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指尖,身下的泥土有些粘稠。
这时不得不恨自己是个瞎子,陶攸宁艰难地抽出一道符,继而召来无忧,请它上身。
拨开浓密的兽毛,一点符光照亮一隅,露出地上莹莹痕迹。
陶攸宁凑近些许,不慎符纸沾到那阵法边缘,忽地燃起熊熊大火,几乎是瞬间将狴犴的毛给点着了!
狴犴痛叫一声,跳起来打了个滚,陆沁直接被甩飞出去,正惨叫之时,凌空横出一只手把他逮住了。
“你干嘛呢???”
“骄骄?”陆沁大喜,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来得真是时候!”
殷世骄差点把他踢下去,强忍着恶心,“洛师弟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啊,他刚才一边一剑剁了妖狐两个爪子,然后就灵力暴走兽性大发了!陶攸宁被他扑倒之后就没了影儿,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怎么才来啊!”
殷世骄刚想骂他,忽地听见一阵风声,几个凤栖宫弟子帮他们挡下一击。
方才被网住的妖狐得了喘息之机,竟摇摇晃晃再次站起,生生将那张网给撑开了!
“我的妈呀,金钱袋也有失手的时候……我哥那混蛋不会给的我假货吧?”
殷世骄的白翻到天上去了,“还不是你太弱,仙器落到你手里也跟麻布袋差不多。”
话音未落,他便一个飞身掠至山头,抽出腰间长笛,高亢笛声登时充斥着整个山谷,如泣如诉,天边一道金光斩破乌云,将援兵殷世骄照得宛如神明。
殷世骄已至元婴期中期,他一出现,局势登时缓和许多。
妖狐起先还想反抗,但它愈是挣扎,笛声便愈发尖利,最终呜呜咽咽地被镇压下去,那张大网逐渐收紧,最后化为一只巴掌大的金钱袋。
这边狴犴滑稽地打了个滚,催得地裂山崩,一时无人敢靠近。
眼尖的看见陶攸宁骑着无忧,完好无损,庆幸地喊了他一声。怎料下一秒无忧便撒开蹄子往那狴犴怀里冲,陶攸宁满怀歉意地烧了几张符纸,唤来一小片雨云给它灭火。
狴犴被烧焦了一片胸毛,又被一波冷水打得湿哒哒的,不快地抖了抖身,陶攸宁竭力将剑插入地面才没有被掀飞。
“陶师兄,你快回来……”殷世骄的一句“危险”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那狴犴抬起巨爪向陶攸宁拍去。
众人援救不及,心都提到喉咙口——
陶攸宁被拍了一下,身子一歪,又被拍了一下,又是一歪。
那狴犴小猫玩球似的把他拨来拨去,陶攸宁灰头土脸,苦笑着掏出缚魂索,“师弟,事态紧急,回去再处理你吧。”
他跃起把那只爪子一缚,狴犴还觉得好奇,收回爪子想看是什么东西,突然变戏法似的没了,陶攸宁踉跄站稳,无忧凑过头来看,怀里多了一只巴掌大的小东西。
陶攸宁一脸茫然。
陆沁噗嗤一声笑了,脑子里蓦地闪过一句台词,陶师兄生了!五斤八两!
大家伙儿都围过去看,琴川满腹疑惑,“洛师弟呢?”
“这就是洛师弟。”
“洛师弟的……魂兽?是一只……狴犴?”
小东西抬头,龇牙咧嘴,气势雄浑地喊了一声:
“喵!”
陶攸宁笑着叹了口气,把小东西挂在自己肩头,“回头再解释吧。六尾妖狐呢?”
陆沁晃了晃金钱袋,“在这儿呢。先去追九尾,回来再管它。横竖它还没杀生,能超度。”
陶攸宁点头,“这下头是个传送阵,只是方才混乱之中毁去不少,不知还能不能还原出传送地来。”
殷世骄单膝跪地,“可以是可以,时间问题。”
“时间紧迫啊,去得晚了那九尾可能就是贼人的魂兽了!”
陶攸宁蹙眉,殷世骄抬手将他推开,“放着我来。你去那边歇着,开阴阳眼什么的,想都别想。”
陆沁回过神来,“你可别冲动,去歇着,看好洛师弟,这边有我们呢。”
“嗯。”陶攸宁只好应声。
一群凤栖宫弟子围着残阵蹲下,一名品级稍低的弟子忍不住唉声叹气,“这时候要是宫主在场就好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宫主正忙呢。”
陆沁低声接了一句,“忙着成仙呢。”被殷世骄瞪了一眼,顿时噤声。
“大宫主近来都在皇城。新皇对道术甚为忌惮,各大门派入内城俱得卸甲,别说旁的法器,连传音铃都不让带。”
“但也只是内城。天都没亮,难不成他们一直待在内城?”
殷世骄一脸凝重地绕着残阵研究,陆沁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掏出自己随身的乾坤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用的上的法器。他平时乱放乱塞惯了,一阵翻找不得,只好一件一件往外拿,“降魔杵,辟邪伞,回春丹……”
凤栖宫弟子:“……”
人比人气死人,凤栖宫已是八大门派中的翘楚,论富庶,却怎么也敌不过摘星楼。
看得出陆家是真的怕这不成器的小杂种一不小心就死了,出门给他带这么多救命宝贝。
陆沁掏啊掏的掏出一本春宫图,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了回去。
他正心虚着,抬头就看见陶攸宁睁着一对圆溜溜的鹿眼晃到他面前,一脸纯良地盯着地上的残阵。被缚魂索五花大绑的小狴犴被顶在他头顶,爪子不安地在他发间刨来刨去。
“要不要这么拼命啊……看是能看见了,脑子转不动了啊。”
“陶攸宁”又听出陆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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