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的驰过,驰到一个新的,美好的世界里去。屋里是不一样的,屋里还是充满shòu_yù的,污秽的,永远见不得人的世界。客厅里倒是有苍白灯光,只是十二点一到,客厅中的自鸣钟便响了起来,“叮咚叮咚”。然而客厅周遭依然是静默的,于是有声比无声更为可怕,简直像个有光无热的乱梦。
卧室里也是一场乱梦。鸣柳就躺在霓虹灯的灯光中,于是瓷白的身子登时有了色彩。他已经全身赤裸,双脚缠上了大哥的腰肌。李大少爷用口舌玩弄他的乳首,一根手指却刺入了后穴。手指是潮湿的,已被鸣柳含湿了。他的身子早已熟识了大哥,在情事上与大哥配合的天衣无缝,简直是量身定做。鸣柳挺起腰,瘦而韧的一把,柳枝一般。李大少爷爱这把腰,于是轻轻把手摸到后腰,让鸣柳靠近自己。鸣柳已经硬如磐石,于是急切的用硬挺摩挲大哥的耻毛,以求缓解胯下之需。李大少爷将一粒乳含的晶莹饱满,突然起了玩心,伸手就是一弹。
“啊!大哥……”鸣柳低叫一声。
未等鸣柳叫完,李大少爷便一挺腰冲进了后穴。
“啊!我草你妈的!”鸣柳含泪叫起来,一口咬在大哥的肩膀上,李大少爷却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大动干戈,干的鸣柳哀声求饶,求着求着,便没了动静——得到了爽头,难以自拔了。
事后鸣柳靠在大哥胸口,大哥轻车熟路的开了他的床头柜,摸出烟火自径点了。他抽了一口,又把烟放到鸣柳唇边。鸣柳就着大哥的手抽了一口,烟灰落到了大哥胸口。他吐出一口烟,吹散了烟灰。
窗外彻底没了声音,没了灯光,只有偶尔汽车开过,车灯透过百叶窗,一路射进屋中来。鸣柳这个时候总是怕,怕他们的luàn_lún见了光。
李大少爷摩挲着鸣柳的钻石戒指,心里有些乱。这是他给鸣柳买的戒指,强硬的为他戴上,仿佛这样便能锁住这个人。他有时简直想给鸣柳打吗啡,让他变成一个瘾君子,变成一个废人,让他永远离不开自己。这个小弟弟,小情人,永远都是他的。他躺了片刻,起身去倒水喝,回来便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是《秋水伊人》
“望穿秋水,
不见伊人的倩影,
更残漏尽,
孤雁两三声,
往日的温情,
只换得眼前的凄……”他们是没有任何凄可言的,永远是自作孽。自作孽,于是不值得同情。
李大少爷拉起鸣柳,托着他的腰亲他:“起来,陪我跳个舞。”
“跳什么跳,我屁股痛。”鸣柳抱怨起来。
“恩?不装绅士了?”
“我用得着装吗?娘的!别打我屁股!”鸣柳站起来,后穴白浊留下来,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他们赤身luǒ_tǐ的贴在一起,在《秋水伊人》中缓缓的跳华尔兹。鸣柳踏不惯女步,常常踩在大哥的脚背,因为赤脚,所以并不疼痛,反而有一种偷情般的快乐。
窗外又驶过一辆车,灯光射进来,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一闪而过。鸣柳为他的家庭感到羞耻,这就是羞耻之处。
所以真正的羞耻,是不能讲的。
二、背井离乡
一九三七年夏,李宋宪从河南坐专机回上海,机上副官送来电报,说二少爷有了新女朋友。
“不是刘家的那位小姐,那位小姐二少爷讲她相貌不好;也不是小蓝玉,不是娇娇……”副官讲起来,心想二少爷的女朋友总是日星月异的。李宋宪脸色不好,副官停下话头,怕这位土皇帝飞机上拔枪。
“继续。”
“是,军座。是一个印度混血的,相貌很好。”副官顿了顿,见李宋宪一手平放膝盖,一手揉了太阳穴,面色沉沉,没有拔枪的势头,便低声讲完了最后一句:“不干净。”
“哦……”李宋宪皱了眉,随后面容去了表情,成了个高深莫测的模样。他食指一抬让人滚,副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满心欢喜滚走了。飞机落下,李宋宪直接去了鸣柳的公寓,黑灯瞎火里抽着烟,烫出了一个个地毯上的火星洞。屋子里气息不好闻,羊毛烧焦是有气味的,他也没有开窗。屋外的霓虹落进来,西洋画一般的照在他手边军帽下。帽下是一只勃朗宁。他简直想毙了鸣柳,毙了给他风光大葬,坟头上写上:“亡妻”二字,葬到南京乡下祖坟里去。以后他再取几个老婆,再好几个妙人,鸣柳永远都是死掉的大太太。
李宋宪立刻成了一座烟雾缭绕里的凶神。
“大太太好,顾内,厉害,一家之母。”他漫无边际的想起来,想鸣柳不愧是小老婆养出来的东西。
“他一个还不够,要两个、三个。饥不择食,什么烂东西都要尝一口。”李宋宪想自己的真心是明月,照到鸣柳的沟渠里。
他想鸣柳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像以前那个样子就好啦!以前的鸣柳,穿白衣衬裤,在教会学校念书,是标准的天真小绅士模样,然而脸还是东方美人的脸。鸣柳是看着极为美丽洁净的,可洁净下往往又有一层刺激在里面,因为可以想到衣服一脱,身体也是东方美人的身体。对于东方美人,别人往往是抱有幻想的,男人算不得什么,戏子名伶也可待价而沽。
小美人初到李公馆,大太太对他不好,李老爷忙于奔走在各色小公馆之间,唯独大少爷是好的,冷着面请他吃冰淇淋。小美人怕大太太,怕老妈子,还怕大太太养的小洋狗。他终日待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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