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是不是“白玛”这两个字,听闷油瓶反复说了好几遍,想必是一个人名,而不是白色的马,这么写应该没有错。
我心里强压下去的焦急又冒了头,只好继续喊闷油瓶的名字,他却缩成一团,试图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
这是人在遇到巨大危急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几乎是一种天性式的自我保护,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啧了一声,伸手想拉开他对自己的桎梏,结果一碰闷油瓶,他浑身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还试图躲避我的手,好像遭受了来自外部的巨大惊吓。
我心中立刻难受得要命,一时手足无措,看着闷油瓶这个失控的样子却毫无办法,伸手也不是,放开他也不是。
闷油瓶这人给我的感觉一直非常冷静,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绝对的理智和冷静,之前的几次遇险他都能够从容不迫全身而退,我相信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在现实中要让他受到这么大刺激几乎是不可能的。
闷油瓶现在的反应,要么是重温的记忆恐怖得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要么是这种药强迫他的神经系统作出了极端反应,不管是哪种,他此刻所处的一定是异常恶劣的精神状态。
看到一直特别淡定的人突然变成这样,我比自己被人砍了还难受,心里特别堵,直骂吴邪你真是太他妈蠢了,刚刚怎么能让他不声不响地把药给弄好了,应该早点踩碎啊!智商都喂狗了吗!
闷油瓶的手攥得越来越紧,都快把自己掐紫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下了死力气去松他的手,可是怎么也拽不动,也不知道他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我骂了两句,心说这也不是个事,干脆换了语气跟他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你松一松手,这都是假的。
足足跟他念叨了半支烟的功夫,闷油瓶才像是听进去了,头也抬了起来,反抓住我试图松开他指头的手。
我心中一喜,以为他是回神了,结果就听闷油瓶低声道:“你们找到了?”
我心说完了,这会彻底是叫不醒了,他显然已经沉浸到幻觉里了,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解读成他记忆力中的某些场景。
不过能让闷油瓶不再掐自己也行,我连忙趁机牢牢扣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都分开,生怕他再攥回去。
“白玛在哪?”闷油瓶又轻声问,十分小心翼翼,和他平时说话的腔调大为不同。
我心说,这到底是他什么时候的记忆?一直冷冰冰的闷油瓶还会这么说话?
一边也不敢出声搭腔,大气不敢出地干看着他。
忽然闷油瓶停了一下,低声道:“你说谎,你们都说谎。”
这两句话他一连说了好几遍,每次的语气都略有不同,听着像是在和周围的人交流,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听着听着心都揪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闷油瓶发出的都是毫无意义的梦呓般的音节,我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听得一头雾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像说的根本不是汉语,加上闷油瓶声调又急又快,完全不知所云。
我心道这不是耍我吗,这根本就听不懂啊!一边赶紧继续喊闷油瓶的名字。
我一边坚持不懈地叫,一边跟他说你醒醒,不管你看见什么都是假的,终于他好像又醒悟了一会,只是这次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刚刚一直较着的劲也松了松。
我怕他是因为药物出了什么岔子,去扶他的头确认情况,只见闷油瓶眼底的茫然此时透着一股绝望,我心中一凉。
虽然他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在哪,这段记忆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这个眼神还是让我感到难以承受。
闷油瓶的视线焦点是虚空中的不知道什么人,道:“你们要找的是我。”
“我十三岁,我是这一辈最后一个。”
“不要再伤害其他人。”
这几句话他说得一丁点起伏都没有,间隔很短,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我几乎是抱着他,能感受到他压抑着的颤抖又开始了,心跳也快得有些不正常。
我已经叫他叫得口干舌燥,猛地感觉闷油瓶的手又狠狠地攥紧了,还侧了一下头,似乎是下意识躲避什么场面。
我不知道他是回忆起了什么情景,但忍不住自己往坏的方向上的脑补,全身的血都凉了一半。
看来他说的事件,是他十三岁时候发生的,也许闷油瓶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而是迫于外界的巨大变动,不得不摒弃了很多情绪。
我看到过这样的案例,车祸之后失去所有亲人的孩子,直接忘记了自出生到车祸的整段事情,人的脑子非常奇妙,有时候会刻意的欺骗自己,把最惨痛的记忆尘封起来。
药就是让人把尘封的记忆唤醒吗?那岂不是连经历中的情绪也一齐唤醒了?
“白玛”是目前为止出现最多的一个名字,这一定是一个对闷油瓶很重要的人。我想了想之前看到的关于闷油瓶的那一份资料,小花经手的资料说是半真半假,我记得里面没有记录张起灵“家人”的任何情况,之前我以为是某部门对他的刻意保护,故意避开了这部分资料——难道只是因为已经没有家人了吗?
我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战,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看不到闷油瓶眼前的情景,不然先崩溃的恐怕是我。
闷油瓶开始念人的名字,似乎对着在读一份很长名单,我心中一动,这也许就是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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