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言标在上面的数学公式,他才安心地去睡了。
他忐忑了许久,终于问了出来,他想确认,白骁言是不是还会再回来。
周清昀说道:“约好了周五和周末晚上给你补习,昨天你江阿姨打电话过来,他们家里临时有个聚会,才没过来。”
向逐说道:“江阿姨?”
周清昀倒了一杯牛奶,喝了一口说道:“骁言的妈妈就是你江阿姨,而且你们小时候也见过几面,你太小应该是早就忘了。”
周清昀和江优由是同事,关系不错,经常会一起吃饭逛街。向逐和江优由见过几面,还算熟悉,但也算不上特别熟,谁家十七八岁的男孩还天天跟在妈妈屁股后面跑,向逐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对周清昀的交际圈并不感兴趣,以及与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江优由竟然是白骁言的妈妈。
而且他们小时候还见过。
他居然忘了,对于连扯个胳膊都要四舍五入一下的向逐,称得上是追悔莫及了。
向逐心里一小撮希望还没灭,他试探地问道:“今晚他来吗?”
“应该不过来。”周清昀说道。
向逐哦了一声,有些垂头丧气。周清昀看着他耷拉脑袋,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非要看着人才肯学习,向逐你考第二的志气呢?”
飞了,没了,破灭了。
没有白骁言,考第二还有什么意思。
周末的下午,向逐拖着行李箱回了学校,他掐着时间,准时一到四点半就冲到了小区门口的公交站,他四处张望,半个眼熟的人影都没见到,直到公交车到站,向逐才放弃了,拎着行李箱上了公交车。
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白骁言总是能坐在他身后,轻而易举地让他坐车坐得锋芒在背,又在心里嘟囔,是他想得太多。
白骁言总是会在周末的四点半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等车回学校,自从向逐抓到这个规律之后,十有八九能和白骁言碰在一起。
这几乎是他每周最期盼的时刻了。
回寝室的时候,陈擎跟他打了个招呼,向逐拉长了声音问了声好,听起来就有点垂头丧气。
陈擎啧了一声,说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回事?”
向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陈擎眼神往二号床飘了飘,向逐看了一眼,郝南正躺在上面,双手放在肚子上,向逐说道:“郝南回来了啊。”
郝南搭了句腔说道:“下午刚回,晚饭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有点困。”
说着他就把眼睛闭上了。向放下,觉得郝南有点怪,前几天刚请了假,和女朋友在外面玩了两天,这刚回来玩得脸都白了。
陈擎张大了嘴,指了指郝南的床位,夸张地和向逐对口型,“换季了!”
向逐立刻反应过来了,郝南的那位女朋友是个不好应付的人,他们高一开始恋爱,每年要搞两次事,每逢换季,郝南就要被扒掉一层皮。换季嘛,等于换衣柜,等于郝南的钱包要夭折,也等于郝南没饭吃。
陈擎说完正色说道:“走,吃饭去。”
第9章9、
吃完晚饭,天已经擦黑了,北方的秋天,下了第一场雨之后就开始转冷,向逐只穿了件薄外套,后面的陈擎更是勇士,只套了件短袖,风一吹胳膊上的寒毛就立起来了,陈擎伸手去扯向逐的外套,说道:“老三,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哥现在遭遇人生滑铁卢,怕是坚持不到宿舍了。”
陈擎的手跟火炉似的,向逐冷得牙颤,陈擎还跟他抢外套,他骂道:“放屁,你皮糙肉厚滑铁卢也奈何不了……你。”
向逐紧紧地拉住外套的领口,嘴上损着陈擎,本来发挥挺正常的,他余光一扫,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立即就卡带了,话锋一转,说道:“你作业写完了吗?是不是还想明早抄作业?”
白骁言穿了件黑色的外套,头发是湿的,他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微微抬起来,他视线投向的方向暴露无遗,但向逐没敢多看,慌乱的心跳早就让他不淡定了。白骁言视线落在陈擎的手上,陈擎的手正拉着向逐的帽子,另一只手跃跃欲试地往向逐的后颈里伸。
向逐似乎很习惯和他这样打闹,对于陈擎的肢体接触并不排斥。向逐穿了件矮领的薄外套,脖颈露在外面,虽然他极尽全力地把衣领往上拉,但仍然起不到什么实质的效果。向逐皮肤很白,白骁言很早就发现了,似乎皮肤还很薄,以至于风吹着,已经把那片皮肤吹红了。
怎么穿得这么少,不是已经回过家带行李了吗?白骁言插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快步地走过来。
陈擎被他骂得直乐,谁知道向逐突然提起来作业干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道:“我说老三,你就不能说点与学习无关的?阿姨给你请了个家教,刚一周就把你脑子学坏了?”
向逐余光看到白骁言朝自己走过来,他一愣,随即脑子一热说道:“学习令我快乐。”
说完他往白骁言那边瞄了瞄,发现人越靠越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蹦回到他寝室的小床上。他隐隐感觉,被白骁言碰见他和陈擎在一块混日子,白骁言看见会更瞧不上他,和白骁言比起来,向逐的自卑几乎是无处不在的。
陈擎不信,说道:“好啊,明天你要是和我一起抄卷子,你就包郝南三天饭。”
白骁言冷淡地扫了陈擎一眼,然而陈擎笑得花枝乱颤,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向逐还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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