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到了一侧躺椅上。
“火王倒是懂得怜香惜玉。”黑衣人颜渊凉凉道。
白衣人轻笑了下,一脚踏上檐角,和他一起看寒潭。
昔日叱咤七海八荒的战神,脚踏三脚兽,行走如风,此刻沦落到这幅模样。风中之神的英姿早已变为落魄者的自怜。
那个和相柳并称神界双成的男人。那个以一己之力,灭掉洪荒巨兽的男人。
曾经的,火王夜焰。
“你确定是在这里?”
白衣人叹了口气:“不能更确定了。”
颜渊:“你准备怎么做?”
“你只需按我说的照做,其他的交给我。”
“好。”为了那个人,一切都好。
热闹的琼华宴被一声响彻天际的异响打破,碧水寒潭方向,燃起了无边业火,火红染透天际。
从琼华宴上脱身过来,云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业火之后,是漫天的水雾,瀑布一般,从潭底向上倾泻,袅袅水花。
燃烧的冰棺从翻涌的潭水上浮起,慢慢被放到岩壁之上。
而牵引着这一切的人,一身白衣如雪,在一片血红暗沉中,尤为醒目。
终于出手了呢。
云凛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第3章3
燃烧的冰棺从里侧裂开,透出万丈光芒,耀眼得众人不得不遮掩双目以挡其锋芒。而在光芒过后,闪现在冰棺所在之处的,是一个人。
紫衣,金冠,来人抬起手,抓过头上的金冠一把拿下,扔在了一旁地上,顿时一头如墨黑发披散了下来。
来人似是毫不在意般低头拂了拂衣袖上的尘,从满地残骸中一步步走出来,不紧不慢,悠然自得,别有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颜渊的眼睛瞬间不动了,那是……
“相柳。”
相柳闻声转头向他看来,半眯了招人的桃花眼:“秋凝的儿子,我记得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没想到,最后却是死在你手上。”
“我……”颜渊只发出了一个字便无法再说下去。眼前的相柳,不再是杀母仇人,也不是记忆里的fēng_liú叔叔,那种完全陌生人的疏离让他很不舒服。
“秋凝是我杀的,不过是为了成全她的愿望。”相柳高高在上的口吻,不带一丝温度。“你不拿把剑刺过来,看来是已经知道了。”
fēng_liú神王相柳,从来不是易与之辈。
颜渊是知道的,只是,这个人,从来不会对他,流露出这一面。幼年时记忆里的,已不甚清晰,而眼前的这人,确是异常的鲜明。
“几千年不见,神王愈发风采醉人了。”一个华丽满含柔情的声音插了进来。
“龙族三皇子也来凑热闹啊,不过区区我的复活,居然招来了你。”相柳看着几步之远的那个言笑晏晏的蓝色身影,让人不舒服的家伙。
“哪里,神王现世,自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颜渊,你说是也不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对一旁失魂落魄的颜渊说的,话音未落,云凛出手,血红的剑划过空气,瞬间到了相柳身前,速度之快颜渊只来得及倒吸半口气。
但是,剑却在触及相柳眉心之前,停下了。
云凛的佩剑,血麗,被人挡住了。
只是两根手指,便堪堪挡下了云凛志在必得的一击,而且是背对的不利方向。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
白衣黑发,只一个回眸的瞬间,便是万种风情。鬓角发散在凉夜里,那人向云凛看过来,眼睛从平视斜里一抹,复向上挑,灵动盈润。
只一转身一眨眼间,就足以让人心荡神驰。
细碎的发遮住了那人的眉眼,却丝毫不减那眼中的寒意与狂妄,瘦削的下巴是诱人的弧度。
“你还是不肯让我占一点便宜啊,云凛。”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夜焰。”低沉的声音吐出这两字,带了千钧之力。
碧水之渊,青碧寒潭,月华初上。
血麗剑掉在了地上,空气一瞬间变得凝滞而暧昧。
“算起来我和这地方真是有缘啊,”被称作夜焰的男人拽了自己一缕发指间把玩,低沉慵懒的声音缓缓道来,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三千年前,在这里,我被你凌迟而死。”
“是,这些事你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云凛再笑不出来,在这个人面前,他从来笑不出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
无论什么时候,变成何种样貌,都能一眼认出,你的……蛊。
蔷薇盛开的焰,唇上滴血的痛,梦里沉浓的暗,酒里闻着的醉。
刻到骨血神魂里的鲜明。
“帮个忙,今天是故人重生之日,你我的恩怨今日暂且一放,改日再算。”
说完不等云凛回答,上前一把抓住相柳肩膀,“相柳,我们走。”
颜渊想上前阻止,却被相柳的冰冷视线定在了原地。转头去看云凛,满面阴霾,眼里似蕴藏风暴。颜渊冷笑了下,转身离去。
第4章4
天地变色,万物倾斜。
漫天而下的,是细雪。
“碧水之渊居然会下雪,真是奇了。”相柳摊开右手,看着细碎的雪融化在指尖。
“不对,是有谁来了。”夜焰眉头一皱,没等他说完,便感觉到了无形的威压笼罩而来。
光,从一点而来,渐而扩大,等到相柳和夜焰终于能抬起头看时,一个黑影立在两人面前,光就是从他背后照过来的。
光明与黑暗在这个人身上呈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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