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健愉悦地抬眼。
依着叶落的脾气,很想反驳回去,却有点不忍心。她不否认自己对楚子健有好感,她一向不善于表达,可是,这一次,让他明白不好吗?
“关心我怎么不去医院看我?”楚子健看着她扑闪扑闪的长睫毛,扇得心口微漾。“你听谁瞎说?我爷爷再怎么狠,也不会把我肋骨给踢断了。打在我身,痛在他心。”
此时的楚子健是个贱兮兮的模样了。
郎骑竹马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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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回来了?”叶落若无其事捏了捏手里精致的糕点。
“嗯。”楚子健风淡风轻地回道。
叶落胳膊被某人蹭了一下,正欲抬头,听他说道:“你看,咱们种的樟树居然就这么高了。”
女孩闻言朝窗外瞧去,她也许久不曾来过他家院子了。他离开的那年,还是一米多高的小树苗,现在已经有了连旁支都有少年的手臂那么粗了。
“你记得么?咱们当时在树上刻字来着?”
说来叶落孤陋寡闻,种树那日手指不小心在上头划了一下,居然留下指痕。当然的树苗还青嫩,叶落一时兴起,居然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哎。”不等她反应,手就被温暖干燥的大掌给握住了。他牵着她,顺着大厅的边缘往外溜,出了门,夏风吹得他衣袖鼓鼓的。
“你个没良心的,听说我走了这几年,你都没来好好看看它。”难得楚子健的语气居然有几分委屈。
叶落理亏,也不争辩。她拜年的时候也曾到这儿来过,究竟不敢细看。她从未对楚子健产生非君不嫁的强烈情愫,只是午夜梦回时,脑子悠悠荡荡就莫名其妙浮现这么一个人影。叶落甚至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只不过连她正在交往的男朋友都没能让她这么不敢肯定自己。
没错,叶落有了男朋友。董然是个很不错的人,和无法无天肆意张狂的楚子健是完全相反的类型。若用数学符号表示,一个是正无穷大,一个是负无穷。一个人秋风里和煦温暖的微风,一个高兴时灿烂如烈阳,冷酷时寒冷如严冬。至于谁正谁负,各花入各眼。
算了算了,别瞎想了,反正自己和他不是一类人。叶落还记得他初中时搂着一个妖媚学姐,胸前波浪翻滚。只是好朋友,只是旧朋友。
一想到董然,叶落心里添了几分负罪感。明明已经到了地方,楚子健的手还是牢牢将她的小手给包裹住了。叶落挣了挣,他却握的更紧了。
“找到了,就这儿。”他的声音很是兴奋。
叶落被他一句话勾走了神,目光定在他手指所指之处。果然有两个名字,远处灯光阑珊,依稀可见的原来的嫩绿色变成了现在的深褐色,就像是一块即将痊愈的疤痕。只不过这痕迹不会消退,反而会随之时间的流逝越发深刻。
那时他们还是小不点儿,叶落在前方刻了一个,楚子健有样学样,也在旁边刻了一个。
叶落的手指顺着旧时纹路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有点硌人,楚子健看着她手指游走的痕迹,如葱削的手指白嫩修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
面对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正在崩溃的边缘。若不是两人是旧相识,知根知底的,楚子健真会怀疑她是刻意挑逗。也是,在部队里清心寡欲了这么久,如今心上人就在眼前,活色生香,他要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才奇怪呢。
.郎骑竹马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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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叶落表情略显异样,眉头微簇。原因无他,两个名字之间好像被两个弧形圈住了,她借着微光一看,是个爱心。
“怎么了?”楚子健出声问道。
“没什么。”叶落摇摇头。或许这是偶然吧,难道楚子健是那种会画爱心的人?这画面太具爆炸性,叶落不敢想象。
“要不进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楚子健拉着她往回走。凉风一吹,叶落回了神,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溜出来。
楚子健面色不虞,倒也控制住了。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就不跟过去打扰了。”叶落将一缕飘落的发丝勾至耳背。
楚子健顿了半晌,没有说话。
“楚子健,欢迎回来。”她勾了勾唇,嘴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紧接着,不回头得往外走。
叶落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她不会没有察觉楚子健这次回来之后对她若有似无的占有欲,还有试图靠近的亲昵,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觉,都该让这种感觉消失了。
他们只适合做朋友,这是叶落从小到大的认知。楚子健爬墙捅鸟窝玩枪当头头,他象征着自由,而叶落做的最大胆的事也就是在高中交了个男朋友。
董然的表白在她听说楚子健即将回来那日下午,春末的风中夹杂着栀子花的香味,寡淡清香。叶落答应了,她怕自己的心又再次往他那边跑。至于董然,真的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不像同年级的男生那么毛毛躁躁,沉着冷静,如一弯潺潺泉水,浸润人心。
若说她对楚子健,心动得很突然。
那日,学校倡导植树,叶落拿着自己的零花钱买了根小树苗,准备在自己院子里挖个洞种下。
她愿意,可是她妈不愿意。他们家本来是西式装修,白灰色的冷色调建筑,窗户都是半圆的,在小院里种一颗樟树成何体统。
可是不种的怎么向老师交待?这时楚子健仗义出手了,趁着他爸妈不在家,他直接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洞,把这树苗给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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