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气得发抖,说:“不明白,不明白!”令狐冲笑笑,说道:“如果我只想羞辱你,我会把你像过去一样关在地牢里,想要你的时候,就下去看你,把你压在那个石板床上,一直弄到你哭着求饶,弄到你连求饶都没力气为止。”
林平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颤声说:“你……你敢!”令狐冲笑起来,柔声说:“我不那么做,不是不敢,而是不舍得。我愿意你多晒晒太阳,多吹吹风,我还想带着你到处走走,游游山玩玩水,只要看着你笑,我就高兴。”
林平之紧咬着嘴唇,低声说:“我知道我没福气,我消受不起。你还是带着你夫人去吧,我……我宁可……”
令狐冲打断他的话,柔声说:“就是因为我有妻子,我才必须要娶你。我必须光明正大的告诉我的妻子,我要娶你。我不想偷偷摸摸的欺瞒她,我也不想你再多受一点委屈。”
林平之愣住,要是令狐冲选择偷偷摸摸,这就是此后的把柄,甚至无数次想象过要怎样尽情的嘲讽尽情的折磨。可是他偏偏不,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是他真的那么磊落,还是他的脸皮太厚?
看着林平之愣愣的被自己吓住的样子,令狐冲才真正得意起来,搂着他笑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必须选一个。你说,你是乖乖的陪我睡觉,还是乖乖的吃饭?”
林平之吓一跳,讷讷的说:“吃、吃饭。”
令狐冲笑道:“吃饱之后,陪我睡觉。”说着,亲了亲他,跳下床去。
第十四章
田伯光到底也没能见到令狐冲的“小情人儿”,无论怎么软磨硬泡,令狐冲只是推脱。他这人口齿伶俐,脑筋转的也快,田伯光说是说不过他,打更是打不过,搞得很郁闷。他是个很讲兄弟义气的人,事关盈盈,不好告诉祖千秋。如此磨蹭了些许时日,盈盈便回来了。
报告圣姑回家的人三十里快马加鞭,先回到家里报信。令狐冲没来得及告诉林平之,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骑了快马出城去迎接。
他对林平之把话说得是满满的,可是真的要见到盈盈,却又是十万分的不安,身子骑在马上踢踢踏踏的颠簸,心也在一上一下的忐忑。怎么对盈盈说呢?她离家两个月不到,好容易回来了,还没到家,便要先听到丈夫出轨的消息?虽然这件事迟早要告诉她的。与其让她听着房里的丫鬟报告才知道,或者更糟糕些,听着庄园里的下人们的议论才知道,还不如由他自己坦白。只是真的要见到她就说么?她甚至还没到家,还没喝上家里一口水,风尘仆仆的回来,怎么能让她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这样?这样做未免太没良心,令狐冲自问只是脸皮厚,总还没黑了心。
他和林平之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有想过要欺骗盈盈。他想要和林平之在一起,他们之间那种激烈的热情就像会令人上瘾;他想在阳光下面享受这热情。他不想偷偷摸摸,更不愿意这美好的、热烈的感情变成偷情通奸。
可他也想他自己的婚姻能好好的,他想和盈盈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生几个孩子,闲来抚琴吹箫,谈天说地。跟盈盈在一起或许没有那么热烈的激情,可是,平安喜乐,温暖舒适。
一个人的悲剧常常源于贪心不足。令狐冲内心惴惴。愧对妻子之外,隐隐的也在为自己的贪欲感到害怕。
前方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前后各二骑的簇拥下轻快的驶来,赶车的汉子远远就看见了令狐冲,将赶车的鞭子在空中抽了三响。前面的骑士放慢了速度落到马车后面去,两下里飞快的接近。赶车壮汉高声道:“小人参见姑爷!”后面的骑士跟着见礼:“小人参见庄主。”盈盈一只素手撩开了车帘,露出芙蓉面,笑意嫣然。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侍卫们都远远的跟在后面。令狐冲纵马转身,伴在轿车旁边,盈盈也撩着车帘,伏在车窗上,双目含情望着他。两个人絮絮的说话。别后一切是否如意?三餐可曾应时?长途跋涉,可感疲倦?他见到她便发自内心的高兴,就算心中许多愧疚,就算还惦记着另一个人,见到她还是高兴。她是他的妻,能够遇见她是他一生中最好的事,有她在他才有一个家。
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她乘香车,他按辔在侧,就是这样絮絮的说话,像有说不完的话。说到开心处,他性子起来便如孩子一样固执,撩开车帘将她拉出来,飘忽一般抱到自己鞍上——那是成亲前的事,未婚的男女之间总会有那么一种小越雷池般的喜悦,现在成亲了反而要克制,因为首先要维护彼此的尊重,尤其在那么大的梅庄里面,在数不清的下人面前,在经常来此盘桓的他的江湖朋友和她日月神教的下属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令狐冲一恍神脑子里出现了林平之坐在他鞍上的画面。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他想象中的林平之总是娇娇小小的样子,林平之实际上比他还要高一点点,他们认识的时候林平之才十九岁,思过崖上呆了半年后他就长得比自己高了。然而令狐冲总是想不起来这点。画面出现在脑子里的瞬间就是莫名狂喜,他真想那样子搂着他骑马,让所有看到的人难以置信加深恶痛绝才好。
接着他的意识忽然回到了现实,发现自己只是在温温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之前还曾犹豫着想过,见到她之后,就算不能提起林平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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