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
朗夜慢慢拖着有点疼的脚走在马路上。他家离学校不远,二十分钟路程。出这路口,穿过中心公园就到了。平时朗夜上下学都是步行来的。还好明天周末,休息两天脚也应该好了。朗夜漫不经心的看着路上疾行的车辆想着。
一辆银色敞蓬车飞速从身边滑过,然后急急刹车。还同停稳就听副座上的人骂:“舒律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
朗夜看着舒律撑着车沿从车上跳下来,一气呵成的帅。然后长腿三两步就走到他面前,有点居高临下的问:“上车吧,载你回去。”
“你认识我?”朗夜不认为那晚酒醉的舒律记得他。
舒律不说话,牵起他的手腕转身就走。
“噢,疼!”被他这么一扯,伤脚硬生生蹭了一下路面的石板,疼得他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怎么了?”舒律停下来问。
“舒律!你他妈干什么呢?这儿是停车的地儿吗?”车那头又吼了。
舒律直接把朗夜抱着走,把他放在后座空位上,又跳上车叫他系好安全带,车子立马飞驰走了。
“载我到夜空就好,谢谢。”朗夜道。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驶到酒吧门口了。舒律对副座上的徐野说:“你把车开走吧,晚上叫他们上这儿来,我在这儿等你们。”
说完跳下车,伸手想把朗夜抱起来,朗夜忙说:“不用,我自己下车。”
“你不是身上哪疼嘛。”舒律没等他反抗,一伸手轻而易举就把176公分的朗夜抱在怀里,嘴里咕哝着:怎么这么轻啊。
徐野看了他们一眼,把车开走了。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朗夜有点不自在的说。
“行了别说了,你住哪?”
“就这楼上。”
在朗夜的指示下,舒律拐到吧门侧楼梯上二楼。
朗夜拿钥匙开了门,过了绿藤遮顶的小院到大门。进屋把朗夜放客厅沙发上,舒律问:“伤哪了?”
“脚踝。”朗夜脱下鞋袜,撩起裤脚,看着白皙的外脚踝肿得像个小馒头,孙却却那一脚了不得!要进国家队足球队了肯定是主力。
“帮我从电视柜左边第二个抽屉拿红花油出来好吗?”朗夜抬眼看着蹲在他面前的有点呆愣的舒律。
“啊,好。”转身往身后各抽屉乱翻。
“左边第二个抽屉。”
伤的是左脚外脚裸,朗夜俯身困难的用手触摸伤处。
“我来。”舒律坐在他面前,把那伤脚放在膝上,药水倒上手,熟练的顺着脉路揉。
“打球经常会扭伤脚,所以每个队员都会推脉。”舒律解释。
舒律确实很会推脉,脚伤处给他这么一推,也不见怎么疼了。精神一放松,朗夜靠着沙发昏昏欲睡。
小心翼翼地揉着朗夜的脚,搓热让药水渗进皮肤。舒律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那晚上从酒吧回去后开始不对劲,脑子总时不时想着朗夜,想着他流水一样清澈的嗓音,淡漠的表情却意外温暖的眼睛。今天在路上从后视镜中瞥见记忆中的那张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了。现在,他终于完整的看清整个朗夜。他除了流水一样清澈的嗓音,淡漠的表情却意外温暖的眼睛外,还有着白净的肌肤,清俊的身形,像极了一名优雅的公子哥。
“这个世界上,有人做贼是为了劫富济贫;有人。。。。。”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朗夜突然睁开眼睛。
“我的电话。”舒夜小心把朗夜的小放地毯上,起身翻放在沙发上的跨包拿电话。
“喂。。。。。。嗯行了,知道了,没事早点儿来吧。”舒律挂了电话,从包里取出衣服问:“浴室在哪?我洗个澡。啧~尽是汗臭味。”
“走道那就是。”
舒律走了几步转头问:“热水毛巾什么的都有吧?”
朗夜一听,眼睛里闪过诧异。这么热的天,看上去这么健壮的男人竟然要洗热水澡?
“我很容易感冒。”舒律解释。
这样!朗夜解下右脚的鞋子,站起来,袋鼠一样单脚跳到过道左边的房间,打开门对舒律说:“进来吧。”
“你的房间?”
“嗯。”
舒律跟着走进去,屋里很亮,环视了一下,这房间呈五角型,墙面漆着淡淡的绿,地面铺着原木地板。进门左边第一面墙是几乎占满整面墙的原木书柜。一张原木大床紧靠着第二面墙,床上被子枕套是带着细条纹的原野绿,干净清爽的感觉。第三面墙是同色原木书桌,桌上有电脑和书。第四面则是油着原野绿漆的落地窗,窗帘束起来,充足的光线照着房间透亮清明,落地窗外是了个小阳台,阳台围栏漆着原野绿,阳台中间有张看上去很舒服的躺椅。第五面墙靠门边有个原木衣柜,衣柜旁边是同样漆成原野绿的门。
“你家好像每个地方都不一样。”舒律模糊想起朗夜家的客厅乡村风格,墙是暖色的暗花墙纸,沙发套都是印花的。而刚才过道两边墙则是紫红色的,挂着大大小小的抽像画。
“是啊,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朗夜倚着书柜微微笑。“毛巾在衣柜最上层,自己拿吧,衣柜旁边就是浴室。”
“知道了。”
朗夜跳着去翻冰箱,上翻上翻,除了牛奶外再也没其他可以填肚子的食物了。难道要这样跳着下楼找吃的?还是让他们帮送上来?想到便觉得沮丧不已,整颗头都要钻到冰箱里去了,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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