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屏幕碎裂的手机,“是这样,简阳在数学课上打游戏,被任课老师发现了,还不服气,跟老师动手……”
简阳打断她,“不是的,他要没收我手机,我就拿膀子挡了一下,没打人。”
张景松摁住他肩膀,“等老师把话说完,不讲礼貌。”
他严肃起来还挺有魄力,简阳被镇住了,扁着嘴,不情不愿的。
夏老师接着说,“两人争执的时候,手机掉地上,摔了。”
张景松拿起手机,还能用,只是屏幕碎成了蛛网,“这倒无所谓,老师人没伤着吧?”
“人没事,就是当时正在上课,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影响太坏了。”
张景松保证回家加强教育。两个大人形成统一战线,你一言我一语,剖析他的优缺点。简阳感觉自己像一件商品,摆在那儿,任人指指戳戳。
终于熬到结束,夏老师也下班了。
简阳闹情绪,落在后面。张景松走在校园里,隔着远远的,望见一栋楼,窗口衣物招摇,像是学生宿舍。
“夏老师,咱们学校有住读的?”
“有。”
能提前解放了,张景松还没来得及高兴,夏老师打破了他的幻想,“不过已经住满了。”
“哦,我就问问,现在功课这么紧张,上下学交通太耽误时间了。”
夏老师表示同意,“是啊,下学期就高三了,是要抓紧,这样吧,如果有学生退宿,我联系你。”
“麻烦了。”
简阳一声不吭,直到坐上车。
“张叔,刚才不止我开小差,他就是看我是转校生,故意针对我。”
张景松相信人家老师没这么无聊,是他还没有融入班级,心理过于敏感,“我只问一句,刚才是不是在上课?”
简阳无话可说。
“错了就是错了。”张景松发动引擎,驶出校园。
简阳望着窗外的街道,忽然说,“张叔,其实,是我自己要求到爸爸这边来的。”
这倒没听说,张景松偏过头,快速地瞥了他一眼。
“我妈有狂躁症,一生气就打我,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他知道狂躁症是什么东西吗?张景松好笑,“肯定是你不听话才打你,打人不要力气的?”
“我没有。”简阳提高声音。
张景松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对话中断。过了一会,简阳问,“张叔,我爸是不是不想要我?”
恭喜,他猜对了。张景松见他垂头丧气,没忍心打击他,“你爸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也是身不由己。”轻拍方向盘,“你看,车都借给我了,专门接送你。”
原来这是他爸爸的车,简阳脸上终于放晴,“张叔,你怎么不买车?”他开始以为张景松只是父亲手下的办事员,后来发现人家在公司里好像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什么总,天天挤地铁通勤,掉价。
张景松不爱开车,“哪天买车送司机,我就买。”
简阳夸下海口,“以后我给你当司机,带你自驾游。”
张景松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天蓝如画,他们行驶在春天的郊野,两旁山花烂漫。以后,猴年马月?未必他还准备长住?
少年神情里带着一股认真劲,张景松配合他,“好,我等着。”
换屏幕不划算,张景松给他买了台新机。简阳因祸得福,爱不释手。
张景松叮嘱:“上课认真听讲,再有下次,老师不没收,我也要没收。”
“我晓得,下次肯定不会被发现。”
意思就是准备继续我行我素。
小混账,张景松抬起胳膊,作势要打人。简阳憨笑着从他身边滑开了。
第5章
春夜的风柔暖和畅,张景松敞开外套,任凭吹拂。
小区里杜鹃开得正盛,粉紫红白,热闹奔放。路灯尚未点亮,天色浑蒙,车道上有人迎面走来,简阳眼尖,叫道:“刘叔叔好。”
刘以亨两手都提着东西,不便招呼,微笑示意,“正要给你们打电话。”
塑料袋里满满当当,有菜有肉,张景松知道今天又可以蹭饭了,故意问,“没有应酬吗,回来这么早?”
“应酬你呀。”
两人跟去他家。
刘以亨系上围裙,挽起袖子理菜。他那架势,张景松怎么看怎么别扭,从他手里顺过菜刀,“辅导小阳写作业去。”
刘以亨固守阵地,“不能征服你的人,想征服你的胃,也不给个机会。”
张景松已经开工,刷刷刷手起刀落,拎起成品,用事实说话,“看见了吗?这才叫土豆丝。”
嘿,嫌他刀工丑。刘以亨气笑了,“你他妈以后被唐瑞欺负了别找我发牢骚,你就是劳碌命,天生的!”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拿你当洋芋砍了?”刀在张景松手里。
“你砍。”刘以亨挑衅,冲他拍拍屁股,咧嘴一笑,走了。
张景松重复切菜的动作,进入了一种近乎催眠的状态,他想,刘以亨或许是对的,他就是个滥好人,尽管他不愿意,但那刻在他的基因当中,无法变更。
深夜,张景松迷迷糊糊感到身体的异样,本来不想理会,继续睡去,但那种异样的感觉持续增长,潮水一般漫过他,使得他不能再忽略下去。他醒过来,手探向身下。yīn_jīng已经充分勃起了,撑开内裤边缘,支楞在外。可能是年龄上来了,四十岁后,他对性的需求没有以前那么急迫,甚至可以说冷淡。他已经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也没做过爱。遇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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