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前还计划好了,准备下山找祈明心的,可是现在师傅也病倒了,来势汹汹,没有了主事的人,大师兄李君悦给师妹嘱咐了一番,便独自去了琼新派,想找秦掌门帮忙调查此事,流蝶谷多年受琼新派庇护,师傅和琼新派的掌门秦建也有些交情。
卞昱清默默的算了下时间,两天前,大概就是他被祈明心刨出来的时候,想来这事情也跟他有些关系,那他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
“我能去进去看看么?”卞昱清站起来对这边师兄妹两人说道。
这边琴歌才真正开始认真打量他:这人面容秀丽,一身玄色衣服简单不张扬,头发也只是用一根木簪挽着,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从头到脚一目了然。目光平和沉静,身上倒是有种奇特的气质,与姣好的面容却不冲突,看着他,琴歌觉得自己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她有些看不透这人,又看了看祈明心。祈明心稍微想了想就点头了:连自己都是他从雪山底救出来的,搞不好还真是个世外高人,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能救师傅呢?
“那就有劳了。”琴歌走在前面给他带路,祈明心顺尾。
卞昱清走到床边,发现玄清子面色潮红,口唇发黑,指甲边缘也隐隐发黑。脉像虚弱,气息微弱灼热。这怎么像是中了妖族特有的毒“夺骨”,他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压下了。
他微微侧着身子,不自觉的就挡住了祈明心的视线。
“师傅一副中了毒的样子,可是我却一直分辨不出其中几位草药是什么。”琴歌红着眼,低声说道。
“老人家这确实是中了毒,我这边有颗家传的药,解毒效果甚好,应该可以解了这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药丸,递给了一旁一脸紧张的祁明心。
只见这药丸通体碧绿,隐隐还有水光闪过,见之不俗。一旁琴歌从明心手里拿过药,小心的捧在手里看了看,却是看不出这药的来路。
她又看了看垂手站立在祁明心身旁的这人,却发现这人一双眼竟是紧紧盯着祁明心的……
她心下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但是她这会心思明显在玄清子身上,马上就又扭头盯着那颗药了,她决定相信祁明心的选择,把药丸镇重的交到了他手中。
祁明心看她这样,反应过来后半点犹豫都没,直接把药丸放进了玄清子口中。
半晌,玄清子的高热的情况好了一点,祁明心就走了出来,顺着小路走到荷花池边上,这鞋荷叶全都是将枯不枯的样子,只是叶子尚且完好,他随手找到一片荷叶撕了一角,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祁明心皱着眉,这事情有些蹊跷,荷叶在他们几人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下山的小童很小就来到了谷中,他也不相信她会说谎。
祈明心在荷花池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心里担心师傅,又全无头绪,伤心气闷,又无奈,感觉把这辈子的惆怅劲都用光了。他垂头丧气默默的绕到玄清子的房间,发现师傅的烧已经退下,呼吸也不似先前灼热,心里的石头好歹放下了。
☆、第七章 突然成长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祈明心在床上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月光顺着窗户偷偷的溜进了屋子,他瞪着眼睛望着窗外,真安静啊。
没有大师兄和小童他们,这谷中安静的出奇,大概动物们也睡了。他猛的坐了起来,突然想好好看看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山谷。
起身走出屋子,三两下他就爬到房屋顶上,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望着满天星辰,祈明心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股安定的力量。
他其实不算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有师傅帮忙顶着,他只负责野蛮生长。
在他眼里,师傅好像无所不能,这里的房子都是师傅造的——他们师兄妹几个找好地方,选好材料,师傅负责给他们盖。所以这几处房子的位置并没有什么章法,东一处西一处。房子后面的瓜果蔬菜也是他们这么些人慢慢种下的,自给自足,每到夕阳快下山时,谷内就会升起袅袅炊烟……
这流蝶谷上的小童也是附近穷人家送来的,因为养不起。师傅会定期出去一趟,美其名曰“微服私访”,但是每次都会带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回来,个个怯生生的,这让他想起当初的自己——他也是这样被师傅带回来的。想到这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这流蝶谷在他们来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是却很喜欢现在的流蝶谷,有农田,有花草,有家人。他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捏紧了拳头——他不管什么荷花怎么样,有人敢伤害他的家人,他挫骨扬灰也要这人付出代价。
正当他自顾自的义愤填膺时,卞昱清不知何时也上了房顶。
“睡不着么?”这人穿着一身黑,幽灵似的问了一句。
“你不也是么。”祈明心躺了下来,看着天上。
“这地方很美,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地方都要美。充满生机,充满温情,到处都能看到生活的痕迹,让人真切的感受到活着是多么美好。”他也学着祈明心躺在了草屋顶上,头枕在胳膊上,低声问他,“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准备去那个出谷的小童家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我担心下毒的人还有后手,出谷时会把石门关闭,只余铁索,应该会安全不少。”说完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本来还说让我师傅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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