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时就已经断气了,一刀毙命。」
脸部瞬时瘫痪,严斯谨张著嘴,久久不愿相信自己的听觉,他的手被警察拨开,却仍僵硬在空中。
「你是哪位?认识……」
「啊啊啊──」忽然发狂地尖叫,严斯谨用手掌挤压头部,却仍无法停止肝肠寸断的疼痛。
不可能,绝不可能!大牛不会死!小牛已经不存在了,曾纽又非他所要,他只有大牛了!怎麽能让大牛死!
「先生?先生?」
耳边忽然掠过对方最後的嘱咐,严斯谨晃著头,疯疯癫癫地转过身,朝著背离超市的方向走──大牛要他乖乖呆在那信封里面所交代的地方,他就必须做到。
而且,大牛还说,他会去找他,在他到达之前,他就要呆在那里,一直等、一直等!
腿脚又有了气力,严斯谨咬著嘴唇,一边哭,一边赶向信封里面的地址。
大牛,大牛……一定会在那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信,严斯谨认为,他的大牛一定会遵守约定,在那个未知的地点等待他!
不久前还怨恨地一刀抵入对方身体的男人,此时此刻却万分希望能见到完好无损的青年、再过狠辣却会对他温柔微笑的青年!
第52章(完结倒数)
已经呆在这间屋子三天了,严斯谨的吃喝全靠冰箱里的积存品。
这是一个坐落於僻静之地的公寓楼,青年叫他住的地方位处两楼。
严斯谨没明白过来,究竟这是对方何时准备好的住处,又是为何而准备,可现今又为何要他呆在这里,且不要随便出门。
用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严斯谨脸上洋溢著满满的微笑──他相信,大牛会在那里等他。
可他失望了,失望了三天後,又开始陷入绝望。
他刺了曾纽一刀,却与此同时刺伤了大牛和小牛,而那个警察告诉他的话令他跌入追悔莫及的深渊──大牛死了!?不,不可能,大牛不会死!
安静而孤独的三天时间里,严斯谨只愣愣地坐在床头,回想过往的一切。他忆起许多事,包括他的愚蠢、曾纽的恶劣,也忆起他的执迷、大牛的执著。
一直反复纠缠在爱情与欺骗、宽容与伤害,还有小牛与曾纽之间的他,无疑在自寻死路;若不能干脆地松手,就索性放手一搏!更何况,从去年圣诞节起,来到他的身边,努力地弥补却仍在撒下善意谎言的人,一直都是大牛,不是他所恋上的小牛,也不是他要推开的曾纽!
三天已经很漫长了,但却及不上他之後的年头。严斯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他不想死,还想活著,在那四年间他麻木地生活,如同枯木;可而今,他有心动心碎,也有失去和获得,他不要死,他想活下去,与大牛一道好好活下去。
一下跳离床面,严斯谨整著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著,下定决心後,跑了出去。
凭著模糊的记忆,严斯谨来到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驻足的地方──曾家的大宅。
犹记如新,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那个自称为曾纽女友的人,得知他们就要订婚,虽然他毫无苦苦哀求来挽回这个从开始就是欺骗和玩弄的感情,但却为了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奔赴此处,并受尽羞辱。
也在那时,他得知了这辈子最恐怖的真相──曾纽夥同那些所谓的好友,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就戴著面具,侵犯他、强迫他、侮辱他!
那时的严斯谨认为,他不会再来到这片土地,这片踩踏他的尊严、粉碎他的感情的土地。
但是为了得悉大牛的确实情况,他唯有求助这里,向曾家的父亲求助。
──叮咚!
按了门铃後,回应严斯谨的,只有门口的对话器,「你找谁?」
「我、我要见大牛!我想知道他……」
「谁?没有这个人。」
「我说的是曾纽,他还好吗?我……」
「你是少爷的什麽人?报出你的全名,我可以去问问老爷。」
「我?我叫严斯谨。」
里面似乎沈寂了一会,随後很快出现反应,「老爷说了,请你离开,曾家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我不是……我只是想见见曾、曾纽……如果不行,那能不能让他就像你这样和我说句话?我想知道他现在……」泪腺的分泌速度变缓很多,声音哽咽了,可眼泪却掉不出来,「他现在还好吗?他还活……」
「如果是这样,那很遗憾,少爷早就不在了!请回吧!」无情的叙述停止後,通话也结束了──屋里的人已经摁下中断对话的键钮。
在听到这回答的第一刻,严斯谨整个发懵,像丧失理解能力的小孩,完全无措地站在原地;而随著愈发沈重的心跳,严斯谨越来越清醒,而耳畔也开始不断回旋刚才那句话──少爷早就不在了!少爷早就不在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连数十个「不可能」在胸膛此起彼伏地吼叫著,严斯谨拒绝承认这个事实,更拒绝聆听这个事实!
大牛不会死!曾纽也不可能死!
一直以来,总是视曾纽为蛇蝎或恶魔的他,从没想过,这种人也会有死掉的一天!但最惊悚的事实却是,他不要曾纽死,就算是曾纽,就算他捅了他、他伤过他,他想过要和曾纽同归於尽,但却并非真心要他死!
直到两重确切的消息告诉他,曾纽死了,他才领悟到自己的心情──无法信任对方的他,一直也在恐惧而怯懦著,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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