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听了心中了然,怪不得五弟急着退下呢。羽翼未满若冒然出兵,父皇也用不着费尽心机地除掉他了。而特意叫自己前来议事,恐怕是要用自己这皇子的身份上阵鼓舞将士。
元帝又道:“大皇子顾念兄弟之情,特与朕请奏由你带兵北上,也算是将功折罪。北辽大将被人神鬼不知刺杀于大营,将士军风日渐低落,人心不安。军心不定则阵脚大乱,你可愿代君出征,以戴罪之身立功?”
祁商垂脸听完,唇角淡去一抹利刃般的冷笑。可愿?他还能不愿吗?辽人凶猛善战自古皆知,大皇子才没那么好心叫他戴罪立功,谁知道里边儿有什么等着呢。可此刻还能有第二条出路?但兴许真能柳暗花明,外祖栗州刺史通路北上产粮,若是能得军士之拥护,说不定此番是福还真不是祸。故而低低一跪,三皇子铿锵拜道:“儿臣祁商愿代君一战,平北辽之边境,稳将士之军心,还我大昭之安定!”
“殿下还是带奴才回吧,师父曾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道理三岁孩童都是懂的……”廖晓拂瞧那两排侍卫大哥皆不敢侧目,小心翼翼拽了把太子的狐裘。谁想殿下抬手就将这一领大氅解下,转身披在了身后青缎色的衣裳上。廖晓拂今日当职跑得急还没穿外袍,青缎色的腰间系着一根玉带,站得久还是挡不住风。太子解下自己的狐裘来暖他,只是这大氅对小福子的身段就不合身了,宽大得衬他更是单薄,从脖到靴面包了个严实,内里暖炉一般。
“莫怕,孤这仇结了不止十年,今日正是时候。”祁谟不慌不忙地替小福子立了立领口,含笑的唇角暖过四月风,心里头却冷似飞鸿踏雪泥。祁商原本正迈出了正殿,抬眼便瞥到门侧一抹杏黄,原是五弟还未离开,正给小福子紧袖口呢。那奴才左边脸颊肿得老高,披着的可是皇后娘娘赏给太子的狐裘,恭恭敬敬站着由太子摆弄。
三皇子心中一颤,这摆明是小宠挨了打气不过,转眼和主子告状了。只是奴才就是奴才,告状了又能怎样?太子被人明害暗阴过这么些年,可没见着他与人动怒发火,遂而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淡淡问道:“五弟想来站得久了,怎么还没回去?”
说着话,只见眼前那抹杏黄忽而一顿,瞬息转回朝向自己。三皇子略微一愣,又是一抹杏黄于眼前闪过,啪一声脆响竟被打了个眼花脑涨。别说脸歪向了一侧,就连身子都踉跄一下。
祁谟回身这一巴掌抽痛快了,自己掌面都发疼,可见落掌力道不小。侍卫皆被这一巴掌惊愣了,三皇子先是将太子的奴才打了,谁又能料到太子不走竟是等着打回来呢!隔空都听得清那巴掌的空响,甚是骇人。可是太子将三皇子打了,这事也不是他们敢上手管着的。
祁谟见侍卫吓得面无人色了,怒目中夹杂些许迁怒,故而无人敢多言。又习以为常地揉了揉手腕,方才真是气急打狠了,腕子都震得慌。
“太子息怒!”此刻敢说话的只有廖晓拂了,忽然惊醒般拉住了殿下的手肘,生怕太子一个没打够再落一掌。
“息怒?”祁商再起身脸上收敛了笑意,神色是从未当人显露出的凶恶。自小他就是皇子中身份低微的那个,忍了皇兄还要忍皇弟。皇子间再算计也是面上功夫做足,可五弟今日这可是要撕破脸不认人了呢。又道:“廖公公当真给主子办事啊,方才那一句好奴才不给主子添事端算是狗嘴吐出来的不成?竟有本事叫五弟在养心殿外候着还这一巴掌,不亏是一对儿有情有义的好主仆。”
十七载的假戏算是演完了,祁谟却忍不住笑出来,想起四哥曾说过的一句,道:“打你便打你了,难道还要挑日子不成?廖公公是孤太子殿中的人,别说掌掴,就是碰他一指头,你挨打也是自作自受。”
三皇子脸上瞬而肿成一片血红,脚步晃得虚浮,眼前都是金星闪现。听祁谟一说又清醒了,冷笑道:“原以为五弟是个精明人,为一个小宠在养心殿将三哥打了,你猜父皇会不会治你个目无尊长?”
“孤何时目中有尊长了?若要治也治得太晚了。再说幕得贵设局引你我二人于此相争,孤也不信你能蠢到将此事闹大。”祁谟微翘着唇角答道,鼻翼微动,还是忍着火呢。廖晓拂听了猛然一惊,殿下这是要与三皇子撕破脸啊,岂不是要中了幕公公的陷害,刚欲伸手阻拦只见三皇子行至殿下面前,抚着肿痛的颧骨问道:“这么说五弟这一巴掌是要和三哥算自小的账了?”语气也是极冷。
太子与三皇子平视,往常假意和善的面庞犹如一张人皮面.具,褪下了叫人不寒而栗,明明披着殿下狐裘却如同周身凝出一层霜。只听太子说道:“说什么呢?三哥自小就抬举自己了。这一巴掌只是还方才小福子那一下,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了十几载的皇子就真当前头没有太子了?孤与你之间的账目太多,往后再算。”
“只怕五弟二年之间是没机会了。”祁商眯起眼眸恨道:“父皇命我代君出征北辽,算不得禁足。莫非五弟还能出宫杀我不成?还是待三哥军中立威,大胜归来再算?”
祁谟摇摇头道:“三哥又抬举自己了,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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