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决着了素色的常服坐在小桌前,这衣袍颜色偏淡,不似他往日一贯的穿着,衬得他眉目间凌厉少了几分,再不若那帝王威严,更似那染着书卷气的公子般。
他夹起一块梅花糕放在对面的盘盏之中,浅笑着说道,“特地差人晨起找老师傅做的,我儿时出宫时总爱买上一些,想来也有很多年不曾吃过了。”
良宵将那糕点送入了口中,那梅花糕入口即化,端的是细腻柔滑。他微微低着头,并不敢直视肖北决,恭恭顺顺的开口道,“谢皇上赏赐。”
肖北决皱了皱眉头,他看良宵低垂着脸容,看不清半点神色。眼前的人将墨发笼的极是齐整,束在一顶玉冠之中。
想来良宵不过是二十五六的年岁,却不知因为何故,那墨发之中夹杂着不少白发,虽是能看出是有意遮掩修饰过的,还是有几缕华发显露在外。那狭长眼尾处仔细看上去,便能望见细小的皱纹,比那寻常豢宠着实年岁太过了些。
良宵见肖北决不发一言,径自盯着他看,心里不免有些发慌。他犹豫了很久,小声的开口说道,“皇上,您也尝尝?这梅花糕很好吃......”
“好......”,肖北决微微颌首,开口应了声。近些日子,每到用膳之时,他便会令良宵陪在身侧,一半是因着这幅肖似云念的容貌,每每望去便好似往事皆是幻梦一场,一切如常,仍是静好年华。
另一半则是良宵相伴之时,便有种难言的心安,时日久了,竟是生出了难舍的依赖。
今日正值朝中休沐,肖北决亦是无意处理纷杂事务,便在寝殿内稍作歇息。待到两人用过早膳,肖北决便踏入了一旁的书房之中。
数日前他得了几幅前朝名家的画作,皆是无价之宝,肖北决儿时师从顾宰辅,耳濡目染之下对书画更是钻研极深。
几卷画轴摞于桌案之上,肖北决展开其中一幅,便见远山叠翠入目来,秀丽山河凝缩在内,当真令观者惊叹不已。
“这秋山行旅图果真名不虚传!”,肖北决凝神细赏,连声赞叹道。
良宵侍立在侧,他也微微垂首看向那画作。此画落笔精妙绝伦,其内景色万变。
“干湿墨色浓淡处,云烟苍树遇飞泉。”,良宵低声呢喃细语道。
“你说什么?”,肖北决猛然神色一凛,他不想良宵竟然还有此等才情,能看出这画中玄妙。
“奴才很喜欢书画,稍稍读过些古籍,一时冒失,还请皇上恕罪。”
良宵开口解释了几句,便未再多言。他只觉心头狂跳,手也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方才是他一时失态将昔日话语脱口而出,十数年前他与父相曾有幸同赏此画,彼时肖北决亦在他身侧。
他刻意欺瞒肖北决至深,往事早已深埋心底,不肯透露分毫。若是因这幅古画而露出端倪,着实不是他心头所愿。
“你方才的样子......像极了云念,若他还在世......”,肖北决紧皱着眉头,眉眼间皆是凄苦,“想来早已名满天下吧。”
良宵低垂着头,躲避着肖北决的目光,他不敢回应半句言语,心头泛着阵阵酸楚,眼中却是格外干涩。
十年生劫,已将他泪水全然熬干。残躯一具,既无挽弓提笔之心力,又无风华绝代之身姿。
良宵将手悄悄覆在后腰,不过站的稍久了些,便耐受不得。
“顾公子哪里是奴才比得上的,皇上您折煞奴才了......”,良宵忙跪在地上答了话,岂料直起腰身之时,眼前却阵阵发黑。
前些日子便常常侵袭的低热卷土重来,将这千疮百孔的身体折磨的愈加憔悴。
“唔......”,良宵低低呻吟着,止不住的眩晕拉扯着他,带着他坠入浓稠的黑暗之中。
肖北决见他举止有异,忙迎上前去,揽住了良宵委顿于地的身体。
“你怎么了?”,关切的话语却未得回应,肖北决环住良宵腰身,将人安顿于怀抱之中。
触手是一片滚烫,那苍白的肌肤透着不详的温度,烧灼着肖北决紧绷的神经。
他并未多做耽搁,便将人安置在内殿的软榻之上。
肖北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犹豫再三,这才慢慢将手指落在良宵衣袍的绣扣之上。
光洁的腰侧展露人前,那肌肤颇是白`皙,其上未见半点瑕疵。肖北决似是不敢置信般瞪大了双眼,他仔细的看了几遍,这才将那衣袍重新覆在良宵身上。
幼时他秉性调皮,总是带着云念四处玩闹,曾有一次带着人爬到相府内最高的一颗云杉树上。云念那时尚且年幼,一时失足便从树上跌了下来,虽是无甚大碍,腰上却被那枝条刮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结痂之后便落下了伤疤。
肖北决为人刚直,却并不愚钝死板。近月来良宵常伴身侧,虽是并无破绽之处,他心中却一直泛着莫名的犹疑。
虽是经年已过,若良宵便是云念,这身上应有的痕迹却又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北决凝神细思,却见那昏睡着的人忽而微微颤抖起来。
良宵的喉间漏出了几声甜腻的呻吟,他费力的将身体向侧面蜷缩起来,不住的摩擦着紧紧绞贴着的双腿。
“嗯.......啊......”,良宵苍白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落在后面的秘处,他耸动着腰臀,将那指尖慢慢旋入。
良宵半眯着眼睛,眼下枕着的鲜红泪痣宛如活物一般勾魂摄魄,他嘤咛了一声,将身体离肖北决更近了些。
他体内的蛊虫喜冷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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