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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魏王撑着桌角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掠过惊喜。
“你居然没死……”端木咬着牙,阴狠的杀意让手中的剑微微震颤,“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跟这些人一样!”
畢方大大咧咧地站在一地的尸体中,斜指下方的剑上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我早知道你不是啥好束西,只是没想到丹心忒大,居然敢刺王杀驾……哦,看样子你应该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老子不管你想干什么……”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姜连殊,畢方啧啧一声,“虽然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你闷翻我手下的弟兄,又想造我亲兄弟的反,这笔账,老子不能不跟你算!”
端木眯着眼无声地笑,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畢方,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一个人,能敌得过我营门外的十万大局吗?你的那些弟兄,一个个都跟只死猪一样不能动弹,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变成一具具尸体。你若现在放下兵器,我倒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你的那些兵我也留他们一条活命。”
畢方冷笑一声:“端木,你当老子是三岁稚儿?你的话没一句可以信任的。那些将士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只要我死,你转脸就会把他们全都活埋了。十万大军嘛,等他们进来,你的头已经在我手中了,这笔买卖虽然不大赚,但也不会亏!”
端木抖剑:“你别太小看我,畢方,我最后劝你一句,别做这种无谓的挣扎,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畢方哈哈大笑:“你说啥蠢话,你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也敢跟我比吗?”说着长剑一挥,剑气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尖叫冲着端木呼啸而去。
端木手中执着剑,斜斜推开,就这凌厉的剑势纵身跃起,剑尖抖开,直取畢方的门面。
这一式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和气,畢方没想到身为文官的端木竟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身形一滞,险些被他刺中。
剑气在他的脸颊上留下细小的伤痕,从细如发丝的伤口处,渐渐渗出一抹血色。畢方眼一眯,眼珠渐渐染上血色,周身散发出暴戾的杀意,大吼一声,揉身冲了上去。
并不宽阔的营帐中剑气肆虐,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被二人踢飞到一遍,听不见刀剑相撞的声音,只有尖锐的风声将营帐震得微微晃动。魏王被剑气逼得后退到了一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二人的死斗。他心里清楚,如果畢方不能快速地将端木解决掉,那么得到消息的十万兵马势必会将这里的一切踏为齑粉,到时候,不止是自己,连畢方和营中的将士也都会死无全尸。
是端木隐藏得太好,还是自己太过轻忽?堂堂玄方国的国主,为什么会潜来魏国甘心为臣?这样的事,明明派一个信得过的得力下属就可以办到了!端木的武功,看起来并不在畢方之下……
魏王信看着端木。畢方说,这个人的一切都不可信,但他心里清楚,有一件事,端木并未对他撒谎。也只有那件事,才是可以扭转局面的机会。
他慢慢地向旁边挪动着身体,不远处,姜连殊睁着突出的双眼,喉咙上的血洞已经不再流血。他抽出了尸体上的剑,握在手中掂了掂。
“端木淳!”他直起身对着还在拼死相斗的两人叫了一声,把剑横在了脖子上,“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的性命,现在我就给你,你可满意?”
二人惊了一跳,同时收了剑跳出圈外,一齐冲他大喊:“不要!”
魏王谈谈一笑,握剑的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他的脖子,一缕鲜血顺着刃尖流了出来。
“信!”端木尖叫着扑过来,眼中满是狂乱和愤怒,“你在做什么!”
“别过来,除非你想我死得更快!”魏王冷冷地注视着他,看着他生生顿住了脚步,脸上的愤怒换成了惊慌。
“你别做傻事,别做!”他头发散乱,双目圆睁,虽然强自镇定却无法掩饰身体的微微颤抖,魏王一笑,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端木,其实很久以来,你一直是孤最信任的人。”魏王的声音清冷而缓慢,在满是死尸的营帐中显得格外空灵不实,端木看着他,目中渐渐聚起了一星水光。
“信,你就真的这么不愿意待在我的身旁吗?”他看了看同样震惊的畢方,恨声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他,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行?他不过是你们王家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吊儿郎当的废材。天下之大,唯有我一人,唯有我一人是全心全意地对你,难道你不能体会吗?”
魏王淡淡一笑:“有什么好不好的,他始终是孤连肉带血的兄弟,虽然孤舆他非一母所生,但孤信他、爱他如同胞手足。你口口声声爱孤,却是骗孤、欺孤、断孤手足。端木,魏与玄方原本相安无事,是你偏偏要挑起战端。今日孤败,是孤之错,识人不清、用人不明,怨不得旁人。不过若你想伤孤兄弟,害孤子民,就先从孤的尸体上踏过去!”
“信,你这是在迫我吗?”端木阴沉着脸,向前踏了一步。
“随你真么说。玄方王,你要嘛现在就退兵,要嘛就把孤的尸身带回去!”魏王退后半步,白皙的脖子上,一道鲜艳红痕蜿蜒而下,更添了半分妖艳。
端木看了他半晌,眼中闪过一道历光:“信,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魏王双眉一挑,淡然税:“那也没什么,原本孤就没打算活着跟你走。自裁或是被杀,本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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