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看来令叔管教甚严,适合在宫中生活。”少年帝王这最后一句话让令月全的一颗心哆嗦了一下,管教甚严是说对了,从小被祖父和父亲教导着忠君爱国,即使当今皇上在民间有各种流言蜚语,他们在府中也不能妄议半句,哪怕是他这个从小最受宠,在兄弟们眼中其他事情上都可以不守规矩的小子。可这适合在宫中生活是个什么意思,他无法揣测。
“全禄,给月全安排个地方住,离华阳宫近点。”
“是。”全禄应道。
华阳宫是新修好的天子寝宫。
亲政前,皇帝住在先帝所住过的居幽殿,先帝倡导节俭,居幽殿中虽然不乏皇家贵气,但并不奢靡,而如今的隆毓喜好完全不同,这位儿子似乎比先帝性格更为强势,亲政之后重修寝宫,极尽奢华,放满天子所爱的金器,瓷器,玉雕,还有日常习武的极品剑,□□,以及书画,颇合这位喜文好武的新天子心意。不过此时国力繁盛,这样的花销比起先帝当时却也不算什么了。华阳宫修好后,居幽殿逐渐成为皇帝的书房,也在此召见重臣。华阳宫则是皇帝最喜好的一座宫殿,然而至今连皇帝最为看重的萧皇后也未曾踏足。
第2章上意难测
李炎被皇帝训责后,回到府中仍心事重重。陆怮之案实则并无任何内情可言,全然只是四大辅政大臣的权力争斗,皇帝亲政后,要夺回手中权力,选择了当时权势最盛,属太后外戚的萧尚清,以与萧家的结盟交换太后让权。
曾是太子太傅的陆怮之极力反对,连上四道奏章痛陈萧氏弄权结党,欺压百姓。反被急于亲政的年轻皇帝严厉责骂,“倚老卖老,构陷忠臣,目无君上。”家中三代下狱,所有为其求情的臣工都遭到皇帝斥责,一时朝廷噤声,民间哗然。关于这位皇帝残酷无情,连当年的老师都下地去手的流言四起。皇帝震怒,要将在背后为陆氏说话的一律治罪,这不巧的差事落到主司法的最高官阶--廷尉李炎头上。
李炎自认刚直,与陆、萧两家都无多往来,但不忍朝中有正义之心的朝臣纷纷下狱,两次递名单上去都删了又删。而皇帝这次仅仅看了两眼,就已发怒,看来皇帝之意决绝,无人可幸免。眼看着窗外日头渐低,他拿出案头纸笔,开始写下一个个人名,每写一个,不由地叹了口气。五十多个人名写完,他心中悲戚又难免愧疚,暗想,要是这些官员都下了廷尉的狱,就算拼着被皇上发现责骂处置,他也需为这些不幸的同僚在狱中打点一番。
皇帝在看过这第三份名单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那些他要收拾的人一个不漏地都在上面了。“李炎,照这去办吧,全部收监到你廷尉府监狱。不过这些也都曾是朝中重臣,朕不希望有人说朕待臣下严酷,监狱里一应吃喝用度不可短缺,你懂吗?”
李炎嘴上道是,心里却是糊涂,“皇帝是什么意思,为了显示对萧家的信任和彰显皇权,必须要办人,但又想表现出自己宽仁的一面?此事完全可以不办地如此严密,马虎应对一下才是真宽仁,难道皇帝伪善至此?”越想越觉得在当今圣上手下当差实属不易,从此更要小心翼翼才行,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
隆毓在李炎告退之后,收起了笑容。他从小就知道,做事只论目的,不论手段。这既是他父君教的,也是他母妃教的,如今二人都已经不在世,但毫无疑问地,他继承了他们。
待李炎办妥陆案后,令月全已经在华阳宫西侧的思远居住了近半月之久,这里是皇帝的茶室,皇帝有空时在这下棋、喝茶、画画,可以说是皇帝行风雅之事的地方,整个皇宫内没有比这里更靠近皇帝寝宫之地,月全能住在此,不是一个总管太监能够做主的,想必是皇帝的意思。然而半个月以来,以往经常在此短歇午睡的隆毓却没出现过。
令月全在这十几天里可谓如坐针毡,一方面不知道皇帝让他留住宫中的意图,一方面又无聊地要死。在京城之中,身为将门之子,他有大把习武、玩乐、交友的地方,府中虽然对忠君爱国的家风管教甚严,但于fēng_liú之事上也向来不管,他和几个京中贵胄偶尔流连花酒之地也是有的。如今,他被困在宫中,眼看到的宫娥都是皇帝的女人,摸不得碰不得,憋地他难受的很。一天天的虚度,让他开始盼望皇帝何时能记起他来,竟然有点开始理解那些成天期盼皇帝临幸的后宫妃子,想到这,令月全吓了一跳,皇宫里果然能调弄人心,而这里的主人皇帝陛下应该是最擅长做这件事的吧。
隆毓听到思远居管事太监对令月全每日行动,甚至表情,动作的汇报,心下觉得好笑,“这个家伙,我那思远居不知多少奇珍书画,他竟然不懂欣赏,每天无所事事,在院子里踱步叹气,真是个没意思的武人啊。看他那副样子,还以为是个风情独特,文武双全的。”
“皇上,令将军已经入宫二十日了。”全禄低声道,他小心琢磨着应该如何向皇上提及此事。今日,他收到令家送来的厚礼,令家对这个最得宠的嫡孙的担忧终于也隐藏不住了。全禄不是贪财之人,但他脑子清楚地很,以令家的威名,这个人情不能不卖,只好收了礼,表示会尽力照顾令家公子。
“你想说什么?”皇帝挑起眉毛。
“小人是想请示陛下,是否要另外收拾屋子给令大人,思远居那毕竟是皇上茶室,皇上最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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