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不断洒落在空中,就像是泼水节里欢快的祝福,纷纷扬扬地落在黑刃带着口罩的半张脸上,威廉的身上,烧焦的土地上。
威廉疲惫地躲闪着,虽然他被死死地压制了,但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渐渐地开始力不从心,那柄刀也开始慢下来了。
威廉左腿的肌肉被切开,他不得不将重心放在右腿上,他看到黑刃舞刀的手慢了下来,另一只手摸向身后。
那绝对是要摸出一把枪。
不知为何,威廉有一种预感,那是会杀死他的东西。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出手。
就是现在!威廉强行提起左腿,一脚踢向黑刃的手,果不其然,一把枪被他踢飞了。
“啪”,一把□□手|枪落在顾庭哲面前。
顾庭哲想也不想,伸手拾起,拉开保险栓。这一颗子弹,会打向谁?
黑刃眼睛眯起,刀光猛然转向顾庭哲,威廉未有犹豫,飞身挡在顾庭哲面前。
“砰!”
鲜血自威廉左胸口漫延。
三人都愣住了。
黑刃收回了正要反手掷出的长刀,他本无意攻击顾庭哲,只是在为反手刀蓄力,这个威廉却跑到他面前。
而顾庭哲,却将那一颗特制的子弹打进了威廉的心脏。
究竟为什么,威廉要奋不顾身地护住顾庭哲呢?
黑刃看着威廉,想起头狼之前在耳机中讲述的来龙去脉。
威廉原本是英国伦敦街头的一位行为艺术家,在地铁站里见到了一个流浪的小女孩,处于善心收留了她。只是本就微薄的收入无法支持两个人的开销,后来,小女孩在他出门的时候被绑架,威廉被索以高价赎金,并被威胁不准报警。
穷鬼的朋友大多数都是穷鬼,他倒是有个经商的弟弟,只是多年来早就断了联系。凑不到钱的威廉只身一人前往绑匪通知的地方,他从绑匪口中得知,这个小姑娘是一位官员的女儿,而他则被误认为是保镖。
女孩儿没有就回来,他也被打得半身残疾,没有钱去医院,待在街头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地等待死亡。
然后,他遇见了正在准备进行实验的灰狼。
威廉仰面倒在地上,口中喷出血沫,却仍喃喃地念道:“顾庭哲……”
顾庭哲手中的枪跌落在地上,他慌忙地去扶起威廉抽搐的脸,低声叫他的名字,“威廉?”
“他被r药剂腐蚀了心智,”黑刃摘下口罩,也扶住威廉,“这颗子弹会释放解除r药剂的物质。现在他会在死前渐渐清醒过来。”
“我并没有想杀死他,这颗子弹只要注进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就可以起到作用。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黑刃低声说。
他抬手去擦威廉嘴角的血沫,顾庭哲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黑刃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我开的枪。但谁也没有做错,你不必自责。”
威廉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澈澄明,黑刃知道,他彻底清醒了,不是之前心中茫然一片,也不是只有杀欲的机器。这才是真正的威廉。
他开口说话,不像之前的那样蹩脚了,而是娓娓动听的,像诗人游吟一般。
“添了很多麻烦,抱歉了,但我将以死谢罪。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黑鸢小姐,她被失去理智的我关在黑华的地下室,请将她救出来,以赎清我一小部分的罪。”
黑刃立即站起,手脚却一阵无力,这是注射r药剂的后遗症。如果他此时倒下,就没有人再有能力去救黑鸢了。
威廉说着拆除□□的方法,黑刃一边听,一边从身上拿出另一支红色的药剂,准备注射。
顾庭哲说:“放下。你不能再注射,你会失控的,就像之前的威廉那样!”
黑刃没有理他,将注入静脉的药剂针管一推到底。
“喂!”顾庭哲焦急的望着他,“你不能去!!!”
黑刃双眼燃起灼灼的光芒,他注视着顾庭哲,像固执的君王注视着自己的臣子。
“人,应有自己的担当。黑鸢可以与我以命换命,我为什么不可以?当我亲眼看到你失去一个朋友时,怎么能允许我自己因为犹豫不决也失去一个朋友?”
黑刃握紧手中的古制长刀,深吸了一口气,“威廉应当还有话要对你说,我走了。我会回来,如果我还活着。”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顾庭哲甚至来不及再好好看他一眼。
“别担心,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威廉每说一个字,口鼻里就会喷出鲜血,但他仍一字一句地劝慰顾庭哲。
“不,”顾庭哲摇了摇头,“我总有一种,他再也回不来的预感。如果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控制,一定会选择死亡,而不是伤害别人吧。”
威廉微笑着:“你真的很了解他。你们是什么关系?”
“不想回答也行……”威廉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就当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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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那边,军队在最短的时间内镇压的暴徒的动乱,警局里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员。
李方志对着黄怡和赵铁蛋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微笑。护士们正在处理他们大大小小的伤口。
黄怡问李方志:“顾庭哲那边怎么样了?”
李方志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说:“我不确定。”
“也是,”黄怡自我宽慰,“但他一定会没事的。”
顾庭哲和威廉等了十几分钟,期间威廉的身体经过飞速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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