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多了,一盒一两银子。」一两银子?
吴幸子瞠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敢情,自己今天竟然吃掉了五两银子吗?
他喘了喘,双手都在哆嗦,将食盒塞给关山尽:「你快吃,不能让五两银子凉了。」关山尽哭笑不得,他还没问起吴幸子哪里来的点心呢,总不能现在就把证据给湮灭了。
「你要我站在街边吃吗?」他拧了老家伙脸颊一把,一手接过食盒,一手牵起吴幸子的手。「先进去吧,你可得交代清楚,这点心是谁给你的。」「是载宗兄给的。」吴幸子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大大方方就招认了。
「载宗兄?」关山尽还没回话,自动跟在一旁的帷帽女子先惊叫。「这名字可真耳熟啊,似乎是颜文心颜大人的字......哎呀,你认识颜尚书?」「嘘!什么话不能进屋里再说吗?」尽管附近没有打探的马仔,平一凡的身分也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朝廷一品大官。
也惊觉自己大意了,帷帽女子缩起肩老实地道歉,灰溜溜地跟在两人身后近了铺子后院。
等几人在平一凡所住的院子里落坐后,女子便拿下了帷帽,吴幸子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这一看可谓是惊为天人,吴幸子这小地方出生的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美人。一张瓜子脸,细细柳叶眉,一双杏眸含烟带雨,顾盼之间彷佛有千言万语,这会儿正笑吟吟地瞅着他,看得人害臊不已。
不过,总觉得这张脸有哪里透着些许熟悉啊......吴幸子别开头躲了躲女子的视线,又忍不住偷偷歪头打量,一不小心似目相交,老家伙猛地一耸肩,连忙又垂下头避免唐突佳人。
「哎呀,这孩子可真逗,耳尖都红透了。」女子捂着嘴笑,伸手就想捏吴幸子的耳尖,关山尽见状伸手就给挡下了。「你这孩子,总么老这么护食啊?让娘摸一下未来的半子也不行吗?」女子......也就是护国公夫人,关山尽的亲娘,一个年近半百依然清丽不可方物,活跳跳的像个小姑娘似的贵夫人。
「娘?」吴幸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国公夫人不放。
是了!眼前的女子眉眼口鼻都与关山尽有七八成相似,就是关山尽身为男子,五官较为硬朗些,另外也许是性格关系,关山尽的俊美带着锋芒与妖媚,眼尾更为上挑,看人都像有小钩子,把人钩得心猿意马的。就像现在啊,关山尽似笑非笑瞅着吴幸子,把老家伙看得手脚发软,腰也软绵绵的,就想往他身上靠靠。
「慢着慢着,虽说为娘也不识个不识趣的人,但这五两银子眼看就要凉了,不吃吗?」国公夫人哪能看不出眼前这对小鸳鸯都快缠上了,竟把她这么个大美人晾在一旁,食盒里的点心都要哭了。
「对对对,海望,国、国公夫人,快吃快吃,凉了就可惜了。」吴幸子立刻回过神来,满脸局促地缩回攀上关山尽肩头的手,将食盒打开。
「叫我娘吧,反正以后你也是要与海望结契的,称国公夫人多见外哪。」国公夫人亲热地摆摆手,接着掂起一块春日常见,对儿子交代:「儿啊,快把你珍藏的茶泡上来给娘润润喉,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竟连杯茶水也不给。」「你怎么就这么会使唤人呢?」关山尽拧着眉抱怨,但依然转身进屋里拿茶叶泡茶。
见儿子离开,国公夫人对吴幸子笑得更亲热了,直把本性羞涩的师爷笑得手足无措,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去。
「你今年多大了?」这一开口问的就是硬伤。
吴幸子脸色微白,可依然老老实实回:「年已不惑。」「不惑啦......」国公夫人闻颜点点头,又掂起一块点心接着问:「哪里人士啊?」「清城县人士。」「清城县?嗯......我听过这个地方,大约四十多年前吧,有个未及弱冠的状元郎,似乎就是清城县出身的。可惜他在京城才待了两年,眼看是要进内阁了,皇上可赏识他啦,我爹爹也对那位状元郎赞不绝口,说其人不只学问好,品性更是百里挑一的优秀。要不是他后来辞官回乡了,颜文心大概也没现在的风光吧。」「啊......那位状元郎,是、是我父亲......」吴幸子没想到真能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的父亲,眼眶微微酸涩。
他记忆里的父亲很严肃,几乎称得上不苟言笑,只有在面对母亲的时候会露出一些腼腆的笑容,看着母亲的时候眸底都会发光。他知道父亲疼爱自己,也是尽心尽力的教导自己为人处事的道理及书本上的圣贤言论,可父亲却从不强迫他考取攻名,秀才还是他自己想考的。
父亲教他的道理,吴幸子一点儿都不敢忘,一辈子走来都小心翼翼的遵守,从不敢有些许违背。可惜他对父亲知道的并不深,连父亲考中过状元的事情都是母亲说给他知道的。
大概,对父亲来说,与母亲携手共度的日子,比过去那些人人称道的功绩都要来的踏实美好吧。
「是了,适才尽儿喊你吴先生。」国公夫人露出怀念的表情,细细将吴幸子从头到脚看了一回:「那时候我才五六岁,还是个小姑娘呢,却也记得那位哥哥的模样,你的眼睛长得倒是挺像他的。」「嗳,是吗?」吴幸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他的长相也不知随了谁,明明他爹斯文俊秀,他娘清秀温婉,偏偏自己是个貌不惊人的。
「吴先生,身为一个母亲我必须得问,你看上尽儿什么了?我这个儿子啊,从小就是个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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