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得去浇水,嗯……师父方才唤我给草木浇水,殿下容奴才先退下吧。”廖晓拂不知是否因着二人身子有异,明明同为男子,怎得就在气势上差这样多?太子鼻息呼出的热气再近,二人之间就隔着一只碧水涟漪的通透玉碗。
“寒冬浇水?陈大公是想冻死我太子殿里的草木吗?如此居心叵测,就该由他徒儿亲自陪个罪。”祁谟又俯压低些,小福子的鼻尖躲向哪处他就追到哪处,一而再三被他脖根扑着的香粉撩拨得心猿意马,一时乐不思蜀,又道:“你就不问问主子何时迎娶西番郡主?孤问问你,太子若要大婚可要提前准备什么?”
廖晓拂持勺的小手不禁一抖像受了委屈,赶紧将脸垂下,只因不争气的眼眶怕是又要湿气氤氲,八品的官帽随着细细的颈子点了几下,呐呐道:“……是奴才大意了,没往那处想过。殿下大婚……要什么、置什么,只管吩咐就是,小福子一应都给殿下办妥帖了。”
原先祁谟不愿说是不想他忧心过盛,小福子心思多,没稳当的事告诉他恐怕要多想。但见他眼圈儿红如小兔儿一只,蔫头耷脑还要强逞无碍,着实是掐着太子的心又拧了一把,酸疼酸疼不在话下。
可这欲啜欲泣的神色实乃好看呢,眼尾勾着一汪清水,转悠转悠的,叫太子起了坏心思,暗道再欺负一把就收手。“廖公公若是不想主子成亲就轻啄一口,兴许你这一口下去太子就改变心思不娶了呢。”
廖晓拂自是不信,只当太子拿他嬉闹,左右摇头不肯。祁谟又哄着说道:“你看,孤何时骗过你?若是你不愿,抬起脸来叫孤轻啄一口也是同样。”
叫太子轻啄一口?廖晓拂不愿承认心中当即是乐意的,怕是自己太过喜欢太子了,虽不敢以下犯上,但叫太子摆弄一番……这、这也当是宠宦尽本分吧。廖晓拂心中仿若天人交战,既不想叫太子看轻了自己,又按耐不住煽风点火的心思,毕竟他就是这般喜欢着殿下呢。故而没多会儿便点头称是,算是应了太子的轻佻。
祁谟禁不住赞叹自己聪慧,八千岁如今还未长成,趁着人还懵懂能多讨些好处就讨些,等面前的小人儿再长两岁,啧啧,怕是只有他拿捏自己的时候了。故而不带一丝犹豫地扳住小福子耷拉的小脸,拇指在那小下巴尖儿上摸来摸去,手感极佳,寻思着这第一口落在何处才不吓着他。
廖晓拂自来只与陈鸳如此亲近过,但太子手上的力道犹如一坛好酒桃花醉,浅尝觉得美,后劲儿却颇大,仿佛将他烫熟了,粉薄薄的眼皮子竟一时支撑不住只想合上,呼吸声愈浅,心跳如鼓如雷愈清明。
只见小福子的眼睑一合,眼皮上浅浅的褶弧更是好看了,像揉了胭脂面进去,眉色淡淡唇色殷殷,还不自察地微颤,此时不下口更待何时?祁谟揽着怀中妙人,二人越贴越亲近,又攥住他一只细细的腕子扣到腰谷上,以备这口真贴上去将人惊得逃不开,好叫他仔细尝一尝廖晓拂唇口的好滋味……
如此,甚好。
“禀太子!圣上口谕已至崇坤殿,今皇三子年已弱冠二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相配。西番郡主虽非大昭女子却待宇闺中,难得为民请命来此和亲,与皇三子实乃天设地造,命定婚配佳人。特将和亲郡主许配皇三子为正王妃,故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史同操办礼仪,择良辰完婚!不必谢恩!”看着自己徒儿被虎狼太子揽在怀中毫无防备,小小胳膊都被猛浪扳到身后压住了,陈白霜一边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一边几乎要将牙根儿磨碎了。
祁谟欲进佳境忽而被陈大公一诈,登时松了手劲儿。而廖晓拂更是没脸,蹿得比野兔儿还快,一下躲到太子身后去假意惺惺地低头伺候用膳。心中只盼师父饶了这一回,就当他是喜欢太子太过,鬼迷心窍,被情迷糊涂了。
“诶?”小福子双手揉着小耳垂儿,窘迫地不知将手摆放何处,忽而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方才说的可是皇上口谕?怎么不是殿下?是三皇子要迎娶郡主?”
造孽啊!祁谟抹脸重叹,哀怨地瞪向太子殿掌事大公。陈白霜也不含糊,恭谨拱手而道:“是呢,奴才给太子道喜,这一遭算是躲过去了!”
祁谟见陈大公笑意中隐藏极深的你奈我何之状,闭了闭眼,挥手道:“孤知道了,下去领赏!”这样的喜事本该合宫上下各赏三月的俸禄,话也都到嘴边儿了,可祁谟想了想殿中可以挪动的银钱,十分没脸地又住口了。
廖晓拂脸上还懵懵的,精明如他只用片刻就想通了关窍,怕是太子早已筹谋出对策只是不提,那方才说什么轻啄一口就不娶妻的……岂不是、岂不是轻薄无赖之举!一时愤愤难当,气得只想咬太子的拇指磨磨尖牙。
大事初定,三日内遍宫皆知皇三子欲娶郡主为正妻,一时哗然。三皇子祁商乃是冯贵人所出,母家远在栗州,这等亲事万不该轮着他。冯贵人多年被武贵妃压制,初得宠之时还念着贵妃娘娘的好处。但人心难测,数十年命运不能左右反而听任旁人使唤自己的孩儿,几次下来冯贵人再是听话也意难平了。
而这等大婚一时落在皇三子头上,惊麟宫的主子脸上不好看了。冯贵人在贵妃跟前伺候只能战战兢兢越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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