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顾丘已经是在一间十分干净的小草屋里,依稀回忆起昨天的场景,他真的以为他是在做梦。不过这灵力充沛的身体,还有这手指上已被全部换新的纱布,似乎是有力的证据,证明他昨天确实不是在做梦。顾丘轻轻拆开裹得最严实的一根手指,见里面的血痂已然被清除,就连伤口,也已经愈合了七八成,不禁感叹了一句,这可真是灵丹妙药,灵丹妙药啊!
从这儿下山去,便是泠山一带最繁荣的都市永兴。举目望去,一条宽敞的街道东西延伸,而两旁三层的茶馆,热闹的当铺,高高飘扬着招牌旗帜的酒馆,交相辉映,鳞次栉比。挑担行走者,撑伞摆摊者,驾车送货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顾丘一心想着探消息,不知不觉就已经进了一家酒馆。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吃酒吃到兴头上的伙计忽然一拍桌,神秘道:“听说离咱们最近这座泠山上,发生了件大事!”
他这么一说,众人好奇心大起,吃酒的,捏花生米的,都停住了动作,纷纷伸着脖子看向他,活像一群群被掐着脖子的鹅。一位倒霉的酒客还不慎将酒洒在了桌子上,登时就受到一阵强烈的谴责。
“我也是听说,不过你们也都知道,我王大嘴,向来消息还是靠得住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总吊着人胃口。”“对啊对啊,最讨厌别人这样了。”众人见他卖了半天关子还是说不到重点上来,都有些着急了。
“咳”,王大嘴响亮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说:“听说这泠山上,出了一个兽族,这兽族的族长呢,炼了一个可以呼风唤雨,而且无所不能的法宝,你们要是不信我,哎,上次那突如其来的闪电你们总知道吧。哎呦呦,那么突然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都快把我胆儿给吓破了。对!就那次,那次……听说就是那法宝召唤来的。”顿了一顿,王大嘴继续说:“不过说来奇怪,近来还有一桩怪事,着实怪得可以,你们说,咱们这里本来这么多纵横交错的河道,怎么一夜之间,忽然一滴水也没有了?”
他说的这个现象,顾丘下山时便已经注意到了,他沿途中特意观察了一番,这座城虽无上繁华,但每条河流竟都像被凭空抽干了一样,干巴巴的只剩下河床。也怪不得刚才那位倒霉的酒客单单只是洒了些酒,就要受到众人的谴责。
顾丘站起身来负手走上前去,有些不太合时宜地问了句:“你可知那山中的兽族是什么名字?”
王大嘴闻言猛的一愣,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很不自然地搔了搔耳根,有些为难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那山中的,是墨猫族。”正当王大嘴尴尬到了一定程度时,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顾丘身后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乌员:在露脸的边缘疯狂试探
第19章 相聚
众人循声皆不约而同的同时向顾丘身后看去,见来人白衣飘飘,温润如玉,宛若仙人,一时都看得目瞪口呆,就差跪下喊“神仙下凡”了。
“顾兄,好久不见。”白澜清嘴角挂笑,一边向他走来一边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白兄。”顾丘也报以他一个微笑。
酒馆众人见两位不俗男子竟如此熟络,不知谁感慨了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几位含羞带怯的女子还低下头扎堆窃窃私语起来,一边玩笑一边频频将目光投向二人,然而两位众人焦点却始终视而不见。
白澜清扫了一眼顾丘身后吃酒闲聊的人,顾丘见状立刻会意,两人并排走出门去,留下一群眼巴巴目送他们远去的吃酒群众。
五月的永兴,本该是留连戏蝶时时舞,春草有情花枝低的时候,然而这突兀裸/露的河床,也委实煞了这大好的春景。
“白兄此次前来,想必是有公务在身吧。”顾丘与白澜清信步在湖畔的萋萋芳草上,若不是少了一湖春水,定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卷。
“正如顾兄所言,此行确实是为查清这件永兴城里的怪事,我怀疑此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近来城内定是颇不太平,望顾兄近日无论大小事都多加小心。”
“多谢白兄提醒,只是我还有一事请教。”顾丘说完便顿住脚,不再往前走了。
“不妨说来听听。”白澜清也定住,认真道。
“你方才说的这墨猫族,该去何处寻?”
白澜清面部表情不易察觉地凝了一刻,不过随即便消逝在了春风中,这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顾丘的眼睛。“怎么?”顾丘见他迟疑,不禁开口问道。
“你要寻这墨猫族……”白澜清忽然笑了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墨猫族向来讲究缘分,有缘千里相见,无缘对面不识,何谈寻找一说?”
顾丘心道白泽就是白泽,果真是博古通今。便谢过他,就要上山。
“顾兄,”顾丘刚走几步就被白澜清叫住,正满腹疑惑,便见白澜清下巴朝自己的身侧一指,“看来顾兄还真与这墨猫族有着不解之缘啊。”
“他们来了。”
顾丘转过身,便见一支规整的马队正朝这边徐徐而来,马队其中只有年轻男子,皆是玉树临风,清隽雅致,无论人还是马,都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顾丘心生疑惑,不禁低声问白澜清:“这墨猫族修阶竟都达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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