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落了第二名多远还是有自信的,“还不错嘛,做工挺精致。”路西法随口来了一句,“那么……下次再见。”
米迦勒衷心希望再也别看见他,尤其是在战场上。
路西法独自回了魔界,魔界最大的监狱就在他的万魔殿之下,或者说地狱里全是私狱,谁有钱谁的监狱大。这里很少真的关人,关了也大部分是警告,真的算是“死囚”的——大概从这监狱建成以来,也只有那一个。
路西法为自己戴上了手环,手环能压制的也只是他部分的力量,他只是需要这种压制感警告自己。他有自己会失控的预感,当他看到牢房地面的斑驳血迹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血迹从门口一路拖到最深处,最靠近那人的地面上血迹是泼洒出来的,魔族强悍的愈合力在光元素的体质下越发强悍,这是萨塔拉最强大的地方,如今也是他最可怕的镣铐。他的骨头被折断,用铁链穿过锁在墙上;垂下的头毫无生气,有血顺着长发流淌;他的腿被分开钉在地上,尖锐的黑色钉头释放着腐蚀性的剧毒。在他手腕上同样套着锢魔手环,那是恶魔们从天使手里买到或是抢到的,对路西法而言这种等级的手环还不如石头环来得有效,但对于并不是以魔力见长的萨塔拉而言,这已经足够。
路西法觉得脑海里有一个地方在愤怒地大吼,在驱赶他去杀死所有让萨塔拉伤到这个地步的人,但他的思维清晰而冷酷,他打开了牢门,向着那昏迷的人走去,扳起他的脸,用魔法强迫对方疼醒,“唔……”萨塔拉微弱地呻吟着,抬起的眸子在黑暗的地牢中像是一片纯粹的白,显得分外诡异,而路西法扯起嘴角,按着他的下巴,让他重重撞在身后的墙上。
“路西法……大人……”他的声音虚弱到无法维持响度,“唔……唔……”
路西法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萨塔拉明显看到了这个动作,他眼里有某种光熄灭了,那是他用光刃刺入的地方,他不会不记得。
“到底是个恶魔啊。”路西法用仿佛他自己不是恶魔的态度开口,“卑贱,肮脏,龌蹉……这是你对我的回报,恶魔?”
萨塔拉慢慢失去了力气。周围冰冷的空气让他无法提起精神,他轻声道:“是。”
路西法的瞳孔骤然扩大了。他难以置信地揪着对方的头发让他正视自己,“你说是?”
“是……”萨塔拉喃喃道,“是,我是……恶魔。是我……”
路西法的手松开了。萨塔拉被重力拽回地面,黑色铁链在他的血肉中摩擦,又有血流涌出,萨塔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血珠在地面溅起又落下,瞳孔里空洞一片。
“你想死吗?”路西法的声音柔到带着嘶嘶的气流,他已经愤怒到极致,更不明白愿意成为奴隶来帮助自己的天使为何要选择这样的背叛方式——萨塔拉点了点头,诚实到卑微。
因为曾在深渊仰望天堂,因为自卑从那时就刻入骨髓,因为从未拥有过什么所以只想独占,因为从未获得过安全感所以产生杀意。
杀了你,你就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
这是最悲哀的梦境,最虚幻的背叛,最无力的抗争。
路西法看着泪水从萨塔拉眼里滑落,沾湿了睫羽。
没有误会。
最可怕的就是,没有误会,所有的罪都摆在那里,等待着审判。
黑发的堕天使俯身用舌尖舔走了泪珠。
他的舌尖温温软软,一路吮吸着他的泪,黑眸里透出一种茫然和朦胧,他慢慢吮到萨塔拉的唇,愕然的天使任由他咬噬着自己的唇瓣,那张精致得让人想要膜拜、甚至无法轻易想到亵渎的脸离他不过一公分,他们的鼻尖相碰,路西法眼里透出满足的迷离,脸上带着涌上的红晕。
“路西法大人……”他低声开口,“别被人类的记忆影响。忘记就忘记。别被它影响潜意识。”
路西法像是骤然被他打醒了。黑眸睁大,随即路西法起身,难以置信地俯视着萨塔拉。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萨塔拉唇上,那天使紧闭了眼,像是在等待他施暴。路西法确实抬起了手,但手上的牵制感提醒了他,他强迫自己放下手,注视着那苍白到像是随时会消失的囚犯。
“萨塔拉……”他像是很困难地吐出这个词,“帛曳……”
“求您,”萨塔拉骤然抬头,“求您——不要收回您赐予的名字——”
他的声音太过尖利,甚至近似于歇斯底里,路西法沉默地站在他对面,惶恐的双眸恳求地看着他的王,他的主人,萨塔拉移动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躯体试图靠近路西法,“求求您——求您——”
“……好。”路西法回答。
萨塔拉睁大了眼睛。他似乎原本并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仁慈,他仰视着路西法,那呆愣的样子取悦了对方,路西法解开他的束缚,拿下他的锢魔手环,抱起他无力的躯体,“路西法……大人?”
“萨塔拉,”路西法冷静地、用只属于魔族之王的语气安抚他,“我不会杀死你。现在不会。我忘记了属于人类的记忆,而我想要原原本本找回来。”
“……那种东西,”萨塔拉已经没有力气僵硬,他感觉到对方身上透过来的热度,精神在松懈,再次濒临昏迷,他嗫嚅着,“没有必要吧……”
那已经是恳求,但路西法置若罔闻,“我不会允许自己失控。如果我爱过你,萨塔拉,即使那只是身为人类时毫无依据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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