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废太子在被废之前,神志已然有些疯癫,连亲儿子都认不大清了,所谓的政治遗产不是被兄弟们瓜分就是被皇帝摧毁,这方面是毫无可图的了,若说权利,他一个还在念书的皇孙,爹娘俱无,只怕连话都说不上。财产呢,更是穷的冬衣都穿不起了,住的地方也是破破烂烂的,更加不用提。
虽李长吉豁达,吴大用却是心中发酸,他自幼照顾主子长大,眼见着他从当初的金尊玉贵变成如今模样,如今更是连冬衣都要靠人赠送,一边服侍李长吉试衣服合不合身,一边小心翼翼提醒道,“不如问问舅老爷?”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觉着是自己唐突了。
先太子之所以能一出生被立为太子,除了帝后情深外,一大原因就是皇后乃索家的嫡女,索家也是开国功臣之一,且同宁荣那种祖上显贵子孙不肖的不同,索皇后的父亲官至宰相,而索皇后的亲生兄长,李长吉的舅老爷同样官至宰相,如今虽隐退,对朝廷的影响力依旧可见一斑。
索大人的儿子如今正经的吏部尚书,名义上虽是礼部第一,可实际都知道,吏部主管官员升迁大事,才是实至名归的六部第一位。索皇后是李长吉的亲奶奶,索大人是他的亲舅爷,去走动一二倒也无可厚非。
李长吉却是立马沉了脸色,衣服也不试了,冷声道,“这话不许再提,陛下最忌讳私通外臣,若让人知道,只怕你我性命难保。”他这话说严厉,吴大用心中一凛,已经想明白了种种关节,顿时冒出一身冷汗,点头称是,收拾了包袱退下了。
见他背影瑟缩,想到当初赫赫扬扬,如今就剩了主仆二人,李长吉也是心中不忍,叫住他道,“衣服放下吧,回头我自己试。”
吴大用放下包袱,笑道,“说的是,如今天冷了,主子看书也要暖和些,多披上些衣服才好。”
李长吉却不着急,从里面拿了件棉衣出来递给他,“你当差穿着吧,也省的冻坏了。方才的话永远不许再提。”
捧着衣服,吴大用感动的不行,想着主子果真是记挂着自己,眼泪汪汪的拿着东西下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长吉叹了口气,吴大用忠心虽有,智谋却不足,那索家自开国屹立至今,靠的就是谨小慎微见风使舵的本事,他若还是太子之子,对方自然乐得和他往来,如今这番落魄,凑上去只怕也是自找难堪。
何况如今朝廷后宫,又有几个还记得他和索家的关系?光是这个无人提就值得思量,说到底还不是人家要和他划清了界限。
李长吉摸摩挲着衣服上的风毛,深吸一口气,更觉薛蟠待他的难得。
说来可巧,他收到衣服的第二日便有尚衣局的人过来,说是如今该做冬衣了,来给他量身。
宫里的冬衣,向来是入秋便得了的,他们这向来没份,都是自己想法子,李长吉心中疑惑,却还是让人量了身,吩咐吴大用给了赏钱送出去。
他也是后来才发现薛蟠给他塞了五十两银子,他不能轻易出宫,几次出去都是想了借口的,一时也还不回去,何况若还了也辜负了对方的心,便权且收着。
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却说第二日一大早薛蟠就到了铺子里,伙计们刚开了门便见他进来,因他向来没有这么早过,是以众人心下有些奇异,不过他来的勤,众人也只当是他起的早,并无多心。
薛蟠到了铺子,却吩咐众位伙计且慢开张,令人找个椅子自己坐了,吩咐众人都到堂上集合,他有话要讲。
弄得这般郑重,当日说过他坏话的几位伙计颇有几分忐忑,又心存侥幸料想他必不能知道,因此去叫了人,一时二十来个伙计和学徒都挤挤挨挨的过了来,薛蟠见人到齐了,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李富贵已经被送到应天府衙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有那知道李富贵素日所为的登时出了一身的汗,有参与的更是吓破了胆子,只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生怕牵连到自己。
见过了众人的样子,薛蟠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笑道,“我实话说了吧,这些年李富贵和张德辉两个,仗着我不在铺子里,欺上瞒下,隐瞒流水,足贪污了十数万两银子去,这可不是小数目,日前我已经查出来了,找到了他们的暗账,人证物证俱在,所以李富贵已经交到衙门去了。”
听他如此说,剩下的人更是惊讶,有不知道此事的都偷偷议论起来,想不到李富贵如此胆大包天,有知道的,想不到薛蟠竟然这般交了底,必然是要拿剩下的人开刀了,因此更是发抖。
“此次发现张李二人的阴谋,多亏了张吉帮忙,日后他就是这铺子里的掌柜了。”薛蟠点头,张吉便出来,先给他磕了头,然后转身向众位拱手道,“日后还要仰仗众位。”
众伙计忙说不敢,又互相行了礼,知道这铺子的天已经是变了。
薛蟠便又让人搬了个椅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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