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顾先生的这种病态爱好——顾先生养男孩并非爱意,而是一种偏向性格重塑人生重来的养成游戏。顾先生想让这男孩成什么样这男孩后来就会成什么样,这种游戏全然满足他对于人性的需求,顺便还能让他享尽男孩子们的崇敬爱慕以及新鲜ròu_tǐ。
孙念对这种游戏十分厌恶,毕竟在最开始,他自己也只是一个游戏棋子而已。
“可…那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孙念如此问管家。
管家想了想,说:“因为你无趣。”
孙念:……
孙念是所有男孩子中,最无趣的一个。个性软弱随遇而安,股子里还有那么一点渴求真爱的天真。顾先生给他钱无法令他堕落,教他知识也无法令他升华,即便将孙念送去演戏,孙念也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烂泥模样——这种丝毫挑不起人斗志的性格,好死不死的令孙念成为顾先生的常驻床伴。就像是一个用顺手了的工具一样,用着用着就发现这东西的好,之后就再也不想换其他的了。
对于顾先生这种身处高位的成功者,个性独特难的男孩子于他而言只是一种挑战而已,而孙念这种平庸的家伙,出乎意料的成为令人安心的必要存在——多奇妙。
可对于孙念而言,他是感受不到顾先生的“爱意”的,或者说,他一直都不觉得顾先生爱着自己。顾先生是对他好,是疼他,可顾先生也会疼爱其他小男孩啊,他孙念不是特殊的那个。
始终生活在这种虚妄幸福中的孙念,十分害怕有天梦境破碎。
这下可好,他的顾先生终于终于,又开始找小男孩了。
干侬老母的人生。
顾先生和那年轻男的去的包厢,孙念无法偷看,干脆掏手机给顾先生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
“孙念?”顾先生的声音。
孙念咽了口吐沫,莫名开始紧张。他怕听到谎言。
“你…什么时候回家?”孙念说了又慌忙补充,“不是催你回来,就是——嗯,”即便顾先生看不见,孙念还是掬了把泪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顾先生听完,道:“今晚不回去了。晚上有事。”
“……什么事?”
顾先生顿了顿,说:“…生意上的事。”
孙念:……
他尴尬应了两声就慌张挂了电话。
真难看。
顾先生说了谎,顾先生在外面养了小情人。
果然。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留得住顾先生。
一直以来隐约的担心成了现实,孙念却冷静了下来,释然一般。他提着包好的礼物出了会所,觉得自己又成为了当年那个大傻逼。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点长进都没有。
真蠢。
他顶着寒风回家时,管家正在指挥工人往房间搬东西。
“这是什么?”孙念看着这大家伙,不知是何物。
“不是你的脚踏风琴?”管家斜了孙念一眼。
“我的?”孙念诧异。
管家:……
“上个月你说想要一架,忘了?”
“呃,忘了…”
管家:……
这老头哼了声:“说是你以前演过一个片子,里面弹得这种琴。前阵子你喝醉酒,说想再弹一次。这架是顾先生在国外拍下来的,中间走了不少关系。”
这架琴可不是万八千就能拿下来的货色,至少换做孙念是想都不敢想的。
“呃……”孙念听罢,心情极其复杂。
顾先生看过他演的所有脑残剧。那种专供十三岁少女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天雷剧,顾先生都看过。这些事情顾先生不说,孙念也不会知道,偏偏有一次顾先生说漏了嘴。
孙念和顾先生窝在被窝里时,孙念脑子一抽突然蹦出了一句你侬我侬的台词。顾先生就顺口叫了他一声——叫的是孙念在剧中的名字。
顾先生并没在意自己说漏了嘴,可这事对孙念的冲击可谓不小。
——他和顾先生分开这两年,他时不时回河萧视奸顾先生的同时,顾先生也在电视上视奸他。
真是复杂。
孙念苦闷不已,他真是不知道顾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管家把脚踏风琴安置在孙念的书房里,孙念坐到琴凳上简单试了个音就弹了起来。他接那个戏之前接受了较为系统的训练,弹些简单曲子是没问题。剧组的琴和这架琴不能相比,孙念只是弹了一下就立马上手。他食指修长漂亮,在琴键上的样子再好看不过。
可惜了这架好琴,如果他现在走了,琴可就带不走了。
啊不不,我是顾先生的合法伴侣,逃个鬼!丈夫出轨我先要搞小三,搞不了小三就分家产!但是分家产的话…万一被顾先生做掉怎么办…
孙念瞬间脑补出自己被分尸沉河的场面,觉得人生真是艰辛无比。
事业失败,丈夫出轨,真是该去酗酒啊…
彻夜未归的说谎的丈夫。
似爱非爱。
苦逼过气明星孙念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到来时,他就这么顶着一副黑眼圈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结婚纪念日。
顾先生回来时,孙念正在餐桌前吃早餐。
孙念是不会和顾先生冷战的,即便他特别想和顾先生闹脾气,可多年来被包养被压制的生活已经令他和顾先生的相处成了这种模式,他改变不了。
孙念抬眼看了顾先生一眼,说:“回来了?”
顾先生点头,他脱下外衣,拉开板凳坐在孙念身边,也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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