任他们师徒了,龙傲天只能点点头。
可是——情况却急转直下,上官紫音心口发疼的次数一天比一天频繁,一次比一次剧烈,好几次都痛得晕了过去,半夜痛得把龙傲天揪醒过来,几乎要在床上打滚了起来,为了忍住疼痛,下唇也不知咬破了几次。
龙傲天开始日夜都过着惶忧、焦急、心疼的生活,爱侣心口疼痛的毛病一发作,他都只能急唤双卫去请来楼澧峰和高晋之师徒,所得到的结果是一切都正常,但谁都看得出上官紫音的情况愈来愈严重,可是这对医术精湛的师徒就是找不出病因,找不出病因自然就无法对症下药。
到后来,每当上官紫音发作时,龙傲天只能点他睡穴,将他紧拥在怀里。不过短短的六、七天时间,爱侣已被这怪病折磨得消瘦而憔悴,俊颜苍白、灵活的星眸渐变得无神,眼见爱侣如此,他的一颗心几乎快要被失去的恐惧给淹没了。
「傲天……」
龙傲天回神,低头看着用无神双眸凝着他的爱侣,柔声问:「什么事?」
上官紫音看着他吃力地说:「我想念师父做给我的那一支玉笛,我想再看看它、摸摸它。」
龙傲天点头。「好,我马上派人去明月山庄将它拿回来给你。」
「傲天……」上官紫音看着他,无神的双眼闪动着祈求的神芒。「不要随便伤人,把它拿回来就好。」
龙傲天绽着温柔的笑。「我知道,我派一个本领堪比神偷的下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偷回来,我谁也不伤,这样好不好?」
上官紫音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接着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龙傲天低头在他额上印个吻,心中的不祥感愈来愈浓,这几个月来爱侣从未提过他想拿回玉笛,而如今却突然想要拿回玉笛,难道是人之将死……不,他不该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爱侣是他选定今生要相偕过一辈子的伴侣,怎么能够……怎么能够……独留他一人呢!两行情泪从他的眼角悄悄溢流而下。
仞壁的飞瀑已成了一小道的泉流,引流到书斋前水槽的涌泉也干枯了,连水槽也滴水不剩了。
上官紫音全身包覆在雪白狐裘下,憔悴的俊颜透着淡淡的青灰色,原是丰润的唇也无血色了,眼窝也稍见陷入,只有一头黑发依旧柔而黑亮。
龙傲天抱着爱侣坐在书斋外的廊上,地上垫着条貂皮,他用大手包握着爱侣伸在狐裘外冰凉的左手,也许是那温玉玉笛有所作用,爱侣心痛的毛病在取回玉笛,并将它日夜都贴放在心口处之后的两天,心痛的毛病略见和缓,但爱侣的身体依然日渐衰弱。
上官紫音望着峭壁上,在严冬中依然青绿如春的松树,用十分虚弱的话音说:「傲天,昨晚我作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回到了西华山,是春天的时候吧,花儿盛开还有许多的小动物,我看见一只青色的小鸟,叫声很悦耳,我忍不住就追着它走,走到了一处断崖边,鸟儿不见了,我看见你在对面的崖上,我很高兴想立刻到你身边去,便纵身跃过那深谷,可是就在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已失去了武功,结果整个人就跌进了深谷里,我抬头看见你伸手要拉我,可是没拉着,我一直往下掉、往下掉,那深谷像没有底似的,好黑、好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害怕想叫却叫不出声,我低头往下望,却看见师父在很深,很深的下方,微仰着头笑容慈爱地看着我,我想师父一定会接住我的,突然间我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龙傲天表情平静地听着,但心口的拧痛却是一阵又一阵。
一会儿,上官紫音用他那已无力气的手反握着爱人的大手。「傲天,如果我见到了师父,我一定会跟师父说,你不是故意害我失去武功的,无能将师门武学薪传是我的错,师父很疼我,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爱侣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难道他自知大限将至吗?龙傲天不由感到惶惧。
上官紫音把他温暖的大手抬起放在颊侧,感受着那从掌心传来的温热。「你说过年的时候,会有舞狮在高高的木桩上互争夺彩,有舞龙抢珠,你说要给我压岁钱,带我下山去大城买我喜欢的东西,我……」他微颤的唇轻轻闭合,无神的双眸泛上一层水光,随后启唇轻吐一句:「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龙傲天用单手抚捧着爱侣的右颊,俯首让四目近距离地互凝着,温柔无比地轻语:「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多想,你不会孤单的,永远都不会,我会陪着你去向你师父认罪的。」
因病而衰弱的上官紫音,思路已不再灵敏,一时间无法领会他的话意,只是楞楞看着爱人,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龙傲天凑上去在爱侣的唇上印个吻,绽开深情无比的微笑。「爱你——生死永相随。」
上官紫音还是无法理解,只是楞看着他,正想开口询问之际,心口突然一阵猛烈的抽痛,让他不由闭眼、皱眉,痛哼出声」
龙傲天反应迅速伸指疾点他睡穴,几天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样可以让爱侣少受点罪,低头在他额上印个疼惜的吻,抱起他就转往睡房。
这时,楼澧峰和高晋之师徒相偕走了进来,正在帮爱侣盖被的龙傲天,虽对两人已不抱太大希望,仍习惯地问:「有办法医治紫音的病了吗?」
师徒两人愧然相视一眼,师徒十多天来对公子的怪病一筹莫展,眼见公子日渐衰弱,来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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