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何说吧。”李太傅暗中用力在刘乾的手上捏了一把,眼色朝着上头瞥了一下,刘乾当下便冷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扑通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殿前失仪,还请父皇责罚。”
刘赫摆了下手,“元儿毕竟是你表哥,你担心实属正常,退下吧。”
“谢父皇。”
刘乾退到一旁,站在刘岳前面,刘岳看着他的后脊梁,脸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可这心里却犹如刀割一般地疼,若魏璟元当真遇刺被害,他又改如何自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魏璟元会离自己而去,他远嫁北狄不过是未雨绸缪,为了将来的成功做准备。那时,刘岳看着魏璟元上了马车,跟着出嫁的队伍离开,刘岳真恨不得上前将人从马车拽下来,告诉他,你只属于本王。
刘岳没能上前阻止,他无法违背父皇的旨意,更有厉卓言从旁相劝,他说以元儿的聪明才智,定不会轻易妥协,而此番嫁去北狄,恐怕是北狄的一个阴谋,至于是何阴谋,还需要元儿以身犯险方能知道。
刘岳不愿魏璟元在他人身下承欢,可他又无法阻止,正因为自己的无能,刘岳在魏璟元出嫁离开后的当日喝的酩酊大醉,还是在战简统领的军营中。刘岳的身份是皇子是王爷不假,但在战简面前都是无用的,他才是那里的最高指挥,刘岳违反军规,饮酒虽未误事,却仍旧遭到了战简的责罚,仗责三十大板。
刘岳如今身上还带着伤,不敢肆意乱坐,唯有站着方能轻松一些。刘岳养伤之时,战简以臣子的身份来探望刘岳,这些时日刘岳都在他手下当差,他对这个努力上进的王爷有了旁人不同的想法,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此这般努力,战简似乎明白了魏璟元为何让他莫要手软了。
这才不过几日,那边就传来了魏璟元遇刺的消息,刘岳那时还在营中随战简操练,听了消息后,刘岳和战简纷纷不信这是真的,可事情到底如何呢,刘岳还是要入宫一探究竟。刘岳从军营出来了,见到了送嫁的将士,在他与刘赫禀明的过程中,刘岳藏匿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略微低着头,双目中充满了愤怒和哀伤,元儿死了……真的死了……他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了。
刘岳浑浑噩噩地,不知是如何回到了王府中,厉卓言和梁镇前来,他只是轻轻地抬了下手,“都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静。”
梁镇毕竟是下属,他唯刘岳和魏璟元的命令是从,他欲要退出去,却见厉卓言纹丝不动,于是便小声说道:“厉先生,我们还是先……”
厉卓言抬起手,示意梁镇莫要说话,他走上前,“王爷,这本是命中注定,您……”
“厉卓言。”刘岳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时双目愤怒微红,他指着厉卓言,“你这老匹夫,当日本王并不允元儿远嫁北狄,我虽想不出办法,难道你就想不出?如今本王后悔,后悔当日没能冒着抗旨的风险去阻止元儿,这才让他身陷危殆,最终被烧死在马车内。”刘岳带着哭腔,愤怒地抓起一个茶碗扔下门口。
茶碗砸在了门上,摔的粉碎,刘岳双手撑在桌上,他喘息着,在似乎平静下来之后,他闭着双眼说道:“厉先生,本王失言了,本王并无责怪你之意,你和梁镇都下出去吧。”刘岳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内寝而去。
厉卓言看着刘岳的身影,“王爷只要挺过这一关,便什么都好了。”
“厉先生这是何意?”梁镇询问道。
厉卓言耐心解释道:“王爷倾心元儿,若元儿死了,他便再无弱点。”
梁镇大惊,“厉先生,魏璟元好歹是您的徒儿,您就这么希望他死?”
“嗯?”厉卓言竟是带着笑转过了头,“梁镇,这世上很多事并非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我疼爱元儿,但我更希望王爷能够事成。”厉卓言再看向里面一眼,“回去吧,这几日王爷怕是不会出来了,外面的事情你盯着仔细点,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过来跟我禀报。”
“是,梁镇知道了。”
魏璟元遇刺一事已成定局,北狄和北朝联姻如何,刘岳再无心过问,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不吃不喝不眠,就那样合衣坐在榻上。往日那俊秀的脸庞竟是削瘦了不少,或是心境缘故,他的下巴上竟冒出那淡淡的胡茬,双目下是乌青,眼中布满血丝,头发散乱着,哪里还有往日晟王的威仪。
服饰晟王的丫头端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出来,正巧碰上前来探望刘岳的厉卓言,婢女颔首:“厉先生,已经六日了,王爷滴米未尽,女婢真怕……”婢女不禁落下了几滴泪。
厉卓言叹气,“重新做些饭菜来,要清淡的,我进去看看王爷。”
“是。”
厉卓言迈过门槛,十几步后便进入了内寝,里面没有掌灯,漆黑一片,厉卓言进门时轻叹一声,“岳儿,是为师。”厉卓言稍后片刻,见刘岳并未有理会自己的心,便自顾自地进去,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待屋内通亮后,厉卓言来到刘岳身前坐下,看着眼前那狼狈不堪的晟王,厉卓言痛心疾首,“元儿,逝者已矣,你又何必过分哀伤呢。”
刘岳呆滞的目光有了零星的色彩,他微微抬起头,“厉先生,当日你全家被问斩,你可以曾哀伤过。”
厉卓言神色淡然,微笑道:“自是哀伤,甚至比你还要难过数千倍。”
“那你又为何要劝我。”刘岳不知不觉从眼角滑下一滴泪,若是以往,刘岳定会让厉卓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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